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2
,“出来的时候被家里的猫抓了,没想到这畜生力气这样大,竟就抓破了,还好你提醒,不然,当真就是冒失了。”小厮挠着后脑勺咧嘴一笑,骆志松一向面冷语少,除了和殿下说话,这府中小厮,他几乎只是见面不过点头笑,此时能得他这样一番话,当真有些受宠若惊。目送骆志松清瘦的背影离开,小厮兀自立在那里怔了好一会才返回,刚及门房,正要推门再进去睡个回笼觉,就听得又是一阵叩门声。“今儿这是怎么了?莫非要发生什么大事?”顺着声音看向大门,略一愣怔,兀自喃喃嘀咕着,转脚去开门。“吱”的一声,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一条细缝,隔着门缝看去,一眼看到面前人,小厮立刻面上一惊,嚯的将门打开,“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这真真是何时出去的我都不知道,快进来。”随着门扉打开,一个小厮穿着的人踏着月色跨脚进来,虽同是小厮,可他身上衣料的质地,明显是比这守门小厮不知要高级多少倍。“殿下又吩咐您去做事了吧?”开门小厮啧啧两声,“真是辛苦,方才骆先生刚刚进去,这个时候回府,想必是有要事商量,殿下跟前少不得您伺候,又要一通累了。”说着话,又是啧啧两声。进来的小厮本根本就没有搭理这开门小厮,莫说与他搭话了,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踏步就朝内院而去,只刚刚提脚不过几步,忽的听到“骆先生”三个字,悬起的脚像是定住一般,顿时一颤,僵持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又幽幽落下。转头看向开门小厮,“你说什么?”眼底阴翳与萧祎简直如出一辙。开门小厮本是客客气气满面笑意,忽的迎上他这目光,顿时身上打出一个激灵来,“我……我说……说,骆先生刚刚来。”“骆志松?”一个小厮,却是张口直呼府上殿下最为看重的宾客名字,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凛冽。开门小厮心头一颤,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点头道:“是啊!”得到答案,那小厮眉头紧蹙,眼中一道厉锋闪过,隐隐含着惶惶不安,嘴皮一抖,转头嚯嚯直朝内院萧祎书房方向奔去。瞧着他的背影,开门小厮正欲转身,忽的眼尖,一眼看到他衣袍背后扯开一道口子,在凄白月光下,那口子仿似一只妖怪的嘴,狰狞可怖。“嘿,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衣裳都破了。”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开门小厮摇着头转身回去。刚刚进来的那小厮走的急,一双脚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踏踏声,在这寂静的后半夜,格外响亮。浑然不觉,身后不远处,一个黑影飘飘忽忽如同鬼魅,始终跟着他。萧祎的书房外,有一片小池塘,夏日荷花灼灼,开的密密实实,此时秋意渐起,荷花已败,只池塘中的残败花枝还留在其中。管家说是让人收了,偏萧祎说“留得残荷听雨声”不失一种意境,就暂且留了下来,只是枯败的样子,实在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让人看了不禁心头发堵。行至池塘边,那小厮步子慢了下来,正调整着呼吸,抬手用衣袖擦额上汗珠子,忽的听到背后一阵密仄仄的脚步声逼近,顿时心口一跳,猛然回头。迎面就看到一个黑影朝他扑来,带着凛凛杀气,手中一把银光晃晃的匕首在月光下闪闪生辉,只光泽幽寒,不及那小厮一口气提上来,冰凉的匕首已经触及他的脖颈处。惊骇之下,瞳孔涣散,本能的发出惊叫,“你要干嘛?”而那人似乎早有预防,不待他的叫声滑出喉咙,抬手一把捂了他的嘴,眼见有夜间巡逻的府兵靠近,手上力气一运,拖了他进了一旁的假山。“是谁让你谋害骆先生的?”那人用匕首抵着小厮的脖颈,沉声问道,他的声音,比幽寒匕首更让人心头生畏。☆、第三百一十七章死了随着问话,捂着小厮嘴巴的手略略松开,却是刀尖上移,只差一毫就落到他的嘴唇之上。小厮惊恐的看着眼前人,骇然中,满面匪夷所思,“怎么是你?”那人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少岔开话题,是谁让你谋害骆先生的?”声音压得极低,低沉中带着一股来自阴间一般的森然,让人听着心头发毛。那小厮就不由的身子一颤,哆嗦之下,嘴唇触及面前利刃,随着冰凉刺骨的寒意传来,接着嘴皮一热,伴着火辣辣的疼,低头就看到,森白的匕首上,滚了血珠子,顿时吓得心头一抽,不禁身子向后缩去,抬手捂嘴,只摸到一手热血。“你失心疯了?连我也敢……”他可是三皇子跟前的得意心腹,就连府中管家都要敬他三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喽啰,竟然此时对他做出这样的事。嘴皮被利刃割破,疼痛伴着惊骇,让他不禁说起威胁的话来。对方却是不耐烦的打断,“我再问最后一遍,是谁指使你谋害骆先生的,你可以不说,纵是你不说,我也能查的到,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区别罢了。”说着,将手里的匕首一晃,月光照进假山洞中,给他的匕首镀上一层令人头皮发麻的银光。那小厮不由得小腿肚一阵抖。哪有什么人指使,不过就是他觉得骆志松一直不苟言笑绷着脸做清高,想要给他一点教训罢了。他就想看看,在临时之际,骆志松是不是也端着他那面具一样的脸。却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准确无误的算计处暗格落地的时间,顺利逃出,除了在马车里的几处磕碰,几乎毫发无损,整个过程,更是连一声惊叫都没有发出。简直败兴。此事他做的隐蔽,在暗巷中,他的藏身地与骆志松不过咫尺,骆志松都没有发觉他,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可眼下……“你怎么知道?”他简直震惊。对方问音,眼中最后一抹耐心耗尽,“你还真是啰嗦。”说着,手起刀落,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刀直刺对面人心脏。……分明杀死的是个人,可他面上表情,简直比刚刚踩死一只蚂蚁还要无所谓。利刃穿心,那小厮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声音不大,却是在这寂静的夜晚,有些突兀,假山外立刻传来一个府兵的声音,“谁在那里?”带了警惕的意味,接着便有脚步声靠拢过来。瞥了一眼眼前已经断气的人,那人提脚朝外走出,“是我,尿急,来不及去茅房了。”府兵一见是他,当即道:“原来是初砚,三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上茅房?”说着话,狐疑的打量他,目光不时朝他身后假山探上一眼。初砚与方才被他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