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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承弼内力传音,声闻内外。“你?”晋枢机呆呆望着那个在他禁药之下再也不能生育的男人,他不知道,这样的惩罚究竟是重还是轻,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的父母族人终究因为他,不得安宁。商承弼大步跨出门,“给我把他吊起来!既然是佞幸,做好伺候男人的本分就够了!”熹和淑妃看着商承弼大步出门,看着鱼贯而入的内监将晋枢机包围起来,她回眸一盼,笑靥如花,“侯爷最好不要反抗,晋氏一族,并不是没有十四岁以下的女人。”晋枢机双目无波,“娘娘忘了,我已经不是侯爷了。”熹和一时语塞,王长喜双手拿着绳索,“公子,得罪了。”说着便向一旁的小太监使眼色。晋枢机伸直了双臂,十指交握,一副束手就缚的样子,可连着换了几个太监,却没有一个敢绑他。晋枢机微微一笑,望着瑟缩在一角的花落,“你来绑。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绑得漂亮些。”“世子,花落原是国公府旧人,我——”她突然跪了下来。晋枢机纵声长笑,亲手将她扶起来,“成王败寇,你是细作也好,投敌也罢,我已经输了。”花落耳边一热,却听到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保护云舒!”花落垫着衣袖在晋枢机手腕上缠紧一重重绳圈,“公子往日的恩情,我定然不会忘记的!”她狠狠一抽绳圈,晋枢机两只手腕仿佛错了个个,“狐媚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很难过,虽然是早就设计好的情节,小晋的路很难走啊。这皇宫里,唯一的爱和保护,终于变成了所有伤害和白眼的来源小商,不要太过分,你是爱小晋的,不是吗?第98章九十八、相杀“皇上——”这一日的商承弼极为狂躁,上朝时发作了几个结党营私的大臣,原本降职了事的全都发配充军,旨意传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又判了斩立决。这些人大多是于家一党,微罪重处,不免人心惶惶。一时间朝野惊战,大为惧恸,倒是于皇后明白这是迁怒,挑动了皇上最不愿被触碰的那根弦,想来他以往的相敬如宾要变成相看成厌了。王传喜在身边伺候,始知伴君如伴虎,可偏偏皇上一早传了太医,此刻尚不到一个早晨,那位晋公子便昏过去了两次,他素来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此刻去回报,定然逆了龙鳞,可若是晋公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挫骨扬灰也难以平息天子一怒。王传喜叮嘱了几次,又仔细用手背试好了水温,觉得没什么不妥了,才敢奉上荷叶茶,刚叫了一声皇上,商承弼旋目一看,便不免战战,果然天威难犯,只低头敛目小心翼翼地捧上茶盏,商承弼伸手过去险些掀翻却又将茶碗握在掌心,碗盖撞着碗壁发出叮叮的声响,商承弼稳住眉心,“什么事?”王传喜谨慎措辞,“太医——”商承弼眉峰蹙起,铿地一声将茶碗合在桌上,王传喜有一刹那的踅摸,尽量温和了言辞回道,“楚子公子像是有些不好。”商承弼打翻了茶盏,一旁打扇的小太监被惊得一个哆嗦,商承弼横眉一扫,“驾前失仪,拖出去打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小太监戚戚哀求,拖他出去的侍卫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这一早晨人人战战兢兢,草木皆兵。商承弼强压住气息,语声偏沉,“死了吗?”王传喜腰弯得更低,“没有。”“那就死了再来告诉朕!”商承弼拿起了一张折子。王传喜弓腰小趋后退,早有两个宫女连忙收拾了地下的碎瓷。商承弼却突然将手上的折子扯地七零八落,纸屑飘飘洒洒,他却突然伸手一抓,将那些碎屑全在掌间拍化了,吼道,“他怎么样了?”王传喜回话极快,“强灌了些补药来接续着,冯岑武三位太医都说公子夙来殷疾,身受重伤,若是再吊上半日,恐怕——”“啪!”商承弼一掌拍裂了花梨木的御案,“还不放他——”他陡然住口,语声如蛇,“给朕原吊着他!告诉那些老糊涂,若是出了事,朕要他们全家陪葬!”“是。”王传喜答应着,语气最是寻常,让商承弼听不出一点错来。商承弼又看了几页折子,却是半分心思也无,便叫人上酒,又召些舞姬来取乐,其中一个叫绿腰的很得他青眼,被破例叫到身边来。这妖妖娇娇的女子才跪下奉了一杯酒,商承弼一手就将她挽在怀里,绿腰才笑着叫了一声皇上,商承弼却突然将她从膝头推下去,“无趣,无趣极了!全是些庸俗姿色,给朕滚!”他重重揉了揉两侧的太阳xue,才闭上眼睛,却看到晋枢机仿佛就在眼前,商承弼伸手一抱,“重华——”,却突然扑了个空。他急怒交加,眼前却好像是晋枢机被吊在廊顶的样子,两条素腕凌空悬着,想到他不得不踮起脚在地上挣扎的样子,心中便是一阵快意。商承弼仰声长笑,笑声几成呜咽,嚎了好半晌,终于盘腿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呆呆的,想着那人素日的行止说话,突然就觉得胸口揪着疼。一片灰秃秃的,却连再摔个酒杯发泄也不能。商承弼拼命摇着头,只觉得眼前都是晋枢机的影子,看不见他的脸,只有一双腕子,上面全都是绳索勒出来的血迹,商承弼靠着酒案,黑水人进贡的珍珠手串,套上就能遮住腕上的伤。商承弼蓦地一惊,你竟然还打算原谅他吗?商承弼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来人!”“皇上。”王传喜执着拂尘恭敬进来。“楚人不敬,降楚子为县子。罪民晋枢机,笞三十。”商承弼的语声格外冷。“皇上——”王传喜似是想劝一句。商承弼冷冷的抬起眸子,“你的舌头不想要了吗?”王传喜连忙出去传令。坤和宫里,皇后一得到消息便命自己的心腹宫女亲去监刑,那宫女得了令,恨不得这三十下打死了晋枢机才好。熹和淑妃更是下了重礼,几乎是倾全副家当要晋枢机的命。晋枢机被吊得高高的,远远就看见一队司礼太监捧着竹板长凳浩浩荡荡的,自言道,“终于来了吗?”他深受重伤,一身武功全使不出来,被吊了一个早晨,一张脸苍白如纸。那掌刑太监到了近前,宣了商承弼口谕,掐尖了嗓子道,“罪民晋枢机,谢恩罢!”晋枢机不过一笑,“烦劳公公放我下来。”“哼!”那太监用手掩住鼻孔,左右使一个眼色,便有三个小太监上来解晋枢机腕上的绑缚,那掌刑太监道,“从廊上放下来就是了,别解了,打完再吊上去。”三位太医俱是目瞪口呆,资历最老的冯太医道,“敢问公公,笞责小侯爷,是谁的旨意?”那太监似是很不耐烦,“谁的旨意?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