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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煜实在想不明白嬴政是从哪儿得到这个结论的。见嬴政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叶煜连忙回过神答道:“不知王上是听了何人谗言,煜怎么可能会厌恶王上呢?”当然没有什么谗言之人,因为一切都是嬴政的脑补。嬴政见叶煜不似作伪,心中猜测叶煜要离开的怒意也消散了些,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答。叶煜仍是疑惑不已,他在脑中开始排查起可能向嬴政胡说八道的人,只是一轮下来他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和他有仇的人不多,韩非还没回朝,他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在嬴政面前这么说他。嬴政一时冲动过后,也冷静了下来,看着面露疑惑的叶煜,他的嘴唇动了动,先是抿成了一条线,过了好一儿才开口问道,“你不厌恶寡人?”叶煜当即斩钉截铁地回道:“煜绝不厌恶王上。”他目光没有躲躲闪闪,语气诚挚,再配上他的话,顿时就蛊惑了嬴政将原本没打算说出来的话脱口而出,“就算寡人心悦你你也不厌恶?”叶煜猛地抬头,对上嬴政那一双凤眸,嘴唇微张,却无一音节,好似被夺去了说话的能力。刚才的他还只是茫然与疑惑,但此时却是连震惊都难以形容他的心情。大脑突然卡壳,紧接着所有的思绪搅和在了一起,叶煜愣愣地看着嬴政,半晌没有说话。嬴政见他大为震惊的模样,也知道是自己冲动了,只是话已说出,那他必然要求个结果。“寡人心悦你。”这一回不再是假设的问句,就算不看他的神情,只是语气叶煜也听得出这是真话。嬴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两人间的距离比上次还近,不给叶煜半点逃避的可能。叶煜并非是走神了,事实上他看到了每个细节,他感觉时间过得太慢,每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像是慢动作一样。就是无需感触叶煜也知道此时自己的心脏跳得又多么快,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会因此而亡的错觉。心中的喜悦扩散到了全身,他几次想要应承,却都被理智堪堪拉住。两世才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喜欢他,为什么不答应?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以至于几次差点忘记自己最后的坚持。他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君王,他已经明白嬴政之前为什么不愿让他去魏国了。他怕他逃走。嬴政在不知他的感情的情况下都要束缚着他,这要是两人真的在一起了……现在的秦国早已不是那个青黄不接的秦国,现在就算是没有叶煜,秦国的将领也完全足矣统一天下。换句话说,就算嬴政真的将叶煜强行扣留在咸阳,甚至于宫中,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叶煜无法接受这一点,这也是他最顾虑的一点。喉结不断滚动,像是有无数要说的话,却没有一个字能从他嘴中漏出。他说不出厌恶嬴政的话,就算说出来也必定是拙劣的谎言。许久,他才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垂下眼帘,回道:“王上这是在逗弄臣了,臣如何会厌恶王上呢?”虽是这么说,但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嬴政置于膝上的手缓缓收紧,他看着以臣子自称、模样恭顺的叶煜,面不改色,心中却是掠过千种念头。正如叶煜顾忌的那样,嬴政此时此刻的确有想要将叶煜囚于宫中的打算,叶煜的确身手不凡,可面对数千数万的精兵,还能逃得走吗?然而他到底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他现在就连抬起叶煜的头看看他脸上的神情都不敢做,他怕叶煜刚才说的都是托词,自己可能会看到一张充满厌恶的表情。只是想一想自己最喜欢的将军脸上不复笑容,满是对他的厌恶,嬴政就有犹如窒息之感。更别提要是真做了那等事,他日后恐怕要日日面对那样的景象了。嬴政其实是个奉行“得不到就毁掉”的人,却唯有对于叶煜,他舍不得了。“寡人准了。”嬴政从叶煜面前起身,背过身去说道。叶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多谢王上。”他匆匆退去,不敢多停留一秒。府中有家丁,收拾东西只需要一夜就好,第二天叶煜便带着子婴坐上马车去向魏国。因为子婴年纪小,考虑到是长途又是古代的交通,叶煜特地下令行慢点,又时不时带子婴出去跑跑马,弄得比起赶路更像是游山玩水了。子婴是头一回出咸阳,第一天兴致勃勃,结果还没到飧时就玩累了,昏昏欲睡,考虑到车上颠簸睡不好,叶煜直接让人就近找家馆舍吃饭歇息。“我要跟阿父睡。”饭后,子婴努力撑着快合到一起的眼皮说道。一年前他就没再和叶煜一起睡了,一向乖巧的他当初还大闹了一场,却被叶煜坚持让他独立。叶煜很宠他没错,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严格的。“好。”叶煜柔声道。本来这次出行他也不放心子婴一个人睡,房间都是让人只订了一间。等叶煜洗完澡后,子婴满足地窝在叶煜怀里,嗅着父亲的气息,蹭了蹭脑袋。叶煜拍了拍他的毛绒脑袋,催他快点睡。结果子婴却突然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叶煜的胸膛,揉着额头问道:“阿父戴了什么东西吗?”叶煜闻言,从单衣之下拉出一块带在脖子上龙形玉环,正是刚才被子婴撞到的东西。子婴有些奇怪,他虽然年纪小,但是知道这种大小的玉环并不适合戴在脖子上。叶煜却不多解释,取下了玉环也没放到别处,只是将原本挂在脖子上的线在手腕上粗略饶了几圈,让拿玉环可以垂在手心里握着。“睡吧。”叶煜催促道。困意涌上,子婴很快就把疑惑抛到了脑后,在叶煜怀里睡着了。叶煜却是看着手里的玉环好一阵,才堪堪睡去。几日后,几辆马车驶入了残破的大梁城,其中有一辆还是四乘的,最终停在了魏国卿大夫叶禄的府门口。所谓的卿大夫也不过是个昔日的官职,于今也只是好听些罢了。魏王都死了,自然也没了朝会,叶禄坐于家中,听闻有人前来,立刻就出来迎接。能坐着四乘马车来的客人,他亲自出门迎接完全不为过,反而要是派个管事出来那才是怠慢了。不过叶禄也是疑惑,他着实是想不起来自己和那位起码是侯爵的人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