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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萧恪所舞出的每一招,都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剑法……正是顾臻传授于他的那一套。难怪……难怪上次端王作乱,萧恪拔剑,他会觉得眼熟。萧恪,他怎么会顾臻的剑法。心头惊疑乍起,不自觉,呼吸加重,为了不引起萧恪的注意,萧煜运了真气封住心神,只目光如铁,死死盯着他,心头思绪如潮,不住的问自己,萧恪为何会顾臻的剑法,还耍的如此行云流水,甚至剑术直逼他。树下,萧恪以树枝做剑,一套剑法舞毕,转身离开,洗漱毕,换了干爽的衣裳,开始晨读。原以为,萧恪晨读,他就不能再继续观察,却是不成想,萧恪竟然搬了书本,坐在大树下的石桌旁,他所看之物,窝在树上的萧煜,看的一清二楚。一眼扫过书上的封皮,写的不过都是宫中皇子所要研习的必读之物,毫无新意。萧恪一本一本的随意翻过,最后从书堆中,挑出一本略显破旧的书,封面上,写的是,可……萧煜也读了不下百遍,宫中给皇子们准备的书籍是统一的,他却从未见过,长相如此的。眼见萧煜读得津津有味,格外专注,萧煜不禁眯了眼睛朝书本上细瞧上面的字。一行行蝇头小楷落入眼中,萧煜顿时眼皮大跳!这哪是,分明是包了书皮的兵书,而萧恪所读得位置,正在讲述兵家常用的几种排兵布阵。读到某些位置,萧恪提笔在书中做下标注,萧煜注意到,他在写标注的时候,用的是左手,字迹落到书上,却是与他本人一贯笔迹竟然毫不相同。晨起舞剑,却是不敢用真剑,不敢用标准的姿势,只随意攀折了树枝拿在手中比划,若非精通剑术又刻意观察他的人,绝对看不出他究竟在做什么,只当他是孩子淘气。读书又是,明明喜读兵书,却要用做封皮,遮掩了。就连做心得标注,都不敢用自己的真笔迹。活的这样小心翼翼,萧煜心头只觉发痛,这样的萧恪,与他,简直如出一辙,不过是用了不同的方式,遮掩自己的锋芒。他选择纨绔不羁不求上进,萧恪则是选择了成为这宫阁中的透明人物,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心思滚滚,萧煜只觉得胸中一口闷气憋在胸腔,喘不出来,只五脏六腑的游蹿,搅得他浑身难受。分明是在极力遮掩自己锋芒的人,可一旦遇上和顾玉青有关的事,却连想都不想,便涉事其中。沉香阁一事,暴打萧静毓一事,此次皇后宫中一事……紧紧是他知道的就是这些,还有那些萧恪默默无声做了,他却不知道的,不知还有多少。若非对顾玉青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这两个根本毫无交集的人,萧恪怎么会如此!☆、第四百六十八章问题偌大的皇宫之中,萧恪的宫院,可谓偏僻,他这里一贯没有人登门,宫中人,比寻常府邸的下人,更懂得什么叫踩低拜高,萧恪不争,内务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宫院里伺候的下人,明显的比其他皇子处少了不止一倍。可真是因为人少地偏,萧恪做起事来,才格外的随心。以他的小心谨慎,若是他住的地方车水马龙,只怕纵然是包了的书皮,他也不敢偷偷摸摸的看兵书,尽管,看兵书,并非是不务正业。因着朝中武将凤毛麟角,其实本朝,还是很重视武学的。若是在父皇面前,萧恪能展现出他对军事的热忱,父皇对他,定会另眼相看,他也不会再是这宫中可有可无的人物。这些年,萧恪如此处境,只怕根本就是他本人蓄意而为。是他不想惹眼!想着萧恪在练习剑法时的招式,想着他拿着树枝时眼底的那份如山般的虔诚,想着他对军事知识的如饥似渴,想着他偶尔露出的峥嵘沙场之气……这种种,都在逐一验证着萧煜心头的猜测。从萧恪处离开,萧煜满腹心事,朝慧贵妃宫院走去,皇上在御书房与一众大臣议事,慧贵妃这里,自然得空招待他。听宫女禀报,萧煜来了,正在翻箱倒柜的寻东西的慧贵妃当即吓了一跳,一面结果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一面觑着外面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还不到巳时。”宫女恭敬答道。说着话,萧煜就抬脚进来,慧贵妃当即迎上去,“你怎么这么早就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满面担忧不安,“是你有事还是顾玉青有事?”萧煜顿时嘴角一颤……他素日在人前做出一副懒散姿态,纵然母妃跟前,从不隐瞒他的真正目的,可……久而久之,就连母妃,也觉得,他早起一日,实在不同寻常。扯嘴一个苦笑,随着慧贵妃进了里间,萧煜说道:“没事难道我就不能进宫?”听他如是说,慧贵妃心头牵挂略略松下一分,可到底还是不安,“自然能进宫,可你为何来的这么早,以往这个时候,你怕是才起!”“难得勤勉一次嘛!”萧煜捻了一块桌上小蝶中的马蹄糕,放入口中,自斟一杯热茶,说道。“当真无事?”慧贵妃追问。萧煜摇头,“哎呀,真的没事……”语气略顿,又转了话音儿,“也不能说没事,多少还是有点事。”“就知道你是无事不起早的!”听萧煜如是说,慧贵妃心头一口气舒出,捡了萧煜对面的椅子坐下,给贴身婢女递了个眼色,让她去外面守着,转头对萧煜说道:“说罢,什么事。”萧煜瞧着慧贵妃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什么母妃!他说无事,她一脸担心受怕惴惴不安,现在他说有事了,她反倒是大松一口气……心头一个哼哼,萧煜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又吃一块马蹄糕,道:“母妃还记得当年萧恪生产时的事情吗?”昨儿翻来覆去一夜,今儿一早又是洗漱了就出门,简直饿得要死。问题问完,又是两块马蹄糕下肚。忽闻此言,慧贵妃不禁皱了眉头,朝萧煜看过去,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明暗相间的光斑洒在她的面上,为她的风韵十足更添几分曼妙。抬手扶了鬓角珠花,手中捏着的丝帕饶了手指两圈,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可是萧恪有什么问题?”猜测尚未得到验证,这种凭空臆想出来的事情,萧煜一向不会多说,只道:“母妃只管告诉我就是。”母子说话,一向有什么是什么,从不用避讳顾及什么。“你这孩子,问题问的这样泛泛,让我如何作答,你究竟想知道什么,不妨细问。”慧贵妃嗔怪他一眼,笑道,语罢,瞥了一眼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