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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着,声音里却带着笑意,跟一旁的负责人员偷笑的表情一样没有诚意。她拆了一张新的湿纸巾,捂住了他的嘴。今年二十二岁的生日刚过,程莫处理完重要的生意,就把公司剩余的事情交给下属负责,他早早回到家,像只准备过冬的松鼠,催着林嫂做好吃的。“小莫你真是越活越像个小孩子了。”林嫂哭笑不得地斥责他,然后还是耳根软,听他的去做糕点。莫子蔺在客厅作画,分了一点注意力听着两人的对话。过了一会儿,她的腰间一沉,他专门选了她收笔的间隙,从背后抱住她,慢慢地收紧。“真好,有红豆糕吃。”他轻轻地说。她听着,蘸了一点颜料,“你自己做的不是味道更好么?”“喜欢别人给我做的。”他说。她正想说什么,颈后忽地被他吻住,截断了她的声音。仅仅只是一个吻。几秒后,他稍微挪开了些许距离,头依旧挨在她的肩膀一侧,“下次你给我做。”她落在画纸上的力道减轻,动作也慢下来,她说:“好的。”他在背后哼了一声鼻音。林嫂没说错,他现在在家真的像个每天讨糖吃的小孩子,甚至比小时候还要……可爱。她的眼睛忍不住浮现笑意。七年了。很漫长,但他一直都在等她,等她学会牵手,等她懂得亲吻,等她缓慢地跟上他的脚步,去拥抱他。关于陈剪和她那边的亲戚,在六年前已经解决了。陈剪能对爸妈下毒手,暗地里有另一个人在帮她,正是爸妈这一世生日宴请过的任余明,他对顶着她的身体的陈剪感兴趣,私下约过陈剪几次,陈剪利用他来害爸妈,承诺遗产到手分他一半。但是陈剪没得逞,任余明也不是吃斋的,程莫派人暗中折磨陈剪,任余明则把陈剪推到更大的火坑。陈剪被假装好心收留的任余明带到酒店里迷/jian,事后陈剪想勒索,被已经录了像的任余明反威胁,开始做起老本行。陈剪用她的身体给那些奢糜的二世祖任意糟蹋,程莫让人打断了她的双腿,任余明仍未放过她,还让她沾上毒瘾,活得如同行尸走rou。莫子蔺去见过她。她不说话,就静静地望着瘦成纸片、脸色枯黄的她。“……哈哈……你看到我这样很开心吧……”陈剪连笑都是干枯难听的噪音,浓妆让她跟鬼相差无几。莫子蔺依旧不说话。等她骂骂咧咧地喊完那些无意义的话。莫子蔺平淡说:“咎由自取。”她又骂起来,把嗓音扯得尖锐。“你信奉家世决定一切,顶着我的身份,你却把一手好牌打烂了。”在陈剪骂出下一句话之前,她补充:“自作孽,不可活。”然后,程莫进来了,递给包厢里不堪一击的陈剪一杯酒。“死是你最好的结果。”陈剪那时说不出话,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张着嘴无意识地呻/吟着什么。莫子蔺只看出了她“啊”、“我”、“真的”的口型。酒杯掉在地上即刻就碎,陈剪服毒自杀。之后都是程莫在处理。陈剪的大伯陈常祥来学校找过她几遍,在她退还那笔关于陈剪父母留下来的钱。陈常祥是好的,刘萍和陈茉彤却不一定。所以除了第一次见面,往后她都躲开了陈常祥,高考完后,陈常祥彻底找不到她,才渐渐放弃。林嫂回来的时候,程莫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让她接受她,幸好林嫂除了怀疑长相以外,看到他对她快供起来的态度,接受了她这个未结婚就住进家里的女朋友。生活开始安稳前行。不过任余明没有善罢甘休,程莫说他不是偶然想帮陈剪就帮忙害人的,他可能盯着莫家盯了很久。后来果然被猜中,任余明先是在公司上设计圈套阴程莫,然后又把方向转移到她身上。任余明在大学伪装成路过的白领,言语中透露出“抛弃你现在的男朋友我给你更好的生活”之意,程莫知道后,找人揍了他一顿。任余明见这招不行,改从她的职业入手。当时正兴火起来的微博成为任余明最好的工具,他让人把莫子蔺的画挂到微博上,诬赖她抄袭央美学生的作品。只是,任余明查得不够仔细。所谓“央美学生的作品”正是她在陈常祥家电脑注册过的微博里发的画。那个微博她没忘,也陆陆续续把一些练手的画作上传,有几幅风格难免相似,被自以为找到把柄的任余明凭空捏造一个身份来泼上抄袭的脏水。最后程莫用了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找人把盗了密码的微博夺回来,发了一条声明,抄袭者与被抄袭者是同一个人,结束了那件事。任余明随后被程莫向他家那边的长辈告发,就此被遣送出国。“可以吃饭了,小莫和小小。”林嫂的话拉回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个人。“真是的,一天到晚都抱在一起,也不嫌腻歪。”林嫂糗他们两个。程莫笑,愉悦地嗯了一声。她则安安静静地落座。晚饭进行到一半,大门的铃响了。林嫂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位身材姣好职业打扮的女人,她见了程莫,神色恭敬地说:“齐秘书把文件send给我了,说比较急,让我立刻拿给您签名。”程莫在家里表情会柔和许多,加上穿居家服,秘书Linda尽管心里一时略感意外,但是脸上的神色还是控制得妥当,没有一丝异样。趁着程莫进书房找相关文件的几分钟,Linda绷紧的神情放松一刻,向坐在餐桌上的莫子蔺讲:“我本来一直在想,齐秘书样样出色,招我的意义在哪儿,而且程先生从不让齐秘书进过这里,只允许我来。”林嫂开了门之后就去厨房看炖汤的火候,留在客厅的人只有莫子蔺和那位Linda,Linda特意卖了个关子,“就在刚才我突然懂了,”她笑了笑,“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