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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群成对而往这边走来,段思宁灰溜溜地从坊墙上下来,今天她怕是逃不掉了,那群武侯们一时三刻是不会离开了的,她怨恨地瞪着坊墙,一脚踹了过去,顿时,她前方的那堵墙也坍塌了,随即,她立可拔腿而跑。无处可去,思虑再三的段思宁又回到了乐弋楼,这时候看门的小厮不在,堂内依旧人声鼎沸,一切似乎只能从长计议了,明天裴公子来的话,她就继续装病吧。段思宁左顾右盼,低着头,从小路溜过,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她的厢房,今天实在太险了,差一点就被抓住,虽然没有出逃成功,好歹了解了一下外面的形势,下次她一定能出逃成功。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段思宁全身上下黏黏腻腻了,她脱下那件偷来的圆领长袍,此时,九儿敲门而入,向她家小姐询问:“段小姐,今晚是否需要沐浴。”这正合了段思宁的意思,她欣喜道:“好的,九儿,你去帮我准备准备吧。”九儿去了水房,打来了几桶水,往房间内的木桶里倒去,屋子里立刻升起了雾蒙蒙的水汽,每天洗澡沐浴是乐弋楼姑娘们的特权,她们这些婢子是享受不到的,而且只有排名前十的姑娘们才能享受,排名往后的姑娘只能七天甚至更久洗一次热腾腾的澡,而她们这些婢子只能用冷水擦拭身体。九儿拿着丁香花的罐子准备把丁香花瓣放入桶中,这一幕被段思宁瞧见了,她道:“我不喜欢丁香花的味道,九儿,那花瓣不需要放了。”九儿一怔,她家小姐以前最喜欢丁香的味道,每次沐浴必定嘱咐她要放,今天的小姐真的不同了,真如别人所说,中邪了?九儿无比担忧。入水的段思宁整个人都放松了,短短的一日对她来说一波三折,庆幸的是她还活着,思念再度涌上心头,“九儿,你想念你的家人吗?我想念我的...阿爹阿娘了。”九儿一边浇着水一边道:“九儿的阿爹阿娘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也很想很想,但阿爹阿娘必定希望我好好生活着。”段思宁望向远处,“九儿你说的对,我们都要好好活着。”眼神落在她刚刚打开的包袱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是扇子,她把荀子安送她的扇子落在了荀子安的厢房!---第4章我没有偷衣服翻来覆去折腾到子时的段思宁才稍稍有些睡意,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床,加上长期受失眠困扰的段思宁总算在半个时辰后入睡了,梦里的她还在不停唠叨着扇子,惊醒过来,外面天已经亮了。她扒开窗户的一条缝隙,偷偷地往荀子安住处瞧去,盯了半天,都没有人影从里面出来,看来他昨晚醉得不轻,只要一想到昨晚她未穿衣服与荀子安相拥,就如同白色的羽毛轻轻拂过肌肤,内心生出别样的感觉来,让她脸颊通红。“小姐,你在看什么呢?”九儿冷不丁地从门外进来。段思宁别过手,若无其事道:“我瞧着今天天气不错,等会我们去院子晒太阳吧。”她心里特别虚,不知道那个荀子安酒醒之后会拿她如何?“嗯,对了,小姐,经过昨晚一事,九儿相信,今年乐弋楼春选,小姐还是会摘得头筹的。”九儿拿起木梳帮着段思宁梳理头发,她昨晚可是听到了许多姑娘们的抱怨,无非都是嫉妒她家小姐有了一个裴公子还不够,现在又有荀公子撑腰了,往年花魁的选举都是由客人们花银子投票,谁获得银子数目最多,谁就是花魁,今年也不会例外。如缎如墨的长发倾泄到腰间的位置,在晨光中泛着橙黄的光辉,段思宁知道九儿话里的意思,她昨晚都瞧见了那些女子们眼里露出的熊熊怒火,荀子安可是香饽饽,都觊觎着呢。只是她才不要成为什么花魁,她的目标是从这里逃走,再也不要回来。肚子饿得发出了声响,段思宁正好转移话题:“我想吃馎饦,要加羊rou和葱花。”她眼睛一直盯着窗户的缝隙,荀子安总算出了屋门。九儿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小姐,你以前都不爱吃这些rou食的,你说小时候在寺庙里长大,习惯了吃蔬菜。”段思宁冲九儿甜甜一笑,“九儿,人都是会变的,不吃rou的话哪有力气。”九儿严肃的小脸也化了开来,“小姐,你要这样想婢子可开心了,那时候小姐你身子不好,又不肯吃些rou食补补,人都憔悴了许多。”现在的小姐变了,但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这让九儿颇为兴奋,帮着小姐梳洗打扮完毕,又匆匆去了厨房。对于段思宁来说,虽然她和九儿的主仆情才短短一天,但是九儿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有些舍不得了。趁着九儿离开,段思宁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荀子安屋门前,她记得昨晚的扇子丢在了屏风后,希望荀子安没有见到。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段思宁闪身而入,准备搜寻扇子,拿回证物,转身之际,却见荀子安靠着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被吓到了,试图大叫,刚刚她明明见着了荀子安出门的,怎么又回来了,荀子安的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随后放手,做出了嘘的手势,另一只手把她固定了在了墙角。段思宁拢了拢衣服,轻声道:“你...你要干嘛?”荀子安却被她逗笑了,那眼睛如一汪浩瀚星晨,足以让人神魂颠倒,他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就是那昨日的盗衣贼?”段思宁摇头如拨浪鼓,“不...不是我,我堂堂一国...”她的脸颊红到了耳根,不仅仅是因为说谎,还是因为荀子安靠得她太近太近了,近得连他的呼吸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就如昨天晚上一样,她的心跳扑通扑通,越发急促,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荀子安并没有打算改变这个姿势,他一手从怀里拿出扇子,凝视着段思宁道:“这个是我昨日送与你的,今早醒来又回到了我屋子,要作何解释?”百口莫辩的段思宁生硬地辩解道:“我没想偷你衣服。”荀子安勾起唇角,轻描淡写说道:“那你是来偷人的?嗯?”不等段思宁作出解释,又补充了一句,“我似乎记得,昨晚你投进我怀中,虽看不清楚,但你好似没穿衣服吧?”他看着她羞红的脸,居然有几分得意。只见,段思宁捂住了肚子,慢慢往下蹲去,嘴里喊着:“我肚子痛,真的好痛。”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荀子安立马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你等会,我帮你请个大夫过来。”“别,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我没事的,我自己回房躺下休息一下就好了。”荀子安狐疑地看着她:“你真的没事?”“真的,只要休息一会就好了。”段思宁为自己的机智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