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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们两口子以后一起来,我就不打扰了,不想当电灯泡。”廖思行嘚瑟地吃着特色美食,咬一口地道的风干牛rou就长嗯一声,再喝一口酥油茶啧啧嘴,美食被他吃得似乎比古代青楼还叫人醉生梦死。乔待廖思行一向很宽容,我就不同了,挥着拳头想穿过视频揍死他。乔热乎乎的手掌包住了我的拳头,我以为他是怕我将才修好的电脑屏幕打坏,却听他道:“小心撞到手。”廖思行一拳捅到肚皮上假装切腹,又一百八十度吐血,“虐死我了真是,我挂断了,看不了,眼睛痛。”视频就这样被挂断了,不过他发来消息问我们想吃什么,他回来了一定带给我们。我的酥油茶和乔的风干牛rou还没盼到,不多日就盼来了一个令我发慌的人。钥匙在门孔里微响,我殷勤去开门,清脆问道:“姨,你回来了,房子卖...。”等门彻底打开后,我的声音没了,周女士身旁站的是喜怒不明的老杜,他瘪着嘴,拢了拢带了些许冷气的黑色大衣,径直踏足进来了。老杜的到来,让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乔主动替他泡了一杯茶,老杜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点上一支辛辣的雪茄吸,他装满心事地吞吐烟气,“杜秦,坐过来,我们好好说说话。”他似乎见我担忧,又道:“你放心,裴照没来,我给拦住了,她脾气臭,你骨子里脾气也硬,还是我来稳当。”我踌躇时,乔将茶几上的电脑漫不经意合上,他的手向左边一扬,神态里的柔和与硬气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对老杜发出邀请时又觉得他毕恭毕敬的,“伯父,您要不,先和我谈谈吧,借一步阳台说话。”老杜沉眼看了看乔,微微颔首同意了。他们关上门在阳台上说话,我有些忧心,忧心老杜会对乔说出一些不留情面的打击话,我张望他们的时候,乔回头挥了挥手示意我退开,他表现的很轻松,这种状态不像是装出来的。周女士端起杯子喝着水,说笑道:“我是挺纳闷儿怎么这么快有人买房子,原来是你的精明老爸来了一招引蛇出洞。”“生意人能不精明么。”我仍然高度注意阳台上的动向。默了片刻,周女士叫我不要跟家里作对,劝了一些耳朵都听起茧子的话,我点头敷衍了事,该如何,我心中自有主张。等他们谈完话,我的七上八下也结束了。两个人居然谈笑风生地走了进来,老杜还搭着乔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拍他。我问他们说了什么,二人都笼统地回答了不重要的话。老杜唤我过去说话,乔稍微拉起我的手,摩挲着我指尖的腹,这小动作似是在宽慰人,他酝酿一二,便温声道:“顺其自然就好,你爸是个性情中人,别惹气了他。”“你对我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就是个老jian巨猾的狐狸。”不想,我背后说人,被当事人听见了。老杜回头笑笑不说话,他老态龙钟地背着手,停在阳台上望了望天空,一副等我的姿态。我讪讪来到老杜身边,他又低头看向楼底下走动的芝麻人,叹息道:“且且啊,你离家的这些天,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失眠,是作为一个父亲而失眠,你不知道,我想了很多很多,多的让我自己都恍然大悟,原来且且长大了......从你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开始,一幕幕就像电影片段一样,回放在我脑中,还没看够,交卷带就没了,才发现一晃眼我们且且就真真实实的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思想,是个大姑娘了...。”老杜突然对我说出那么一长串感性的话,叫我很不习惯,更叫我眼睛鼻子发酸,我不习惯面对家人的煽情,或者是我自己的问题,在伤感的同时,也无可避免的无措。我佯装转头看风景,遮挡了红润的眼睛,认命笑道:“有什么,就直说吧,我知道你的来意。”“不,你不知道。”老杜再次叹息,“教育上我们是专横了点,总是告诉你,我们是为了你好,可是在失眠夜里我又悟出,为你好,这三个字何尝不是一种绑架,无形的绑架最叫人窒息,也难怪压抑了那么久的你,敢出逃,逃出让你喘不过气的家,我给了你自认为好的东西,你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不要,这才该是最好的状态。”我抠着阳台上的墙壁,继续听他说。讲了这么多,老杜终于直切话题,“我这次来,是帮你妈带话的,我猜你也不愿意回去,原先我还担心乔家小子不好,不过他跟我谈了很多话,我也发现他人是好的,人好两字就难得了,谁也不敢保证他将来的前程如何,我要是早给他判了刑,这不就是在给过去的自己判刑吗?你这边我不支持也不反对,你就暂时在这儿吧,裴照是要求你必须回去的,我回去会劝劝她,你缺钱了就跟我说,一辈子啊,就你这么个小囡囡,不给你,给谁啊。”“其实...我也很不合格。”护墙上面的一摊小水泽,都是我的眼泪,不想被老杜看见,我就徒手将其擦干了。老杜竟光手帮我捏掉了鼻涕,还往阳台外面甩了甩。我忙回头看了一眼乔,还好他没看见我的鼻涕,我踏脚十分嫌弃老杜,“脏死了!你还往阳台下甩,滴到人家脸上怎么办?”话说出来,我破涕为笑。老杜将手放到裤腿上不讲究地擦,也笑了起来,那副富态的样子活像眉开眼笑的弥勒佛,“小时候,不都这样给你擦的嘛。”简单一句话又让我觉得伤感,父母总是沉浸在孩子的过去里。可我还是反驳了他,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要学会文明,不能固步自封,该用纸擦鼻涕,咱还是用纸吧。老杜的离去没有带上我,着实让周女士欢欣了一把,乔倒不显得意外,他说的没错,老杜是性情中人,晓得反省,不同于秦裴照的只认自己有理。原先心口上还压着一块大石头,虽然和乔处得很幸福,但有父母反对的感情,确实残缺了一角。老杜的退步,救赎了我沉重的心。不久,乔给我看了很多条惊悚的短信,在我私奔后一晚,乔就向老杜报备了我在他这儿的事,他没有透露地址,只是和老杜交流我不愿意回去,他还把我离家后的状况都告诉了老杜,二人一直通过短信在交流。我翻着他们沟通的短信,紧张得宛若坐了一场过山车,只觉得乔技高人胆大!他俘虏岳父的技巧,我五体投地。乔却说,没有什么技巧,不过是责任和真诚罢了。晚上,我们坐在不宽大的阳台上一起看星星。我扒拉着乔的臂膀,指向夜幕星河上最亮最闪的那颗星,向往着未来的童话,憧憬说道:“等我们老了以后,谁要是先去了天上,谁就要把最亮的星辰摘下来送到对方的梦里,好不好?”乔望着远远的天,浓眉微动,不由失笑了,“八字没一撇,就想着老死之后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