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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苏莘等了十分钟,才等到了自己想要看的那个广告。身穿礼服的优雅女人坐在琴凳上,挥动着手中的大提琴弓,红褐色的琴面闪动着温润的光,和她嘴角温柔的笑容辉映,让人仿佛从心底就流淌出一段柔美的旋律来。曳地长裙、波浪卷发、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波。“国际知名大提琴手白倩语归国,携安州交响乐团,带你一起进入高雅音乐的殿堂。”几分钟的广告,很快就放完了,苏莘的目光却定在屏幕上,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芷蓝,有空吗?陪我喝一杯。”-旧欢在安州酒吧一条街上颇有名气,老板姓季,据说是个黑白两道都玩得转的狠人,把酒吧经营得有声有色,平常经常会请一些十八线的小明星、乐团过来驻唱,偶尔运气好,还能碰上一两个有名气的。很巧,田芷蓝就是季老板的表妹,以前她们经常光顾这里,是她们几个朋友的后花园。田芷蓝还要再过一会儿来,特意让人给苏莘在舞台边留了一个位置,还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说是今天有个很帅的男孩会来表演,让她一定不要错过。苏莘坐在位置上,听着乐队激越的鼓点和DJ声嘶力竭的呐喊,体内的血液仿佛也随之快速流动了起来,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仿佛都从体内蹦了出来,在喧嚣的空气中蹦迪。调酒师替她送上来一杯“蓝色疯狂”,蓝白两色一上一下泾渭分明,十分漂亮。苏莘一仰脖喝了一大口,长久没有碰过酒精的喉咙一下子有点经受不住烈酒的刺激,被呛得咳嗽了起来。简亦慎不喜欢喝酒,她就再也没有碰过酒精。她厌憎这样的自己,无时不刻想到那个名字。舞台上换了一首歌,领唱的换了一个男孩,一边热舞一边唱着rap,半敞开的衬衫中露出了一截性感的腰部,腹肌清晰可见。男孩唱得还不错,声音清亮澄澈,很有穿透力,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了他俊朗的五官,一双眼睛斜睨过来时,嘴角露出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居然有种带着魅惑的少年感。苏莘看了两眼,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酒。男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目,目光从她的脸上一掠而过。“怎么样,帅吧?”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兴致勃勃地问。“动心了?”苏莘斜睨了她一眼,“准备来一场姐弟恋?”田芷蓝的身体随着鼓点愉快地扭了几下:“不不,我可不想谈恋爱,说实话,看了你的样子,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婚不育不爱,永保平安。”苏莘脸上的笑容滞了滞。田芷蓝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看我,又胡说八道了,说吧,今天怎么有空叫我出来玩了?我刚刚熬完了一个策划,正愁没事干呢。”“没什么,就是想喝酒了。”苏莘举杯在她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来,干杯。”田芷蓝捏着酒杯转了转,像是明白了什么,迟疑着问:“你是不是……知道了?”苏莘轻笑了起来:“果然,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太在意,”田芷蓝想了想道,“现在你和简亦慎已经结婚了,她白倩语总不能不要脸地当小三吧?而且当年虽然一直在传简亦慎喜欢她,可到底两个人也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也没有公开出双入对过,说不定是我们都脑补太过了。”苏莘自嘲地笑了笑。她当然知道,简亦慎是的确喜欢白倩语的。当时她锲而不舍地向简亦慎表白,最后一次,简亦慎很明白地告诉她,他喜欢的是温柔的女生,个子不能太高,最好有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喜欢艺术,留着长波浪卷发,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会靠在他的身上撒娇。每一条都和白倩语契合。“她回来多久了?”“一个星期?”田芷蓝想了一下道,“你知道的,我和白倩语不熟,就是点头之交,不过,听说霍至辞那帮人给她接过风,好像就在……前天还是大前天?我听过就忘了。”霍至辞和简亦慎是发小。大前天简亦慎中午就到了安州市,却一整天都没见人影,把她的生日都忘得一干二净,连条微信都不愿意敷衍。胸口仿佛被对穿了一个大洞,有风在中间来回地肆虐,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止境的麻木。苏莘又喝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液体从口腔冲入咽喉,裹挟着那团风燃烧了起来,心底是被烧焦了的残垣断壁。“不提了,干杯。”苏莘把酒一饮而尽。苏莘的酒量很好,喝再多也不会上头,眼神仿佛被酒精淬炼了似的,越来越明亮。说也好笑,她骨子里的种种特性,都和简亦慎喜欢的温柔乖巧相去甚远,偏偏她不自量力,画虎不成反类犬,怪不得简亦慎怎么都看不上她。可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呢?大概是看她飞蛾扑火的样子比较好笑吧,让男性的成就感爆棚。“哐啷”一声,舞台上有什么东西倒了,苏莘转头一看,有一个女的跳上了舞台,朝着唱歌的男孩扑了过去,试图和他一起贴着对舞。几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男孩敏捷地闪开了,女的摔倒,几个男男女女冲上来和男孩打了起来,飞溅的碎片有几片砸到了苏莘这里。“你的小朋友要吃亏了。”苏莘拍了拍田芷蓝。田芷蓝乐了:“小场面,这种打架在酒吧里是常事,我哥能摆平。”五分钟后,看场子的人把闹事的人都拖走了,安保组长特意到田芷蓝和苏莘这里致歉,打扰了大小姐和朋友的聚会,他们觉得很没面子。这么一闹,苏莘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两个人起来刚要走,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拦在了她们的面前。苏莘一看,是刚才台上打起来的男孩。“不好意思,刚才是不是惊扰到你们了?”男孩朝她们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让人有种被撩拨的脸热心跳。“你是来赔礼道歉的吗?”田芷蓝来了兴致,停住了脚步。“是的,”男孩彬彬有礼,“我叫顾非楠,可以请你们喝杯酒就当是我的赔罪吗?”虽然说的是“你们”,但男孩的目光却落在了苏莘的身上,苏莘笑了笑,婉拒了:“谢谢,心领了,我不和陌生人喝酒。”顾非楠却没有放弃,执着地追问:“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谁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这是什么桃花运?苏莘有些无语了,示意田芷蓝赶紧走。田芷蓝被拉得踉跄了一步,转头朝顾非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