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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看着很凶,不过意外的是个好人哦。”阿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被冬真拉着往外走了。亚伦紧跟上他们,欣慰的点了点头,冬真这算是找到了不错的朋友了。都是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一定可以很快的玩到一块儿去吧?单论环境,混血区的景色是相当宜人的。凉爽的晚风沿着小巷徐徐的吹拂,路边园圃中的植物沙沙作响,草木上的夜露倒映着弯月,宛如光芒润泽的一粒粒珍珠,在或狭长或椭圆的绿叶上滚动着。享受的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冬真偏头看向走在身边,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阿尔弗雷德,坏心眼的突兀问道:“之前跟踪我的人,就是你吧?”“!”小孩猛地一僵,简直是不打自招。“为什么要跟着我?”小孩又揪紧了衣角,头低得更厉害了。冬真无力的拍了拍额头,感觉自己要是再问下去,那就真是恶人了。“其实是你的话,我现在反倒松了口气。”冬真耸了耸肩,“至少说明了,没有谁在打我的坏主意。”他哈哈笑着,拍了拍阿尔的后背:“你没有威胁力的让人超级安心啊。要是换个其他的人,我每天就只能提心吊胆了。”阿尔被他拍得往前一个趔趄,又听见冬真对身后的亚伦说:“呀,也不能这么说。有亚伦在,应该问题不大的。”他站稳了身子,侧过头,正好看见冬真对亚伦信赖的微笑:“亚伦的武力值也高得让人超级安心呐。”亚伦不自在的别过脸去盯着落在身侧的影子,嘴角却是诡异的上扬又放下,像是想笑又要忍着一样。谁都没有注意到阿尔弗雷德再次僵硬了一瞬,脸色惨白惨白的跟鬼有的一拼。同样是让人安心,可是他想成为像亚伦那样让人安心的人。黯然的低下头,看着路面上,自己与冬真并行交叠的影子,小孩不易察觉的握紧了拳头……能做到……吗?“男子汉要挺胸抬头喂!”又是一个拳头砸向他的背脊,像是要把无尽勇气和力量传递给他,耳边响起冬真调笑的声音,“你这样看着也太没出息了。”“嗯。”身后的亚伦沉声肯定。挺胸抬头?阿尔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抬起头来,是这样吗?“做的不错嘛。”冬真不甘心的啧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这样一来,阿尔又比他高了一截。“这样看着都不怎么阴沉了。不过还有哪里不对……”冬真看着阿尔琢磨着,怎么瞧着还是有种阴暗味道呢?“头发。”亚伦简洁提醒,作为一个武者,他看那遮了半张脸的长刘海相当不顺眼。要不是怕吓到难得不怕自己的小孩子,他早就动手帮忙修剪了。“哦!”冬真恍然大悟的捶了一下掌心,可不是吗?披散的杂乱黑发将眼睛挡了个严严实实,仔细想想,他到现在为止,都没看过阿尔的真正模样。这种形象会不阴暗才怪了,一看就是孤僻又内向。“刘海这么长了,怎么不去剪下?亏你还能看得见路。”冬真说着,就邪恶的笑着,伸手去撩小孩的刘海,“难道是长得见不得人?嘛,不管你长什么样,我是不会以貌取人……的?”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因为惊讶,轻得几乎不可闻。刘海被他捋开后,露出了小孩光洁的额头与雾蒙蒙的灰色眼睛。眼睛四周还残留着因为流泪而泛起的红痕,映着惨白的皮肤、没有血色的唇、乌黑的发,在这月光下,宛如黑夜的眷属生物,契合的天衣无缝,好像合该是这样的五官,这样的轮廓,这样的色泽,变动一丝一毫都不行。此刻,这双灰蒙蒙的眼睛正睁大了,受惊般的看着他。无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小指触到了眼角那抹艳丽的红痕。这样的颜色,还以为摸上去会是灼热的,但手下却是冰冰凉凉……不过却不怎么让人意外,好像小孩就该是这样的温度才对。冰凉的感觉很是舒适,当冬真感受到小孩不易察觉的轻颤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人家眼角处摩挲许久了,当即尴尬的笑着收回手来,对自己的莫名走神相当懊恼。看着长长密密的刘海落下,再次挡住了那张惨白面容,冬真遗憾的叹了口气:“遮住了多可惜?”阿尔未被遮住的小半张脸此刻已经再次染上了粉色,他沙哑的声音低低的说:“利蒂西亚说,不想看见这张脸。”利蒂西亚?冬真眯起了眼:“你的侍女?”阿尔点了点头,接着道:“遮住脸,也可以遮住黑斑。”“还有这好处啊。”冬真想了想,才道,“既然这样,刘海就先不修剪了。”现在照顾阿尔的人是利蒂西亚,彼此间闹翻了,吃亏的只能是阿尔。冬真是有想过,干脆把阿尔拎到自己家里来,但阿尔弗雷德跟他毕竟不同。他跟阿尔在混血区中,虽然有别于他人,算是被家族排斥的混血种,未来大概也不会被家族接回去利用。但他是多拉格家族完全不知道的存在,而阿尔与他的家族间却依然有着那么一丝的联系。利蒂西亚就是这联系的中间人。所以鲁莽的把阿尔接入他家,结局不可能是皆大欢喜。阿尔的家族不会放任阿尔过上好日子。冬真隐约能够揣摩到阿尔长辈的想法。阿尔是贵族小姐被反叛的魔族奴隶强暴后的产物,那个家族的人必定恨阿尔欲死,只是出于对光明神的信仰才留了阿尔一命。所以他们让阿尔活着,却让他活得苦难无比。那个侍女利蒂西亚,大概就是家族专门指派给阿尔的“施刑人”吧?之前没怎么在意阿尔,冬真也没细想过。现在深入思考了,他才算是明白了,阿尔为什么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放弃了对人生的希望。如果没有遇上他,阿尔大概会在日后变成不知痛苦快乐为何的行尸走rou吧?自己也算是挽救了一个失足少年?冬真呵呵笑了出来,搭着阿尔的肩,边走边说:“反正脸遮住了,容貌还是在那里。阿尔你以后绝对会迷死一大片怀春少女的,一定,哈哈……”阿尔弗雷德懵懂的顺着冬真的话点头,其实他从没在意过脸有没有被遮住啊……阿尔弗雷德的住处也是一幢二层小楼,远远看去,一楼和二楼都暗着,没有烛光,像是里面没人似的。“你的侍女没在?”冬真问。阿尔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我回去了。”冬真抓了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