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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体谅我,我想了你十二年。今晚去我住的地方?”“你……”脸上不由升起一抹燥热。他沉沉笑道:“你在乱想吗,安桀?”前一刻引得我乱想的人如是说。他抱着我的力道变重了些,“安桀,以前你很牙尖嘴利的。”这人是在挑衅吗?“跟我说话,安桀。”他的手指触碰我的耳朵,我感到他指尖传来的热量,在此之前,我印象中的席郗辰一直都是冰冷的,“否则,我恐怕要乱想了。”这算不算......斯文败类?”我呢喃。是否该庆幸酒店的工作人员懂中文的可能性很低?我如今终于真正明白那一句:事在人为,莫道万般皆是命;境由心生,退后一步海阔天空。风轻花落定,当天气步入深秋,我毕业到芬兰也已半年,适应良好,虽然芬兰的主要语言是芬兰语和瑞典语,但好在他们教育普及程度高,英语也是他们的主要流通语,所以基本的交流可以,生活的间题也就不大了。而工作,我应聘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华侨开办的,华人跟当地人各占一半。今天周末不用上班,我吃过早饭跟小姨说了声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小姨的公寓靠近一所大学,环境优美不输巴黎我的那所母校,所以我有空都会去走走,散步或骑车,当锻炼身体。我一路骑进学校,昨晚下了一场雨,但现在已雨过天晴。绿树滴翠,不知名的果子被雨打下,在路上砸出了一地的红洼儿。在我逛了一圈要骑出学校的时候,一道声音从我背后喊道;“嘿,嘿,小姐,请你等一下!”我停下车回头,一个棕发男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有一张朝气蓬勃的纯西方面孔。“有事?”我跟对方用英文交流。“我是美术系的学生,我上周也看到你了,我觉得东方人都很美,你更加像画中的人,我可不可以请你当我的模特儿?”“模特?”我注意到他身后背着的画板。“对,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只是简单的人物素描。”眼神非常诚恳。我想了想,正待开口手机就响起。我看了下号码,对面前的人点头道了声歉就推着车子走出几步,一接起,那边低沉的嗓音传来:“一早就想打过来,但担心你还在睡。”“嗯。”“现在在忙什么?”柔柔的,有几分诱哄的味道。我跟他这段时间都是在远距离交流,毕业半年总共只碰过四次面。“不忙,在骑车。”“大学里?”“嗯。”那边应了声,沉默两秒后传来一句低喃:“安桀,我想你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类似于甜言蜜语的话,但我还是有些不大自然,岔开话题:“你那里现在......”我看了下表换算了下,“凌晨四点多吧?”我清晰地听到一声叹息,“嗯,大概吧......”大概?我没多想他含糊的言辞,看了眼身后依然站着的男生,笑道:“有人找我当素描的人物模特。”对于一切牵扯到美术绘画的,我都会有几分偏心。“认识的朋友?”语气平常。“不认识,学校里遇到的学生。”“学生?年纪应该不大。”“是,挺年轻的。”我没什么特别含义地说着。“男生学绘画,挺难得的。”“嗯。”的确是蛮难得的,绘画需要细心与耐心。“郗辰,你等等。”我走回那男生旁边,让他这么等着总不好意思,我说:“我现在没有空,下午或者明天行吗?”对方一听立刻说OK,“谢谢!我叫Oliver。”说着他在空白的素描纸上写下了名字和电话撕给了我,再次开朗地道谢:“谢谢,你有时间打我电话吧!再见!”我被他的笑容感染,也放松了点心情,笑着道了声“再见”。波澜不惊的嗓音响起,“他给你留电话号码了?”隐约还带着笑。我将手机贴近耳边,“嗯。”“安桀,我想我现在就想要见到你了,应该也快了……”平平的语调,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这简短而略显冷淡的回答以及被挂断的电话让我一时不解。我正要骑车走,却在抬头时停住了动作。前面马路上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男人,一身白色棉质衬衫,浅咖色亚麻裤,衬得他身形修长又文雅,他下了车后走向我。我收起前一刻不小的惊讶,等着他站到我面前。“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想见到我。”他说着就俯下腰,有些凉的唇覆上我的。吻很浅,我想是他克制了。“不是说你要下周才能过来吗?”“提早了。”席郗辰牵住我的手,“非常想念你。”聚少离多,但相处却变得越来越自然。“走吧。”我问:“去哪?”“陪我。”他说得理所当然,“我想接下来两天,你会很忙。”我们坐在出租车上,一路朝海边而去,当车子停在一幢纯欧式的小别墅前方,我凉诧不已,我本来以为只是来看海景,“你在芬兰......买房子了?”席郗辰付钱后拉着我下车,“这房子我是在网上看到的,让朋友帮忙处理,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实物。”房子建在平缓而郁郁葱葱的山坡上,一条宽广干净的沥青路延伸至远处,连接蔚蓝的海面。“我知道你喜欢带院子的,还满意吗?”席郗辰问。“很漂亮。”我拉开白色的小门走进去,。一条石子路通向屋檐下,两边是草坪花卉。左右瞧了瞧,附近的住户都关着门,只听到风铃的声音。我回身,“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吗?”“如果你愿意。”我忍不住轻笑了,“席先生,我现在是不是正应了那句‘贵人照应,一生衣禄十足’的话?”席郗辰看着我,幽深的眼眸熠熠生辉,然后他忽然把我抱起转了一圈,“安桀,我在热恋。”我被他转得有点,脚落地才说:“嗯,目前的状况好像是的,当然,如果你......”接下去的话被他的吻狠狠吞下。老实说,这一招他真的很惯用。一分钟后,他在我耳边说:“陪我补眠。”“......”他笑,“如果你想那样‘睡’,我很乐意配合。”为什么以前我会认为他再正经不过呢?席郗辰用十分钟的时间冲完澡,之后一沾枕就闭上了眼。“你多久没睡了?”我不知道他竟会这么累。他的两只手臂环在我腰际,睡意浓重的慵懒语调散漫溢出:“四十八小时了吧,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