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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季听怔怔的看着他,问他和公主府断了之后想做什么,可申屠川却不肯说,她什么都问不出来。许久之后,季听哑声开口:“……好。”“多谢殿下,”申屠川笑得明朗,仿佛身上的阴霾已经消失,“草民并不大度,您番两次拒绝,实在叫草民难堪,只愿今后纵然相见,也当不识,这些日子草民便当成一场梦,梦醒了,便不想了。”季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匆匆叮嘱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一消失,牧与之便从黑暗的角落出来了,朝申屠川郑重行了一礼:“多谢申屠公子成全。”“你今日特意叫我听见那些话,不就是为了这些吗?”季听一离开,申屠川脸上的笑便淡了。牧与之此时脸上再没有调笑之色,闻言也只是轻叹一声:“牧某知道申屠公子不会放弃复仇,只能出此下策,还请公子见谅。”申屠川不舍得离开公主,也不舍得放弃复仇,最终结果只能是连累公主,还不如让他知道,公主心里没有他一点位置,让他彻底跟公主府断了干系,日后复仇成也好败也好,都与公主府无关,与公主殿下无关。申屠川平静的看向他,冷清的眼眸多了一丝深沉:“殿下是我的,有朝一日终究是我的,在我没来接她之前,替我照顾好她。”牧与之被他的气场压得一窒,等回过神时申屠川已经离开了。他眉头微微皱起,第一次觉得事情要脱离他的掌控。第二天一早,公主府突然传出申屠川不满长公主又纳新人的消息,接着便是长公主怒把申屠川赶出公主府,并扬言和他断绝关系,此生不复相见。隔了几日,皇上召见申屠川,看到他身上被长公主打出的血淋淋伤痕,确定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好,便不再担心孤身一人的申屠川背靠长公主,将原本打算给他的官职换成了高出两个品阶的。天气越来越冷,一场雪示意着冬天的到来,而最后一片雪花融化,则代表这个漫长的冬日终于过去。冬去春来,春去冬来,转眼就是年。站在街市前等着时,季听听到来往的百姓讨论起当朝年轻的宰相,恍惚又觉得理所当然。这年申屠川的名声大燥,不比他父亲差,又因为身后没有世家支持,皇上对他似乎很放心,这么快的往上升一点也不奇怪。而申屠川也做到了他当初说的,和她做完全的陌生人,这些年偶尔见面也彻底将她当做空气,半个眼神都欠奉。“殿下?”一个糖葫芦戳到面前,季听眨了一下眼睛,微笑着从张盛里接过去,张盛是当年成玉关一事唯一活下来的人,养好伤后便做了她的侍卫,如今也年多了。“天太冷了,殿下还是上马车吧。”此时有小雪落下,张盛主动帮她撑伞。季听咬了一口糖葫芦:“我想走走,马车里太闷了。”“那好吧,殿下当心路滑。”张盛无奈,只好跟她身边撑伞。季听笑笑跟他闲话:“不是让你多休几日么,怎么这般着急回来当值,仔细你家那位吃醋。”“她才不会,她最喜欢殿下,前几日还在裁布要给殿下做条裙子。”提起心上人,张盛的脸有些红。季听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玩,还未等再打,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张盛下意识护在她身前,一只却还不忘为她撑伞。几匹马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停下,带头的人身着黑色蟒袍,头戴深色玉冠,身板挺直宽肩窄腰,虽然相貌清俊过头,但周身的威严之气叫人不敢直视他的脸。季听愣了一下,虽然之前皇家筵席上遇到过几次,倒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殿下……”张盛警惕的看着申屠川,长公主和这位申屠丞相不和,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若这人敢出言不逊,他定豁出命也要给他教训。季听垂眸笑笑,转身朝路边走去,算是把路让了出来。申屠川目光清冷,在她和张盛之间转了一圈后,冷着脸驾马离去。第50章“那个申屠川算什么东西,就算做了宰相又怎么样,殿下可是皇亲国戚,当真是放肆!”张盛随季听回到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扶云,骂骂咧咧的说着今日的事。他们两个年纪相仿,很能玩得到一起去,如今已经是特别好的朋友。扶云听完也十分气愤,把里的狗尾巴草扔了出去:“老子当初如果知道他是个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就该在给他的补药里下毒!”“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就该在他离开之前打他个半死。”张盛也跟着附和。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遗憾。如果知道申屠川如今会成为惹不起的存在,当初真该揍一顿的。这些年由于殿下上交了兵权,彻底成了赋闲在家的长公主,她的威望早就大打折扣,加上如今最厉害的申屠丞相和公主不合,一些墙头草更是跟公主府划清界限,如今的公主府早就不复当年辉煌。“小少爷,不如我们蒙面潜入丞相府,去给他个教训怎么样?”张盛提议。扶云叹了声气:“算了吧,如此行事虽然可以解一时之气,但也会给殿下惹来无数麻烦,还是不要搭理他,眼不见至少可以心不烦。”如今的扶云已经长成了大男人,加上公主府日益败落,做事早就不再像年前那般冲动傲慢。他只恨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否则至少能去朝做事,说不好就成了殿下的后盾。“……我实在是气不过啊。”张盛十分郁闷,当年他的兄弟为保护申屠川爹娘而死,如今却要看申屠川这般无视殿下,他真替殿下不值,替兄弟们不值。扶云深深的叹了声气,一脸沧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幕落在季听眼,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俩人估计还觉得我委屈得很呢。”此时她就坐在房间靠窗的软榻上,本来是撑开窗子透透风,结果就看到这俩人头对着头嘀嘀咕咕。在旁边椅子上喝茶的牧与之,闻言轻笑一声:“他们不知道当初是殿下允许了,申屠川才能断绝关系离开的,自然替殿下委屈。”“这种事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申屠川要想仕途通畅,便不能跟我公主府产生关联吧。”季听叹了声气。她早就想清楚申屠川当初为什么要走了,皇帝虽然收回了她的兵权,但始终忌惮公主府这些年的势力,申屠川想走仕途重振申屠家,便必须跟她划清界限,所以她在想明白之后便配合了。她虽然不想让申屠川走这条路,但他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她便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牧与之笑笑:“殿下用心良苦,申屠川虽然不能亲自道谢,但也能想得到,他对殿下心怀感激的。”“……感激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