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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道的最大因素了……”宁十九眉梢一挑。“这个秘密,或者说问题,我爹解决不了,我师父也解决不了,就是我——上一世的我,用了整整五千年的时间,也没能解决它。”陆漾亦假亦真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谅你这个冒牌贼老天也无能为力,我还是不要告诉你了吧。”“激将法无用!”宁十九咬牙切齿,晃荡着准备开门走人,握了门把手,突的又转过身,甩掉了自己的黑色外袍。“嚯!”陆漾兴高采烈地望了过去,双眼一眨不眨,眸子闪亮得惊人。宁十九呸了一声:“玩弄人心,魔崽子!”陆漾托着下巴任他放了几句狠话,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既然做了第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利多了。宁十九堪称笨拙地脱光衣服,昂首挺胸地步入水池子里,色厉内荏地叫道:“秘密呢?!”陆漾作出惊愕的样子:“早晨说你是脓包时我还有些不安,可如今亲眼所见,你确是脓包无误。”宁十九不知道陆漾为什么忽然骂他,但他很清楚老魔头正在转移话题,绝不能让他轻易得逞:“秘密!”“天上下来的某位不凡人物,却被一介凡人打出了一身内伤外伤,还用法术恢复不了。”陆漾对宁十九的咆哮充耳不闻,目光在宁十九身上的长/枪於痕处逡巡了一会儿,云淡风轻道,“贼老天啊贼老天,居然那么无用——你说,这算不算一个顶级秘密?”宁十九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他骈指一挥,池中的热水便腾空而起,在空中化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作势便欲向陆漾扑去。陆漾自若未见,毫无害怕悔改之意,继续冷嘲热讽,直到宁十九忍无可忍,打算不管什么监护人引路者的身份,先把陆漾砸在地上再说,忽听那魔头飞快地说了一句。整池热水从空中轰然落下,浇了宁十九满头满脸,还有不少呛到了他的喉管里。他挣扎着从池子里跳出来,边咳嗽边质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陆漾微微一笑,一脸“就知道你肯定不信”的表情,悠悠然背过身去,拽了个大毯子裹住身躯准备离开。宁十九斜踏一步,强硬地挡在他身前,有些困难地说道:“我不是不信你……但此事关系太大,姓陆的,你把这当做命令也好,请求也好——你能再说一遍么?看着我的眼睛说?”陆漾高高挑起了眉毛。“陆老魔!”“陆漾!”“陆——呃,魔尊?”“陆大仙?”“陆大人!”“好吧,陆小将军——”“陆长官!”陆漾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见宁十九认死理,若他一直不开口,搞不好要变出一百种花式称谓,只好叹一口气,附到了宁十九耳边轻声把那句话又说了一遍。于是他满意地看到宁十九全身的肌rou都僵成了石块。陆漾一边忍着笑,一边拍拍他的肩膀,从一旁小心地绕了出去。过了不知多久,久到屋子里的白雾都散了个一干二净,宁十九才堪堪缓过劲儿来。他苦笑着穿上衣服,理解了那青衣人的脸色变化。说起来也不怨那人涵养不够,归根究底,还是陆漾爆出来的那事太过骇人听闻的缘故。在陆漾纵横真界的五千年时间里,专门研究他的家伙凑在一起都能组成个天下第一大宗门了。他们运用各种手段来了解这位“人形天劫”,研究他的每一个动作,分析他的每一句话,却从来都没发现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秘密!秘密一共就五个字,陆漾说了两遍。他说:——我是个妖怪。☆、第8章魔头年少:交易妖怪的定义说广泛也广泛,说狭隘也狭隘,就像问人类的定义是什么一样,一时不会儿还真解释不清楚。要若按字面去理解的话,妖怪其实要分为“妖”和“怪”两种不同的物种——动物有灵谓之妖,山石水土有灵则谓之怪。不过,真界的文化在几十万年的动荡和融合过程中,逐渐对“妖怪”这个词形成了更笼统的、约定俗成的规定:非人物种都可叫做妖怪。其包括最基本的妖与怪,外加草木有灵而形成的精,共三大族,居于真界三境之绿林。绿林的妖、怪、精,红尘的人类,幽冥的鬼魂,真界三境一共就这五个种族,什么魔头啊神仙啊之类的东西,都是这五大族中像传说一般的称谓。坏人就是魔头,修为高者就是神仙,管他是人是妖,仙魔不搞种族歧视。不过,现在可不是研究种族歧视的时候……问题是,长居绿林的妖怪,怎么跑到红尘一个凡人家里来了?隐瞒身份,意欲何为?宁十九匆忙穿好衣服出来,陆漾在一楼楼梯口催道:“快走快走,别误了晚饭时间。”你他妈还想吃晚饭!宁十九简直忍不住要跳脚开骂,死命磨了磨牙齿,终还是苦苦忍了下来,拉了陆漾便往陆家府邸疾走,看看左右无人时,方才说道:“我有话问你。”“一个问题一百两银子。”“……”宁十九额上蹦出了一根青筋,低声咆哮道:“我哪来的银子?!”陆漾笑得像个狡猾的jian商,口气却有些严肃,因为他已转口说起了别的事情:“我们华初和蛮荒打了三年,双方互有死伤,战局一直僵持不下,这事儿你知道么?”“这不是转移话题吧?”宁十九不怀好意地盯着陆漾,大有他点头就直接动手的趋势,“我完全不知道。”“孤陋寡闻之人。”陆漾直接忽视了他的前一个问题,只丢给他一个不屑的冷哼,开始讲解,“蛮荒人多地少,且土地贫瘠,粮食一直不够吃,故而一直都对物产丰富的华初国虎视眈眈。红尘历照神二二五年,华初历三十三年,蛮荒遭遇可怕的三月大旱,粮食颗粒无收,饿殍千里,蛮荒的王急得眼都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了命令,挥军东征,亲率一群饿狼朝我华初西北境扑来,并在一个月内连下七城,最终被堵在守玉关外,一堵就是三年。”“一个月下七城,然后被堵三年?”宁十九哼道,“开玩笑吗?”陆漾正色道:“这可不敢打诳语。这一任的蛮荒王与前任完全不同,他被堵在守玉关门口,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守关大将谷殷用兵如神的缘故,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蛮荒王并不肆意进取,根本就没有认真攻城的打算。他这三年里足有两年半按兵未动,只在吞并、消化攻下的七座华初大城。你要知道,那七座城的粮食产量几乎就超过了蛮荒全境的总产量,这三年下来,蛮荒多增了多少人口?又多增了多少士兵?”宁十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