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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安排,演讲人必须接受台下与会者的提问,这是一种很正常的交流。然而原作里,林燮却利用这个正常交流环节,给王寒之下了一个小小的套。他指挥一个参会者,问了一个非常冷僻的问题。这个问题根本不在王寒之的研究范畴之内,但也不能说和法律毫无关系,王寒之只得拒绝道:“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为您解答。”然而提问者由于得到了林燮的嘱咐,所以不依不饶,执意提问。场面一时略微有些尴尬。在僵持了几秒钟之后,林燮主动开口,替王寒之解了这个围。王寒之未必需要他的帮助,毕竟这是会议现场,会议不可能被一个人的问题永远耽搁下去,总会解决的,但既然林燮开口帮忙了,王寒之就等于欠了他一个小小的人情。等到二人再次相遇的时候,因为这一个小人情,王寒之也不好太过于疾言厉色地拒绝林燮的请求。哪怕猜得出来就是这孩子在背后捣鬼,也没有办法。千里之堤毁于蚁xue,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事件,李越白也想把它改变掉。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台下,只见林燮做了一个令人难以察觉的手势。这个世界里也是网络时代,用网络传递信息很方便,恐怕林燮早已把问题用手机发送了过去,那个手势,只不过是一个号令而已,类似于鸿门宴里的摔杯为号,比较有仪式感。马上,台下就有人举手提问道:“王大律师,我有个问题。”提问的人也是财团子弟,声音懒洋洋地不招人喜欢。李越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讲。“王大律师刚刚讲到了土地产权相关的法律法规,以及中央到地方的管理问题。”提问者道:“那我想问一下,您认为,18世纪的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二世颁布的法典,是否推翻了土地奴役制度?”会场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诸位财团大佬们也从刚刚的演讲中回过神来,开始放松身心,互相谈笑起来。人人都听得出来——这个问题就是来砸王寒之的场子的。什么18世纪,什么普鲁士,这些乱七八糟和现实生意无关的问题,有谁会关心?有谁会知道?然而,连续听了接近半个小时的演讲,尽管演讲内容足够精彩,财团大佬们也有些疲乏了,看到这样有趣的场面,反而觉得是一种不错的放松方式。于是,整个会场的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望向了王寒之,想看他要怎么应对这个问题。假如应对不了,那也是很有趣的,人人都知道王大律师高冷,从未看过他狼狈的样子,当然很想看一看。林燮的目光淡淡的,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一些。他知道,王寒之是法律专精,他的知识体系并不包括这么冷门的历史研究,当然是不可能答上来的。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台上王寒之保持安静,台下越发嘈杂休闲,场面很不好看。王寒之的脸色没有变化,仍旧是万年寒冰的样子。难道他就打算这样一言不发?林燮已经准备好要开口解围了,却意外地听到了王寒之的声音。“这位提问者。”李越白面色如常,道:“你刚刚问的法典,恐怕不是弗里德里希二世亲自颁布的,而是以他的命令起草,由他的继任者颁布的法典吧?”“……”提问者没想到他会知道,一时间愣住了,也只得敷衍道:“嗯……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对此法典了解不多,如有纰漏,还请指正。”李越白道:“弗里德里希二世法典自有其先进性——它认可普遍人权,维护公共和平与安全,保障公民不受暴力侵犯。另一方面,它受制于当时的生产力,18世纪普鲁士农民仍处于世袭奴役之下,这种世袭奴役仍旧被法典所认可。因此,尽管法典废除了真正意义上的奴役,却仍旧认同世袭隶属…………因此,我认为法典并未推翻土地奴役制度。”他的声音冷静,语调平静,像是在回答最常见的问题一般,毫无波澜。“……”提问者愣住了,他是奉了林燮的命令来提问的,实际上对这个问题也毫无了解,听了王寒之的回答,也只有不明觉厉,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愣了半晌只得道:“好……好!王大律师讲得果然是……很有道理……”林燮的目光微微动了动。奇怪。难道王寒之身上,还有自己没有了解到的秘密?其实对这部法典,李越白也没有任何了解,他只是结合了原作里林燮的回答,又临时用系统查来了一些资料,才组织成了这个答案。看着提问者强装镇定的样子,李越白在心里笑了一下。提问者只是一个配角而已,原作里没有多做介绍,只说他是赵氏财团的公子,是林燮的好友,林燮一旦看中哪个美人,他都会帮忙把人搞到手,属于从犯。就算只是从犯,也要稍微敲打一下。“赵氏财团的经营方式,同弗里德里希二世法典有些共同之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赵公子会提出这个问题吧?”李越白反客为主地追问道:“赵氏财团给每一位管理人员以足够的权力,管理人员在其职权之内下达的命令,必定要被执行,如同总裁亲自下达的命令一样,这一点,体现了令尊对法典的重视。赵公子自幼受家学熏陶,恐怕对法典十分熟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想请教几个问题——”“这个……”赵公子一头雾水,只得在脸上堆出假笑,不知该如何作答。林燮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赵公子坐立不安顾左右而言他了几十秒钟,才终于等到了其他与会者来打圆场。会议就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氛围中结束了。会议结束时,夜色已经降临,当然不能让与会者就这样直接离开,还要举办一场酒会。李越白退到休息室,打算换一身衣服再参加酒会。一进休息室,就见一个文静秀气的少年迎了上来。“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少年乖乖地抱着文件,身边还带了一只巨大的行李箱,行李箱旁边还竖立着一个折叠衣架,上面挂满了各式服装,连声道歉道:“本该在老师演讲前就赶到的,结果因为处理文件耽误了……还好没有耽误酒会。”这个少年是王寒之的助理,陆茗。实际年龄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小,也有二十多岁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