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女尊之恃宠而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晏迟拿起汤匙,吹了吹药,服侍殷璇喝了一口,见她略微皱眉,以为是太苦了,正要下榻去拿蜜饯,忽地被拉住手腕。

女帝陛下把人留在身边,伸手指了指唇,道:“不苦,但要卿卿亲我。”

“什么卿卿,你怎么越说越……”晏迟停了话,慢慢靠近前去,很轻地碰了碰妻主的唇,小声道,“成何体统……”

殷璇笑了笑,啄吻回去:“成不成体统,孤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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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次日清晨,轿辇接回晏迟。回到宜华榭时,复又好好地再上了一回药。宫中之人、尤其是后宫的郎君们,最是懂得保重身体,因此所配的药物也都精细无比。

外头没几日又要庆元宵,要有河灯花会、曲水流觞,并带上宫中唯一的孩子、也就是周贵君膝下的殷钺一同参宴。这次并没有什么祝礼的事务,但阿青和百岁还是盘算着,把整个宜华榭都料理休整了一遍。

百岁立在廊柱外,指挥着几个女婢挂灯笼。屋里的竹帘落下了,挡了窗风,晏迟坐在榻上记谱子。

阿青在对面侍墨,一边问了些昨夜的事,让晏迟含糊地搪塞过去了,一边将尚宫局那边的消息带回来。

“那个女婢先前还不认账,后面我诈了诈她。她便说自己认识孟公子身边伺候的阿禄,有一日见到阿禄鬼祟地在珍膳坊与人相见,她听了一耳朵,似是要对徐公子的屋里下手,酒后犯浑,才拿来说的。”

“这种人说的话,算不得数。且是可以推卸过去的,也不叫个把柄。”晏迟稳着手记谱子,道,“听着这话,倒像是孟知玉在钓鱼。”

“钓鱼……?”

“徐泽心有七窍,又跟尚宫局有些勾连,这种消息,他不该打探不到。如果这话出了,他也许会真的疑心饮食,在其他的地方,反而会放松。”

阿青道:“哥哥也说徐公子心有七窍,他不会听不出来么?”

晏迟落笔写了一会儿,又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倘若徐公子多想了一层,而刀口却真的落在饮食上,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悬心的都是徐泽。”

此话说完,晏迟将刚才记的谱子忘了一半,让静成坐在下方重弹一遍,再听了片刻,才继续提笔。

“那我们……”

“他现在不敢动我。”晏迟道,“只是这几日,都不要再登怀思榭的门了,免得惹恼了他。”

阿青一边研墨,一边点头。一直等着晏迟写完了这段谱子,才道:“……虽说没有了祝礼这一节,可是……”

“可是元宵宴上,要做射覆、传飞花令,还要猜灯、投壶、作诗,若有不济,罚到众人之前展示技艺,也属常事。”

晏迟说完了这几句,随后搁下笔,将记好的谱子压在案上,晾干墨迹,继续道:“郎君们都会古琴,到时我若真得不济,弹出来给他们笑话一番,也就没什么事了。”

阿青凑到晏迟跟前,试探地道:“可您最好的不是琴啊,是……”

晏迟抬眸看他一眼,伸手移开镇纸,将谱子收进书匣里,道:“不许说。”

阿青郁郁地坐了回去,但也知道自家郎主的顾虑。他习得最好的是琵琶,而琵琶古来便是女人们的乐器。人说苏东坡苏学士的词,可用“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正是因琵琶沉重,背板铜制,更因其音色苍郁。

不止本朝,连前朝亦将琵琶作为将门之女所掌之器,作为征战时鼓舞士气之用,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名句,故而名门君子若能得琵琶圣手之名,是可以比肩女子的莫大殊荣。

只是这样风头太盛,晏迟不喜欢在本就不易的处境中,仗着殷璇对自己有一二分另眼相待,就一再卖弄。

他固然是谨慎行事,也是怕自己挥霍宠爱,伤了她的心。

外头的灯笼挂得差不多了,百岁挑帘儿进来,先靠在炉火前暖了暖,仰首笑着道:“燕飞女使虽然不会说话,可动作利落,我看比旁的院里的三五个都好使。……咦,这架琴不是前几日尚宫局送来讨您喜欢的东西吗?”

“嗯。”晏迟应了一声,“杉木琴面、梓木背板,是架断纹琴。”

“这冰弦好看。”百岁过去试着碰了碰,不好意思地道,“可惜我不会。”

即便是京中君子之间最广为传播学习的琴,也并非是人人都能习得。静成也只是勉强能弹而已。

他不再看着这架琴,浑身褪去了寒气时,就爬上软榻,看着晏迟把前几日做到一半的香囊重新拿到案上,忍不住道:“郎主,陛下身上好多的玉佩香囊、宝珠玉印,即便您做了,圣人也戴不了两天的。”

晏迟动作一顿,有一种被说中隐蔽心绪之感,他挑选的都是安神的中草药,嗅来都觉浓烈发苦。

“我不送给她。”即便被猜出,却还忍不住遮掩心事,“我自己留着。”

这话一出,不止百岁,连一旁的阿青和静成都笑了起来。晏迟茫然抬眼,听到百岁笑吟吟的声音。

“您怎么能留着,这绣到一半的龙凤,可都是女人的式样。郎主既不能用,又为什么不给陛下呢?”

“我……”晏迟说不出话,摩·挲了香囊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你们故意打趣我。”

然而百岁早已下榻跑远了,阿青又一脸正经地坐在对面侍墨。晏迟无法责怪,但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下的香囊。

原来稍微心动,就是无可遮掩的。即便嘴上不说,也会从眼里、心里蔓延出来,藏无可藏。

作者有话要说:  除是无愁与莫愁,一身孤注掷温柔。

☆、香囊

元宵临近,宫中处处布置得华贵细致,典雅无比。极乐殿之上,一身玄色衣袍的周剑星坐在榻上看下面呈上来的内账,一个年约四五岁的男孩儿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案的另一侧,看着爹亲仔细料理宫务。

男孩儿生得宛若玉琢,十分可爱。眼睛很像殷璇,是一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眸。此刻穿着一件小小的皇子锦服,小声道:“我不想去参宴。我……他们没有一个人心地好,我不去见。”

周剑星瞥了殷钺一眼,语气冷淡地道:“连你母皇也不见了吗?”

殷钺想了一阵,有些舍不得不见母皇,可一想到那种令人憋闷的氛围,却又生惧意:“我是母皇唯一的孩子,纵然我不去,您一说,母皇就来看我了。”

周剑星掀过一页账本,转头嘱咐道:“珍宝坊的东西都点清楚,万不可错漏。宴上多备一些乐器,苏枕流会长笛、应如许的筝弹得好,都别忘了。”

他身畔的檀慈点头记下了,周剑星才回过眼看了看殷钺,伸手把孩子抱进了怀里,圈着他写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