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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看清了,还有多少人和她一样,已经从太子殿下掩藏不住的关切中,看明白了?第88第杜恒言看着阿宝娇俏红润的小脸,压下心头的忧虑,试探性地问道:“阿宝,你为什么希望殿下在今天来乌桕巷子啊?”阿宝今个也穿了一身石榴花撒花裙子,梳了丫髻,戴着薄如蝉翼的珠花,上头两枚明珠拇指般大,杜恒言现在才发现这好像不是她给阿宝的,大约在这些日子里,太子殿下送了许多轻巧的东西给阿宝。阿宝并没有看出阿姐的忧虑,轻轻扑到阿姐怀里,软声道:“阿姐,他们都说你得罪了婉小娘子,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便是间接地得罪了太子殿下,所以杜家才会将你嫁给一个空有名望,却孤木难撑的林家,可是我家阿姐明明是慕俞哥哥好不容易抢到手的宝贝,阿宝不准他们那么欺负阿姐!”想当初,子瞻哥哥出围以后,她还默默伤心了好久,这些人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她家阿姐长得像仙女儿一样,又温柔又泼辣,到哪儿去找这般可爱的jiejie!哼!杜恒言见她小小的人儿,此番蹙着两条小月眉,竟颇有气势的模样儿,刮了一下她撅着的小嘴,心中暖融融的,“阿姐不怕的,阿宝不用担心,日后切不可再这般劳烦太子殿下了。”阿宝从阿姐怀里探出头来,小声地问道:“太子哥哥对我好,我为什么不能让他帮个小忙?”不就是出一趟门儿,太子哥哥不来这里,也是要带她去别的地儿玩的。杜恒言窒了一下,她要怎么和阿宝说,太子对她意有所图?半晌琢磨道:“太子殿下不同你我,他是太子,一国之储君,需要cao心的事儿太多,譬如每到冬天便窜出来的流民,哪里的火灾、水灾,哪里的贪官污吏,他都需要cao心,此等小事怎好劳烦殿下呢?”只见小阿宝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小模小样儿地叹道:“怪不得太子哥哥给我送那许多的小弓箭、玻璃珠子和风筝呢,原来他都没有时间玩儿。”阿言见她懵懵懂懂的,抱了她起来,坐在膝上,“阿宝,你要跟着林阿翁念书了。”如果阿宝日后真的要入宫,杜恒言不希望她是一个被困在深宫中的美娇娘,她希望阿宝有自己的胸襟与视野,阿宝长得太美了,才八岁,眉目间已经渐渐地有了一抹淡淡的媚色,再往上张开点,怕是只能藏在深闺了。这也是杜恒言在发现太子殿下对阿宝的心意后,没有过分干预的原因,至少太子殿下尚且是个心地朗辉的儿郎,即便再过一二十年,他变得深谋远虑抑或君威难测,至少也不会有什么变态的行为。阿宝伸手抹平了阿姐眉间的轻许忧愁,在阿姐的怀里拱了拱,“阿姐,阿宝听话,阿宝会好好念书的。”阿姐和她说过,女孩儿不能一味依附别人生存,阿姐估摸觉得她最近收了太子哥哥太多的礼了,觉得她应该自己挣钱了。小阿宝头埋在阿姐大红的嫁衣里,摸着上头的金线凤凰,若有所思。*前院里头,太子殿下的到来让林老相公受宠若惊,也让林承彦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与太子殿下虽也相识,不过也只是见过一两次而已。林承彦至今还不知道,他那一日奋力救了小阿宝,在太子眼中已然是恩人一般的存在,是以当时小阿宝说希望他来的时候,他才会答应得那般果断。要知道,如今肃王府和父皇的关系稍有缓和,盖因他与杜婉词的婚约,眼看大婚在即,杜婉词与杜恒言不和的消息已是满京城皆知,他本该给杜婉词留些颜面,即便是有意恩施林家,赏赐些财物便可,可是阿宝要他来。今日想到小阿宝晶亮的眼睛,他便在书房中怎般也坐不下去了。此时林老相公带头恭迎太子殿下。赵元益亲自扶起了林老相公,温和地笑道:“老相公快快请起。”又对着林承彦道:“孤今日不请自来,还望新郎官莫怪!”林承彦忙垂首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光临寒舍,是我林家的荣幸。”赵元益“哗”一下打开了折扇,朝身后道:“贾先生,将孤备的礼呈上来。”话音未落,众人便见太子府邸的幕僚贾先生带着一对侍从过来,两两抬着一个红木箱子。跟在林承彦身后跪拜的各家郎君、大臣们,忽然顿悟,看来他们都低估了皇家对林老相公和林承彦的看重,一时不免庆幸,幸亏没有因为京中的流言蜚语而疏远了林家。消息传到后院,便是受了蜜蜂蛰了脸的关山芫都有些气苦,她听小姐妹们说杜恒言不过是被杜婉词赶出杜家,以一个破落户的林家打发了事,心头既气愤母亲的娘家在她们眼中成了破落户,又懊恼这么一个“惫赖”小娘子竟然嫁给了林家,平白污了林家的门楣。她与林家自来不亲近,娘家不喜欢二舅舅,很少回去,外翁常年待在庐州,她也见不着,就偶尔娘亲写信,她也寄随信添几句问候而已。此时见太子殿下这般恩遇林家,心里头也不知道是苦还是涩。她喜欢楚王世子,可是简哥哥十分崇拜太子殿下,如若她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嘉奖,简哥哥定然不会再对她视而不见。关山芫此时已然忘记刚才得罪杜恒言的事儿。杜恒言一直提着心,就怕太子一时脑抽,派人来后院找阿宝,今日宾客众多,她还真怕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什么事儿来,阿宝还小,如果日后太子这边有什么变动,知道内情的人少,以后阿宝受的影响也小。杜恒言搂着阿宝,真觉得自己cao碎了心,可是阿宝又乖又听话,每每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濡慕之情,杜恒言真不忍心让她受一丁点儿伤害。另外,杜恒言一直明白,宫中的杨淑仪知道阿宝的存在后,怕是心心念念都惦记着阿宝,若是阿宝出了什么事儿,那个人大概也不想活了。她们与她,是这个异时空里唯一有血缘牵绊的人。外面的热闹,杜恒言并不知道,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慕俞踏着月色进来,阿宝也早被紫依领走了,新房内一时静悄悄的,可以听见五月一两声的蛙叫和蟋蟀声。红盖头下的杜恒言看见慕俞的脚一点点往床榻边移动,渐渐地她好像闻到了淡淡地酒气,一时又紧张又忐忑,既期待慕俞掀了她的盖头,又有些惶惑。“阿言!”随着一声轻轻的呢喃,大红的百鸟朝凤蜀绣红盖头被扔在了床上,五月的夜清清浅浅地从窗里吹了进来,带着沁脾的凉意,明灭的烛光下,映得床上静静坐着的人,面若芙蓉,一双杏眼媚意天成,莹亮如雪。男子的气息越来越浓,杜恒言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