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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如何就是如何。“我师父不让我告诉别人。”顾泽慕一脸诚恳的回答。太洪方丈嘴角抽了又抽,“少爷放心,贫僧不会去打扰尊师的。”顾泽慕则是一本正经道:“方丈就算有心打扰,只怕也力不从心。”“哦?”太洪方丈立刻眼底闪出亮光,“贫僧一贯不怕吃苦,就算千难万阻,只要尊师肯指点一二,贫僧也竭尽全力去讨教。”顾泽慕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急不缓,道:“怕是你竭力也无用。”太洪方丈正要说话表明决心,顾泽慕便道:“我师父已经死了。”太洪方丈……你说话就不能从一开始就把话说完嘛……眼见太洪方丈无话再说,顾泽慕转头对向顾玉青,“jiejie放心,这换血看似吓人,实则……”原本是想要安慰顾玉青,可思忖了一下,顾泽慕还事实话实说:“实则也挺吓人。”顾玉青……弟弟,你能别说话吗?“不过jiejie放心,我虽只有五成把握,可五成把握已经算是高的了,就算是简忧,也最多六成,毕竟,这是个大手术!”顾玉青……弟弟,你能别说话吗?“jiejie,一会手术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要是你见我有点头晕眼花支持不住,就喂我喝人参汤。”啧啧,想想能被jiejie亲手喂汤喝就觉得好幸福啊。做梦都想!盼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第一眼见jiejie,就有机会,上天待他真好!太洪方丈满面不解,“怎么会头晕眼花?难道你有隐疾?”顾泽慕一副你全家才有隐疾的表情看过太洪方丈,道:“这个手术要做最少六个时辰,你能支持的住?”太洪方丈顿时心头一声嚎:六个时辰!顾玉青……弟弟,你能别说话吗!“jiejie,万一我头晕拿错手术刀,那可是要命的……”顾玉青再也忍不住,出口打断顾泽慕的话,“萧煜没有成年男子同胞,上面三个哥哥已经没了,下面的弟弟才七岁,眼下能给他换血的,只有皇上!”将这一事实丢给顾泽慕,免得他在出口说一些动摇军心耸人听闻的话。顾泽慕闻言,不由一惊,“难怪我刚刚提出要求的时候,皇上一脸吃了苍蝇屎的表情。”一众内侍登时……太洪方丈顿时……萧炎一事,他是从头到尾的参与者,自然也知道顾臻引了皇上离开是为何事。欷歔之后,顾泽慕拍拍顾玉青的肩膀,“jiejie,没事,好在你也只是订婚,不是成亲。”顾玉青……说话间,皇上和顾臻前后从内室出来,皇上一张脸阴沉的像要下冰雹,顾臻则眼角眉梢满是笑意。顾玉青当然知道,父亲引皇上进里屋是说什么了。这个时候提起皇长子萧炎,简直是天作之际。看父亲这个样子,皇上该是允许了。不过,也由不得他不休,不许的后果就是,明知有人能救萧煜,他却要偏偏错过。这种选择,无异于萧煜其实是死在他的手上。这种场合下向皇上提起萧炎,对萧炎和父亲而言,虽是绝佳时机,对皇上来说,却是最差的时候。难怪他的脸色要这么难看了!走出之后,皇上一言不发走到床榻前,深深看了萧煜一眼,道:“你个孽障!”满目无奈。顾臻一脸笑意,提脚出去,笑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顾泽慕不知真相,以为皇上面色阴沉是因为顾玉青方才丢出的那句话,满目同情看向皇上……当皇上,真可怜!只是同情之余,眼底闪过复杂而深邃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一时间,御书房内,皇上凝着萧煜心头波涛汹涌,满脑子是顾臻方才那句句若雷又理直气壮到想让人暴打他一顿的话。顾玉青凝着萧煜和顾泽慕心头波涛汹涌,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手术到底能不能顺利进行。太洪方丈凝着顾泽慕心头波涛汹涌,这小子到底师从何人,这么点年纪,怎么就这么大本事,他一辈子的修为,还不及他一半怕是。而顾泽慕……满目不符他清俊面容的肃然神色,怔怔凝着外面铅灰色的天,一脸凝重,那件事,到底要不要对父亲说,如果说,要如何说……好容易合家团聚,他实在不愿全家人被他带入危险境地。☆、第一千零五章萧炎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响起内侍行礼的声音,“侯爷!”声音一出,登时皇上,顾玉青,太洪方丈和顾泽慕齐齐转头朝大门方向看去。顾玉青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父亲是带了炎哥哥来了吗?数年不见……心头的激动让顾玉青不由指尖微凉,手心一层滑唧唧的冷汗,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大门,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咯吱”……御书房大门被推开,两个不同的脚步声登时裹着寒风传进来。顾玉青就见原本坐在萧煜身边的皇上浑身一颤,随着脚步声渐近,蹭的站了起来,向前迈过两步,一双眼睛盯着那声音的方向,嘴唇不由抿成一条刚毅的线。想必梅妃一案水落石出之后,皇上懊悔死了当年的举措也想念死了萧炎了吧!被他亲手下过斩杀令的皇子,就又要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现在这样的情形……顾玉青一眼瞥过皇上,就见父亲打头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低头垂眸的年轻男子,身材挺拔高大,却是因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顾玉青眼底顿时湿润,越过父亲,细细朝他身后的萧炎看过去。而皇上……瞧着皇上的侧身,顾玉青只觉他骤然间华发丛生,苍老的不像样子,纵然一身明黄锦缎,却也再散发不出丝毫帝王的威严,俨然一个寻常老头,带着妻离子散的孤寂凄凉。先是萧煜中毒生死一线,紧接着就有萧炎出现,这种巨大的情感冲击,皇上一时间,如何经受得住。对立而立,皇上越过顾臻,直接看向萧炎。萧炎跪地行礼,“不孝罪臣,叩见陛下。”竟是不叫父皇。皇上欲要提脚上前的动作,顿时狠狠一颤,猛地僵住,怔怔立在那里,低头看着给自己行礼的儿子。顾玉青就看到他皱纹纵横的眼角,闪过一大滴眼泪,顺着面上的皱纹,滚落下来,吧嗒,落在身上明黄的锦缎上,氤氲开,满是悲凉。下垂的手死死捏成拳头,不知究竟是在克制何种情绪,是思念还是愤怒,亦或者,懊恼忏悔……只声音出口,却是没有面上的那种波澜起伏,冷静的让人惊诧,“起来说话。”跪在地上的萧炎立刻谢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