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就要走了,突然欠你一块rou我要怎么办!”

哧!

方羿心头陡然插进一把尖刀,霎时间,鲜血淋淋。

说话的温度骤降:“说到底,你还是嫌走得不干净。”

这是赌气的话,然则现在两人针锋相对,都是打着气死对方的势头去的。

安戈咬了一下后槽牙,恨恨道:“是又怎么样?我一直想走,你今天才知道么?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追到军营来!真以为自己是神仙所有人都巴不得围着你转?”

方羿气得心口一堵,下意识攥紧拳头,却因用力过猛,崩开了手臂上的伤口,鲜血霎时迸出,浸透了纱布之后,顺着手臂往下淌。

“你最好马上闭嘴!”

“你以为你是谁?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告诉你,我安戈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认为我需要你救?凭什么认为我要欠你这个人情!”

“所以你千盼万盼,就是盼着马上走,是吧!”

“对!没错!”安戈瞪红着眼睛,“要不是等那什么破离亲书,我早跑了!”

心头仿佛被剜去一大块,方羿直喘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那你尽管走,我若拦你,我方羿的名字便倒着写!”

作者有话要说:

吵架了……………

这周上新榜啦!趁在榜的时候求一波预收:(我明天要跟朋友攀比!押了一个魔芋爽,所以必须胜利!)

点进作者专栏就可以看到~~~

第82章生死一线(一)

安戈跟方羿大吵一架之后,陷入了没有边境的冷战。就着无休无止的冷冽寒风,寒上加寒,砭人肌骨。

时间便这样悄然流过,不知不觉已穿梭了半月。

容军下一个要攻打的城池名为“三山城”,因其周围群山环绕,故而得了这个名字。三山是离红赛不远的一处险城,地势高峻,多生悬崖,除了前些年铺挖的一条山路,便只有峭壁残垣上的狭窄栈道。

正是因为其地势险峻,故而才与红赛共成掎角之势,一同形成蛮疆的第一防线。

攻下三山之后,蛮疆便如破壳之卵,不堪一击。

这道理容国明白,蛮疆自然也明白,故而哨骑来报,摩耶已往三山调遣了十万精兵,誓死守城——此城,不好打。

“三山的地形不好行军,即便是精锐部队,从红赛赶过去也要花大半日。”

萨伦曼熟悉蛮疆地形,这时也在将军营中,一同出谋划策。

封若书盘算了一下时间,建议道:“山道狭窄,十万大军统统压境得走一天一夜。”

“还有个问题。”萨伦曼伸手在地图上一点,落在三山东面的这座山脉上,“连日大雪,高山峻崖上断然积了十尺以上的雪,行军的速度若是太快,马蹄和人海跨过,容易造成雪崩。”

倾斜的白光从窗户投射进来,将将洒在地图蜿蜒的曲线上,将羊皮卷的材质添了几丝光泽。

在这丝丝缕缕的光束之间,隐约露出线条凌厉的眼,如利剑,透着内敛锋锐的笃定。

“也就是说,得慢行,且要分段行军。”

方羿负手,笔挺地站在地图前端详。

封若书颔首,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先行的兵马,只身深入敌人腹地,容易生变。”

方羿转身,垂眼,看向沙盘里九路大军的旌旗。这沙盘是霍邦亲手搭的,一寸一寸对比封若书画的地图,拿红泥捏成山脉的形状,再放上烈火炙烤,置入盛满细沙的长盘里,耐用且直观。

“将军,您有主意了?”霍邦的眼睛几乎粘到他身上。

方羿似乎决定了什么,拿起一只旌旗的模型,往前推了两个拳头的距离,在离三山城模型还有一根手指长的时候停下,定定一点,道:“明日,我带第九路军队出发,前去刺探敌情。剩下的八支部队,便交给霍邦调遣,每日出发一支兵马。如此,十日之内,我们便可会师三山城。”

“将军先行?”霍邦惊慌,“可三山城情况不明,末将是先锋,行军打仗理应末将先去!”

方羿不悦地看他一眼,冷冷道:“我是将军,应该身先士卒。”

陈述句,不容拒绝。

周遭气温骤降,胜过冰冻三尺的寒。

霍邦、封若书,接连颔首,“是。”

时间匆忙,方羿打算回营跟安戈告个别。

跨门进去时,安戈正与勤务兵有说有笑,然则听见他进屋的脚步,满心欢喜的人骤然变脸,好心情荡然无存。

“大,大将军回来了......”那勤务兵左看右看,只觉得这两人不说话就能把他杀死,“那,那小的先退——”

刚起来一点儿的肩膀就被安戈摁了回去,“——退什么退?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你怕什么?”

空气凝滞到冰点,稀薄的气流压迫着心脏,让人不敢呼吸。

嚓......嚓......嚓......

方羿徐步走到二人跟前,冷冷道:“出去。”

勤务兵如获大赦,腾然起身,“是!”

安戈眼睛看不见,却也知道方羿现在板得跟木头一样的脸,于是也站起身,“行,那我也去。”

方羿一把拉回他的手臂,二人错身而立,“不准走。”

“凭什么?”安戈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自己说的,我要走就走,你不拦着。”

手中空无一物的感觉很是不好,方羿生疏地握了握拳,道:“你现在眼睛看不见,等寒针来了,复明之后再走也不迟。”

安戈冷笑,“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反正我都欠你那么大个人情,多欠一个也无所谓。”

每每他嘴里蹦出“欠”这个字,方羿总是要生一股窝火,“你一定要算这么清楚?”

安戈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果决道:“我身份不高,却也担得起‘磊落’两个字。活了这么久,除了老爹,我还没亏欠过任何人。”

除了你这臭猴子!

无奈之下,方羿只好道:“你中秋救过我,我本该还你一条命。”

安戈连忙说明原因,“我那是怕守三年寡,跟你没关系。”

方羿转头看他,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总归是救了我,不是么?”

“那好,你非要这样说,咱俩这档子姑且就算两清了。”安戈不与他扯奔太多,暂且退了一步,问了那最致命亦是最困扰他的问题:“那我问你,我得的究竟是什么怪病?为什么要割你的rou?”

方羿不言。

他至今想不出一个完好的借口弥补这个缺口,所以干脆不说。

安戈气氛又无奈地摊手,“得,又不打算说。”纤细的眉毛一竖,“那就没的说了。”

语罢,他脚下生风,阔步朝门外走去。

“去哪儿?”方羿叫住他。

安戈的脚步却一瞬也不停,三两步就跨了门,“没你的地方!”

眼睛看不见的人,却如大刀在手威风凛凛,仿佛坐拥万里江山的君王,眼中空无一物。不看凡尘,凡尘亦及不上他。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