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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说不清,她和队长打了声招呼,连夜打车去秦璐家。路上又买了一份米粥。到秦璐家才知道这份米粥她算是买对了,可谓雪中送炭。看到蓬头垢面的美女主播勺子都懒得用直接抱着塑料碗仰头吞粥,薛桐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弄成这样啊?生病可以叫外卖嘛。”秦璐抹抹嘴,“懒得叫,饿死拉倒。”“……那你还吃得这么欢。”“你买的,怎么一样。”她边说边抽纸擤鼻涕,鼻尖被纸巾搓得通红发亮。薛桐说不出是欣慰还是难过,环顾四周,房间里很乱,床头放着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她总算找到酒精味的来源了。“还喝酒啦?感冒不能喝酒的,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我帮你一酒瓶敲他脑袋上!”“你拿得稳酒瓶么?”“为了你四十米长刀都能拿!”秦璐破涕为笑。“药吃了没?”“饭可以不吃,药……老子还不想死。”就是嘴硬。说着薛桐去给厨房,想给她倒杯茶或者果汁醒醒酒。回来时,见秦璐扔下手机,抄起一个枕头砸向门口。“男人都他妈是王八蛋!”薛桐怔住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脚上穿的是大码男式拖鞋,方才在厨房时,洗碗池边放着两个花纹样式成对的马克杯……“沈昱吗?”“别提这个傻逼。”“你不是和他恋人未满吗?”秦璐红着眼眶,头撇向一边。往往那些在恋爱里最为自信的女人,沉沦也得最快。人又不是机器,享受暧昧乐趣的同时,又该如何把握分寸,只怕还是个情场千古难题。薛桐在冰箱里找到了橙汁,放微波炉里热过后才给她。“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啊?”“没关系。”秦璐双手捧着杯子取暖。“没关系也是一种关系。”“……”秦璐翻她个白眼,“什么时候练的嘴皮子?职业战队全方位锻炼人啊。”薛桐微微笑了笑,脱下风衣外套,钻进被窝里和她一起躺着。她知道,这种时候只要乖乖地做一个陪伴者,由着闺蜜尽情发泄倾诉欲,秦璐要是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单纯陪着她也好。她来时跑得急,身上出了汗,除了脸和手,其他地方都暖暖的。秦璐忍不住往她身边凑。没一会,又翻了个身,“别传染给你了,过两天打比赛,你要是感冒了,我没法跟你们方大队长交代。”“我才不会感冒呢,身体倍儿棒。”“棒个屁。”秦璐背向她嗤道,“话说你们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吧?方大队长怎么肯晚上放你出来啊?”“他很好说话的,我一提他就同意了。”秦璐冷笑一声,“男人都是表面动物。”薛桐也没这方面经历,不知道怎么反驳她。被窝里很暖,躺了好久没人说话,她有些昏昏欲睡。朦胧中听到秦璐说:“沈昱这个人吧,没什么事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巨关心你,今天送个花,明天请你吃顿大餐。可是回头一想,这些对于他来说不过一通电话一顿饭的事情,算个屁啊。”“你当初不是只想和他有一束花一顿饭的交情吗?”“话是这么说没错,想想还是意难平。总觉着我就是他豢养的一只宠物,高兴了哄一哄,不高兴了一脚踢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凭什么啊?”“那就踹开他呗。”秦璐凝神几许,“不行,老娘还没赚够。”要是外人听了这话,八成会以为秦璐贪恋沈昱的钱,但薛桐知道,秦璐是上了心了,她要赚回来的,是入不敷出的感情。谈个恋爱真麻烦,恋爱中的男人女人也都看不懂。薛桐暗叹。秦璐转过身问她:“我今天跟沈昱说我重感冒,你猜他怎么回?”能让女孩子这么生气的回应,莫过于——“多喝热水?”秦璐呵呵笑了两声,“要是多喝热水,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维持表面关系了。你猜他说啥,他回我四个字——‘看病吃药’,我去他娘的!”“……”花花公子不像这风格啊,这要是方屺岩说的话,她一点不觉得奇怪。秦璐:“你要说他情商低不会撩妹,我也就忍了,问题他是那种人吗?或者他沈大公子转性了,想走实际行动派路线?但他知道我生病吧,也知道我过两天要去德国吧,你一个明天要出国打比赛的人都来了,他到现在也没说来到我这来看一眼,我想破脑袋都给他找不到借口……”那天和秦璐聊到很晚。直到收到方屺岩的短信,“还没回?”当时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明早七点多的飞机,五点就要起床。薛桐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我得走了。”又回复队长的短信:“忘了时间,马上回!”秦璐问:“地铁停了吧?你打车回去么?”“嗯,叫个滴滴。”“晚上要注意安全。”“上海有什么不安全的。”话音刚落,手机又蹦出一条短信。“地址发我,我去接你。”29、第29章...薛桐等了四十分钟左右,接到他的短信。“到了。”她与秦璐道别,披上外套匆匆出门。秦璐家住在老式小区,小区里就两排四栋楼房,秦璐住的那一栋位于大门正对面靠里的方向,这里到了大半夜,四下一片僻静,楼道里阴森森的,薛桐剁了一脚,声控灯也没亮,她不禁有些害怕。她一面扣着风衣的扣子,一面摸着栏杆往楼下走。为了给自己壮胆,每一步都刻意踏得很重,下到二楼时才终于亮起一盏楼道灯。与此同时,她手机也响了。“出来了吗?”“嗯,马上。”“我在楼下。”薛桐从镂空的砖缝里向下一探,只看到一顶黑色的伞面。她才恍然发觉,原来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难怪比来时阴冷多了。她拐过最后一道弯,方屺岩已经在外面等着她。淅淅沥沥的雨帘下,远处路灯流动着微黄色的光晕,黑夜将男性的身体衬得更为挺拔高大,他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撑着伞,轮廓冷硬如昔。一出楼道,寒风迎面刮来,薛桐紧了紧风衣,钻进他的伞下。“居然下雨了哎。”“嗯,半路下的雨,车上就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