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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陆河放下手机,实话实说,“或许我刚刚不该阻止你,让你跟他说两句话?他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在找你。”许嘉承听到这个名字,嚣张气焰顿时偃旗息鼓,转而从别的地方开始攻击:“那你也不能捂得那么严实啊,我感冒,你也不怕我鼻涕流出来。”“这是鼻涕?”陆河亮出他被舌头舔过的手心,饶有兴味的问道。许嘉承瞪过去,顺着话胡编乱造:“对啊,恶不恶心?”陆河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心,脸上看不出情绪的回答:“恶心。”许嘉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了。陆河又道:“开个玩笑。今晚有点事,我可能要先走。”许嘉承隐隐觉得他那句恶心话里有话,但听人要走,先摆出了通情达理的样子,捞起一旁的口罩带上,把自己装扮的严严实实,“那现在就走吧。”“我顺路送你。”陆河表示。“真顺路?”许嘉承直言不讳的问。陆河点头,去对面的沙发上拿衣服。“绅士的谎言,”许嘉承揶揄,“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忙你的吧。”他站起来,陆河才注意到他的身高。许嘉承立在他旁边掂了掂脚,一副得意忘形的神色:“是不是快要赶上你了?”他穿着高跟鞋兴风作怪,身子摇摇晃晃,陆河怕他摔倒,提醒道:“悠着点儿。”许嘉承没放心上,经此一次,他自觉已经能驾驭这项增高神器。两人出了咖啡馆,外面灯红酒绿,正是热闹的开端,而他们却在酝酿道别。“真可惜,今天感冒,不方便向你讨googbyekiss了。”走到商场门口许嘉承停下脚步,半真半假的抱怨,声音被口罩阻拦,发出来的只有闷响,配上nongnong鼻音,一句不正经调侃竟像夹杂了三分委屈。他半张脸都被口罩挡住,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睛。“要不要也试试感冒的滋味?”许嘉承笑问他。“这个招数你用了两次。”陆河点破他讨吻的拙劣手段。“事不过三。下次我再用一回,保不准就成功了。”许嘉承不在意失败,心态乐观。陆河看他巧笑倩兮的神采,突然心神一动,蒙住了他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许嘉承陡然眼前一黑,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睫毛扇过捂住他眼睛的掌心。然后,在一片黑暗里,他感觉到嘴唇上传来一阵力度适中的压力。几乎是转瞬即逝,尚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他就重见天日。再次出现在视线里的陆河向后退了一步。许嘉承凝滞少顷,才理清上一刻发生了什么。陆河吻了他。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口罩。虽然只是轻轻的贴了一下。他经历过无数比这激烈百倍的唇齿交融,和熟悉或陌生、喜欢或不喜欢的人。但天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的心跳忽上忽下,像在身体里的每一根肋骨上活蹦乱跳不肯停歇。……他竟会为了一个算不上吻的吻,怦然心动。第25章心动来的怪异且不合时宜,许嘉承堪堪维持住神色,又开始拼演技,声音娇俏的埋怨道:“你是不是偷偷去上了什么教人撩妹的补习班?”也太甜了吧……他说这话时,还把右手攥成拳头放在了心口,装出一副可人的小女儿情态。“有这种补习班?”陆河闻所未闻。“有啊,传言学成以后,保你能在三个小时内钓到一个看上的姑娘跟你开房。”许嘉承科普。就看见陆河听完这段话后用眼睛把他上下扫了一遍。“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许嘉承心如明镜,把对方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嗤笑道:“你是觉得我这样的,不用三小时就能约到床上去是不是?”“没有。”陆河否认。许嘉承不与他计较,抬手看了看女士腕表:“闲聊时间结束,该走了。”他忽然放低了声音:“回给你一个告别吻。”然后趁人不备,踮起脚尖凑到了陆河嘴角边——同样是个隔着口罩、转瞬即逝的亲吻。他亲完就跑,都没给陆河反击的时间。然而他忘了自己脚上蹬了一双高跟鞋,忘乎所以的下场是在匆忙行走的过程中啪嗒一声,崴了脚。陆河看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哭笑不得,上前去查看状况。许嘉承自小就被当做水晶娃娃般宠着,脾性不小,生理性的一丁点儿痛楚他都难以忍耐。脚踝传来的刺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顺势就蹲了下去,手卡在脚脖子上,怎么也不肯起来。幸好他今天穿了条裤子,否则这不文雅的姿势真会让裙底风光显露无疑。“哪儿疼?”陆河跟着蹲下来,与他持平,剥开许嘉承放在脚踝上的手。“这里吗?”他卷起许嘉承的裤脚,露出一块白皙光滑的肌理,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许嘉承毫不客气的打开了他的手。“你注意点力气行吗?”他声音里掺杂进了七分恼怒三分委屈。蹲着的姿势使得重心下移,高跟鞋承受的重量更大,陆河见他即将支撑不住,穿过他腋下,将人半抱半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许嘉承本来还疼的要死不活,一听到医院两字就精神一震理智回笼:“不用,我回家自己用冰敷一下就好了,没伤到骨头。”他说着没事,却眉头蹙紧,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陆河将信将疑:“还是去医院看看。”声调不高,但许嘉承从里面听出了不容置疑的味道。陆河不待他回应,便把将人抱起来,双脚骤然离地使许嘉承惊呼出声:“做什……”话未说完,就被放下来,靠在了商场的落地玻璃窗上。“我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陆河做了决定,“你在这等着。”说完就转身往停车场走。速度太快,许嘉承都来不及阻拦——他这样子怎么可能去医院?他靠在玻璃上,努力让脚不吃力,大脑运转起来。到底是怎么想到今天穿高跟鞋的,许嘉承愤愤的想,恨不得把脚上这双祸根甩下。现在要怎么办?去医院肯定是不行的,但陆河显然不会放任他自己回家。就算陆河同意,那必然也会亲力亲为把他稳稳当当的送回家。他的公寓地址更不可能让陆河知道,否则身份暴露无遗。撒了一个谎,便要再用无数个慌去圆,这场游戏已经漏洞百出,几乎要无法自圆其说了。他脑子快要炸开,脚上钻心的疼痛像条灵动的蛇,钻进钻出,不知疲倦。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