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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样,轻浅地在他耳边吐出几个字,祁丰眼底的寒意渐渐消去,最后皆化为一抹探究。洛染站直了身子,神色如常地看向他,眸底清亮:“三皇子觉得如何?”“但凭娘娘吩咐。”祁丰立在她身旁,想着她刚刚说的话,心中难得对一人起了好奇。两人行至凉亭坐下,石桌上摆着几盘的水果和糕点,小福子站在她身侧,见她视线在那盘龙眼停顿了一下,根根分明的手指掰开一个龙眼,剥出圆润饱满的果rou,送到洛染嘴边,她微启红唇,伸出粉嫩的小舌,便含住了那颗果rou。祁丰坐在一旁看着她,眼底微微一暗,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吐出那颗种核,她身边的那个宫人用帕子接住,一来一往,几颗过后,那小太监停了下来,小声提醒着:“娘娘,不若吃些香梨?”他虽未明说,却是透着龙眼吃多了会上火的意思,洛染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一抬眼,洛染眼神却是一顿,祁丰也瞧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见是那日宴会上盯着他的那个男子正立在远处,见他们望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只冷沉地看着洛染,作揖后转身离开。祁丰对他的身份,心中有了猜想,再看洛染,就见她脸上刚刚的笑意也浅淡下去,似是乏了,她扶着小福子的手站起来,对着祁丰说道:“本宫宫中还有些琐事,三皇子若无事,便在这御花园多待一会儿。”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眼中勾着一抹笑,睨向祁丰,然后乘上仪仗离开。祁丰站起来,恭送她离开,只是在她身后,眼中神色不由得变了变,这太后娘娘似乎对刚刚男子有些特殊。洛染离开后,祁丰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听着洛染的话在御花园坐了一会儿,也就是这一会儿,他便知道了她打的什么目的。祁丰瞧着眼前的女子,她眉眼精致,看着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衣裙,此时她双眼含了几分泪,梨花带雨般,任一个男子在这儿,怕也是心生怜惜。只是祁丰自幼便被人夸着容貌,虽然这对一个男子来说并非什么美名,但也无法否认,他看着自己的一张脸都要腻了,更何况施念双还不如他。祁丰眼中闪过深思,不是因为眼前的施念双,而是因为洛染的话,她让他留在宫中,便是因为这个人吗?施念双也没有想到自己来御花园会见到西凉国的三皇子,只是她此时却是顾不得那么多,失望至极,她不由得眼眶中就溢出泪,她收到萧琛的传信,让她到御花园一见,她虽报复他,恨他,可却如何替代不了她爱他。可是……可是……她又不是傻子,如今见了祁丰,又怎会不了解萧琛的意思。他便是看准了自己会来,施念双咬着唇瓣儿,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那日萧琛走后,她便后悔了,在听说萧琛的腿落下毛病,更是后悔莫及。可就算她再后悔,如今懂得了萧琛的心思,也让她心如死灰,她只觉得心中坠疼,顾不得祁丰还在,便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什么礼仪脸面全都不顾了。她哭得楚楚可怜,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突然听见一道略带些迟疑的声音:“长公主?”虽然声线淡漠,但是刻意放缓的声音却也如春风拂面,施念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模样甚好,便是萧琛也比不了,可是她眼中早就看不见其他人。只是此时,施念双却是勉强勾起一抹笑,扶着一旁宫人的手站起来,一手拿着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对着祁丰说:“让三皇子见笑了。”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着实惹人怜惜,祁丰微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她:“长公主这是怎么了?”施念双一副急匆匆的模样赶到御花园,可是一见到他,就捂脸痛哭,落在谁眼里,都会觉得疑惑,祁丰这话问得倒是合乎情理。施念双看着眼前人似有些担忧的模样,心里突有些自嘲,她知道萧琛的意思,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她虽不敌洛染倾国容貌,却也得了上天眷顾,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一心以为萧琛会喜欢上她。她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所做的一切,居然是为了争风吃醋,而自己,明知他要做什么,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利用。她居然要帮着他向另一个女人靠近。心中情绪万千,可面上她却咬着唇瓣儿,脸颊透着些许粉红,似是因为刚刚的失态害羞,施念双身为女主,一副容貌不必多说,此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作出的姿态竟比这满园春色还要夺人眼球。祁丰眼神微闪,他在西凉国的时候,不知多少自诩名门贵女对他暗送秋波,施念双这副姿态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他倒是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想到刚刚太后的话,如今长公主已经这般,他还需要做什么吗?祁丰尽量保持着温润公子的模样,先是安慰了她一番,直到看到她破涕为笑,才放心转身离开。他一转身,施念双就变了神色,朝着凤泉宫的方向看去,如今他住在凤泉宫偏殿,她竟连见他一面都不能。洛染回了凤泉宫,却见萧琛在内殿里等她,惊诧地挑了挑眉,坐到软榻上,带着笑意说道:“还以为你会闹脾气回偏殿。”萧琛走近她,坐在她身后,环住了她,不咸不淡地开口:“闹脾气作甚?给别人腾位置吗?”对着他的这番变现,洛染明显有些意外,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倒下,带着些调侃:“怎么,今日不醋了?”萧琛虽是男宠,洛染倒也不视他卑贱,他一手握住她软若无骨的腰肢,任由她在自己唇上胡作非为,洛染有些坏心眼,最爱看萧琛情动的模样,平时冷沉的眼中蔓上一层水雾。萧琛蹙着眉,喉结上下滚动,一手紧握成拳,却没有乱动,宫殿中还有人在,他双眼泛着红,却还是舍不得让她停下,最后还是洛染大发善心,在他唇上轻啄了下,松开了他。小福子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说不痛心都是假的,可是这副场景他已不是第一见,七年来,他甚至习以为常。只有萧琛一人,是在先帝去世之后才来,才会奢求娘娘身边只余他一人。萧琛瞥了小福子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回答洛染刚刚的问题:“醋,娘娘便不见他了?”他虽说得平淡,可心中也暗暗带着分试探的心思。洛染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试探,依旧浅笑盈盈,吐出温柔刀:“见。”让人生生地疼。萧琛动作一顿,眼底无法抑制地闪过一丝黯然,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又想起今日自己做得事,到底是缓了缓神色,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