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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就闹起来了,要老板出来赔钱。管事人说了不算,老板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高寒本想着山子和工地签有合同,那么按工伤赔偿很快就能得到解决。但管事方的态度很是蛮横,不管不问,也不说赔钱,就那么耗着。大家都慌着回去过年,哪有功夫一直闲耗。山子的同乡也都气急了,于是这天一群民工冲进了办公室,将屋子里的打印机电脑什么的砸得粉碎,打了工头满头满脸的血,工头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叫了一群人来。事情演变成了聚众斗殴,最后警察来把闹事的人都带走了。高寒当时在其中。叶飞得知消息的时候,高寒已经被拘在局子里了。叶飞得到了通知简直目瞪口呆,好在高寒属于普通的行政拘留,还是能和亲友会面的。叶飞隔着玻璃看到高寒,这场景跟演电视似的,高寒穿着拘留所的橙黄色马甲,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显得颓废。知道他没有受伤,叶飞也就松了一口气。给他送了些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叶飞并没多说什么,这些天的事儿叶飞都清楚,只是不知道竟是这样的结果。高寒神色轻松,让他不要担心,说是最多拘个十五天就放人了。叶飞心疼地说:“这些天你就得受苦了呀。”“别担心,我到哪都能过得好好的,没事儿,照顾好你自己。”没说几句,探视时间差不多就到了。高寒说:“怎么这感觉真像在坐牢呢?说话都得计时。”叶飞摇摇头,说:“没剃你头发已经很好了,知足吧。”高寒摸摸脑袋:“我这头发剃不剃也差不太多。”他看着叶飞脑袋:“你头发又长了诶,我才多久没给你剪?长这么快,跟荒草似的。”“你头发才像荒草呢。”叶飞看着他,轻声说:“我等你回来给我剪。”高寒笑道:“很快的。”他收敛了笑容,突然想到了什么,叮嘱道:“对了,这几天你得离开长青,越快越好,等我出来找你。”“可我走了,谁来给你送换洗的内裤啊?”“哎哟,你还在想内裤的事儿,你这次不是送来了么?有两条就行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妈会出现,你看我弄出这档子事儿,她必然会来看我笑话,我不是怕你俩遇上么?”叶飞答应了高寒,即刻就走。但他没有离开,他依旧在有阳光的午后出现在广场,等待经常出现或者即将出现的人。第94章风吟这日下午,风不停,阳光晃眼,天蓝得像叶飞曾经看过的海。一位中年妇人坐到了叶飞面前的椅子上,她轻声问:“是先付钱吗?”叶飞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价位牌,上面写着“请先付钱”,并标着各类肖像的不同价钱。她笑了笑,掠了掠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注意到。”她的举止优雅,面容优美。她的眼神是不符合她年龄的澄澈,甚至带着一点少女羞涩,她穿珠灰色的羊毛大衣,开司米披肩随意的搭在肩上,她的头发黑亮,凉滑如夜色。她从随身的手袋里拿出钱付了,轻声说:“素描。”抬首低头间,妇人的轮廓很快在纸上显现,叶飞的手指染上了木炭条的污迹。他在认真作画,并不在意谁看着他。她的眉目叶飞并不陌生,他不用看,也能画得出类似的眉眼。素描很快画好,叶飞松开固定住画纸四周的夹子,想要把画递给她。叶飞微微松手,但她没有接的意思,风很快将轻薄的画纸卷起,送到了远方。叶飞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起身去追,当然,她也不会去追。她一直盯着叶飞在瞧,此刻终于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她用的是陈述,而非疑问。叶飞很礼貌地对她说:“我知道,您是高寒的mama。”夏思甜没有否认,从叶飞染上污迹的手指慢悠悠地一路看上叶飞的脸。叶飞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但他很快神色如常。夏思甜站起身,慢慢地踱着步子,审视着叶飞摆出来的画,她的食指点着额角:“高寒,确实是令人很生气。”“一走就是这么久,完全不跟我联系。直到过年,他都没有回家的意思。无论怎样,他都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他的mama,一想到这个,我就非常难过。”她看着叶飞,亦是受伤的慈母表情:“若是你,会这样对待你的mama么?”叶飞悠长地叹出一口气:“我不知道。”阳光晃眼,视野也模糊,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无力:“我从十岁起,就没有了mama,连她是什么样子,都不太记得了。”“对不起……”夏思甜皱起眉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也许我不应该提这个,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不记得她的样子了,可我记得。”听到这话,叶飞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有什么一直期待又隐隐害怕着的秘密即将被揭晓。夏思甜似乎在回忆着往事,她跟叶飞说:“你跟你mama长得很像。”叶飞从最初震惊中回过神来,张口欲问。夏思甜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嘘,”她轻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里太冷了,并不适合说起一些太久以前的事。”第95章牢底坐穿高寒老老实实地在拘留所里待够了十五天,走的时候一位小警察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到门口,夏思甜的助理之一魏明西装革履的站在大门口,叫了高寒一声:“寒少,夫人吩咐我来接你。”“是小魏哥呀。”高寒皮笑rou不笑地打了招呼,顺便看了看周围夏思甜派了多少保镖来。魏明走上前来,说:“夫人想要见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还真是等着我把牢底坐穿被放出来。”高寒知道这次逃跑无望,索性抱怨了几句,将手里拎的口袋递给魏明,很干脆地说:“走吧。”看着前来接他的迈巴赫齐柏林,高寒跟魏明说:“小魏哥,你们来接一个因打架斗殴而被拘的建筑工人,能不能低调一点?”魏明不苟言笑,并不理会他的嘲讽,上前为他打开车门:“这是夫人的意思。”高寒穿着一身旧羽绒服,脚上还是在工地上穿的防水胶鞋,一副农民工打扮。他跟魏明到了市中心的一处酒店。高寒板着脸走进一间包房,包房四壁挂着油画,天花板上挂着璀璨水晶吊灯,长条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杯盘刀叉都已经备好,侍者弯腰请高寒入座,为他系好餐巾,就开始上菜。高寒在看守所的伙食不好,肚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但此时他并不急着狼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