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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展暮工作上的事。沧蓝在桌子底下使劲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她根本不能接受,就在刚才沧忠信用一亿把她卖掉的事。可扣紧的十指就跟粘上去似得,怎么也抽不出来。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沧红也从外面回来了,后头跟着冯元照。“小红,我帮你拿吧,这个很重。”冯元照讨好的说。沧红轻哼了声:“你别老跟着我,你都不用上班吗?”打从沧忠信决定培养冯元照做继承人开始,便给他在沧氏安插了个职位,从基层做起。可下头的职员一打听,乖乖,还是上头空降,为了保住饭碗谁敢得罪未来的老板呀,是以,没有一个人敢给他安排工作,就是在上班,他空余的时间也比呆在沧家要多出许多……冯元照摸摸鼻子,接过沧红身上的包包,眼尖的瞄到客厅内的沧蓝。“小蓝。”他笑着跟她打招呼,对这个童年的玩伴,未来的大姨子很有好感。“元照哥。”为了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她停止了挣扎,只是不甘心的刮了展暮一眼。吃饭的时候,佣人在花园的草坪上摆了桌椅,一家人围成一桌吃起了团圆饭,有说有笑的倒也是其乐融融。只不过在温馨的表象下蕴藏的暗潮汹涌,也只有明眼人才能瞧得出来。而这个“明眼人”自然是不包括冯元照的。沧蓝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东西,一边瞅着冯元照那边的情况。“冯元照,我要吃鱼。”沧红头也不抬的说,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应该是给惯出来的毛病。冯元照接到指示,果真乖乖的用公筷夹过来一小块鱼rou,摆在盘子里小心翼翼的挑好了刺才给她递上去。沧忠信本来就是个重男轻女的,而且骨子里一直保持着,女人就该温婉矜持,结了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的传统思想。这会儿看着小女儿大小姐似的脾气,他皱了皱眉,可又瞧到冯元照虽然被使唤,却依然一脸甘之如饴的模样,最终收回了到嘴的教训。沧蓝没有忽略沧红投注在自己身上那道,不甘的目光。两姐妹打从一个娘胎里出来,只稍一个眼神她便知道她的想法。依着沧红对冯元照的态度,怕是厌恶居多,而自己回来的那段日子里,想到她使劲的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时,沧蓝轻哼,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难怪沧红刚碰上沧蓝那会儿会紧紧的抓着她不让走了。沧蓝咀嚼着嘴里的米饭,又往冯元照身上看去。看着他对沧红无微不至的模样,心中一叹,其实,如果能够让她选,对比展暮,她倒是宁愿要一个像元照哥那样老实憨厚的丈夫。“过几天我给你找个工作,出来就好好做人知道了吗。”沧忠信对沧忠时说。沧忠时点点头,自小就对这个大自己几岁的哥哥异常敬重,他想了想又说:“可能得晚几天,我还想明天回乡下去看看妈。”奶奶过世的时候,沧忠时还在牢里蹲着,事发突然,等到他的申请通过,连夜赶到村里时,人也已经去了好几天了,匆匆见了最后一面,这才盖棺,下葬。沧忠信“嗯”了声,算是应下。“小蓝,你跟展特助定好日子了没有?”虽然展暮早早就离开了沧氏,可陈丽还是习惯这么叫。“我最近有点忙,抽不开身,丽姨,如果不麻烦的话你帮我们选选吧。”展暮说完后,注意到沧蓝推到一旁的半碗米饭和摊在米饭上的rou块,皱了皱眉道:“乖,别挑食。”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汤,没有理会他的话,这里是沧家,展暮平日里再放肆,这会儿也会有所收敛,而这一整天里,自己心情都不太好,自然吃不下东西。对于她的漠视,展暮敛下自己的脾气,想着晚上回去再好好的收拾她,如今大庭广众的也就由着她去了。饭桌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除了冯元照偶尔冒出的一两句话,全是各执心思,沧蓝偶尔抬眸瞧着这一桌子的人,这些所谓的亲人却没有一个问过她的意愿……沧蓝搅拌着碗里的清汤,暗自下定了决心。饭后沧忠信与展暮在客厅里对弈,两人势如水火,你来我往间互不相让,直看得旁人直为其捏下一把冷汗。从前,在棋局上沧忠信一直赞赏于展暮所表现出的睿智、冷静,而这个年轻人谨慎谦虚,不骄不躁,是成大事的人,是以一直是他的准女婿人选。如果照着前世的剧本演,展暮再隐忍个几年,如无意外,等到沧忠信去世,沧氏、沧家都将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可却因为沧蓝的关系,他的野心早早暴露于人前,在这一点上沧忠信对他起了防心:“最近在忙什么?”沧忠信落下一子,漫不经心的问道。展暮在心里嗤笑。自他带走沧蓝那天起,沧忠信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却暗地里派了人过来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在做什么他会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将军。”展暮面上一片淡然,没有回话。沧忠信一直搞不明白展暮近日大量收购旧楼的举动,最近又盯上了青龙街的民宅,那里老旧残破,他以着自己几十年从商的经验来看,就算再过个二十年,那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发展。而且这种旧楼,地势不好,交通不便,他实在想不出能做什么用。在此之前沧忠信对展暮是不理解的,可直至今日他的疑惑却在看到他送给自己的那块地皮时豁然开朗,难道说这小子收到了什么独门消息是他不知道的?沧蓝窝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电视,佣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她捏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随即被酸的连皮带rou吐了出来。而被酸到的不止是她一人,沧红叫道:“这葡萄是谁买的呀,酸死了。”“对不起,是我下班的时候顺路买的。”冯元照摸摸自己的刺猬头,颇为尴尬。沧红轻哼了声,扭过脸去,见状冯元照赶紧上前又是求又是哄的,最后还低声下气的缩在一旁给她削起了苹果。看到这沧忠信目光微敛,跟着摆好棋子,如果冯元照能有展暮一半的精明、睿智,他也不会那么烦了。可如今,展暮这条狗他是万万不敢再养了,而且这哪是狗啊,根本就是头嗜血的狼。赢方先走。看着展暮开了局,沧忠信陷入了沉思,既然无法控制,又不能下手宰杀,那么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给他一根骨头,然后把他送走,越远越好。沧蓝又坐了一会,瞧了瞧四周,踌躇片刻后,便起身往楼梯口走去。“去哪?”展暮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