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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逸见状,转头对齐昕说:“你那个枕头呢?”“干吗?”齐昕脖子上套着一个环形枕,歪在椅子上拿着一个NDS玩得正嗨。“拿来。”齐昕嘟着嘴,满脸不乐意。范逸低声说:“回去给你买新衣服。”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从范逸脑袋上面飞了过来。范逸递给谢一念,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不用,干嘛跟小孩子抢东西。”“那你靠我肩膀上睡?”谢一念还没开口反驳,背后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才是小孩子。”这趟飞机谢一念坐如针毡。后来被强行套上枕头,索性歪着眯了一会儿。好在路程不长,晚饭的时候飞机就落了地。谢一念预定了个酒店。范逸带着齐昕也跟着他去了酒店,又开了间房,大有吃睡玩都要和谢一念缠在一起的架势。好在范逸大多数时间都在应付齐昕的各种要求,回答他的问题。谢一念只需要安静地跟在一旁就好。谢一念想合作的雪场是长白山的一家新建的雪场。这个雪场的雪道不像C市以造雪机造雪为主,而是天然的粉雪。因为是刚刚建成,客流量还不太大。但谢一念觉得这个雪场以后一定爆满。如果能合作,对彼此都是一个提升。另外一方面,谢一念想来这里摄影。特有的环境一定能拍出别处没有的效果。顺便他也想体验一下粉雪的乐趣。第二天上午三个人来到雪场。雪场的老板张总跟范逸不太熟,但范承明是认识的。这下听说范逸来了,亲自到大厅迎接。范逸本来想跟谢一念一起去谈,无奈齐昕吵吵着要去滑雪,又不想一个人。谢一念于是打发他们两个人直接去滑雪,自己一个人去和张总说事情了。这个雪场的还有另外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没有缆车。所有滑雪者都靠雪地摩托上山。齐昕见了十分兴奋。正好范逸会开雪地摩托。于是上来挑了一辆小型摩托,没有叫工作人员,范逸自己开着车载着齐昕上山了。谢一念和张总谈完,出去参观雪道的时候,范逸两人已经滑了三四趟了。齐昕一个劲儿地说“太刺激了”。范逸附和说:“张总,你这里果然不一般,树林大,雪松,还能开摩托,确实很过瘾。”张总一笑:“哈哈,你开我放心,游客可不能开摩托啊。你们这几天随便玩,免费。我还有事,就不做陪了。”谢一念说:“好的张总,合作的事情咱们再联系。”范逸、谢一念和齐昕三人走到出发区。雪地摩托分两种,一种是算上司机可以载两个人的小型摩托。另外一种是可以载四个人的大号摩托。“来,上来试试。”范逸指着一辆小摩托对谢一念说。谢一念说:“我不会开。”“我开,你上车。”范逸又对齐昕说,“你去坐那个大的。”“我去坐大的吧。”谢一念说着往一旁的大号摩托走。“小的好玩。”“对,一念哥你坐上试试,特别刺激!我坐这个啦,山顶见!”齐昕说完已经坐上了一辆大车,和另外两个游客一起,开了出去。剩下两个人留在原地。谢一念站着不动。范逸先坐了上去,指着自己的前面说:“没骗你,上来。”“我不是该坐后面么?”“前面景色好。”谢一念慢吞吞地上了车。范逸一加油,呜的一声,摩托载着两个人冲了出去。雪道上都是粉雪,摩托车“突突突”地往上爬,弄出来一片雪雾。两旁的树林飞速地被甩在后面。谢一念第一次坐这种车。开始还好,到后面雪道坡度很大。他没地方抓,一下子掉进了范逸怀里。他的身体僵住了,动也不敢动,手也没地方放。两个人的头盔还磕了一下,他把头往左偏了偏,才错开了脑袋。这个雪场的雪道不压雪,不仅坡度大,上面也不平整。到了后面摩托车几乎是颠簸地往上跳。谢一念即使靠在范逸身上,身体也晃得厉害,只得伸出一只手,扶着范逸的胳膊。范逸心底一软,用那只胳膊抱住了谢一念。他很久都没有和谢一念离得这样近了。应该说,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仅有的两三次接触,他好像都没来得及仔细体会这种温存。他察觉到谢一念一动不动,于是侧头在他耳边说:“这车两边是履带,很安全。”谢一念仍旧维持着最初的那个姿势,心脏砰砰地像是要跳出来。这传说中的天池雪道,还真是陡呢。第31章这家雪场位于长白山脉的一支上。山峦起伏,白桦林、针叶林自然而生,错落有致。目光所及之处,甚至有一条未结冰的小河蜿蜒而下。景色自然是C市那种小山丘、人工林不可比的。谢一念到了山顶,往一侧滑了一段,便进了一片树林。这树林和承龙的大不一样。承龙的树大多是人工种植,间隔、大小都类似,也没有太多的石头和障碍。而这里的树却是高矮不一,林间布满了石块、凸起的树根和倒下的树。地上的雪极松极厚,谢一念滑起来很不适应。而一旁的齐昕早就摔怕了,跑到一侧的平坦雪道上滑了。范逸叮嘱他:“别用刃,不然会陷进去。就用板底滑。”谢一念进了树林,才发现在这滑要求基本功很扎实,需要不停地转弯来降速、控制方向。他滑了几十米,摔了三次。最严重的一次,谢一念转弯的时候没控制好方向,半个身子撞到树上,疼得半天起不来。范逸过来按了按他的肩膀和锁骨,确认他没有摔伤。“你不厉害着呢么?来了承龙没两天就自己钻树林?”范逸又摘了他的头盔,拍了拍他的脑袋,“没摔傻吧?还滑么?”谢一念打开他的手:“滑!”“那你跟我近点。”后来谢一念紧紧跟在范逸后面几米的地方,完全按照他的轨迹走。这样最起码不用担心路上有大的障碍,慢慢也体会到一些树林粉雪的乐趣了。三个人玩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谢一念要去摄影。他没穿雪鞋,只在雪场里四处拍照。范逸背了个大包,一边给他背着备用的镜头,一边教齐昕滑雪。谢一念是第一次见真正的雪国风光,一路快门就没停下。傍晚,三人在一条满是阳光的雪道上玩。范逸在后面纠正齐昕动作。谢一念一个人在前面。他拍完了两张山景,一回头,见范逸一身黑衣,站在碧空夕阳之下,皑皑雪山之间,单手持杖,挺拔玉立。谢一念忽然觉得他一个人把背后的整个景色点活了,于是拿起相机,按下了快门。多年之后,谢一念偶然间又看到这张照片,终于明白,一个人在摄影师作品里的样子,就是他在他心里的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