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书迷正在阅读:夭夭妖妃、这锅我不背、我能亲你一口吗、嫁给一个死太监、误以为爱、我老公很有钱[重生]、一路向北、师父,记得给徒儿烧纸、宠逆(H)、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愈合,可也不是神药,不能瞬间治愈创伤。这样深的伤口至少也要两天才可以封口。在又叫了两声“大人”没有得到回应后,寻月决定把方有寻抱进卧室。他先取了浴室里的超大浴巾,平铺在地板上。然后在方有寻身边地板上跪低身子,小心地翻过趴伏着的人,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此时,那张神妖莫及的脸就完全呈现在了眼前。寻月感觉到怀中人的湿发片刻就打湿了自己的衣襟,而那种熟悉又久违的清冷气息就近在咫尺……马上移开自己的目光,寻月不敢再多看什么。探身下去,将方有寻从水中捞出,放在大浴巾上,迅速包好。将方有寻安置在卧室的香楠深雕大床上,换好了里衣后,盖上天蚕丝织锦薄被。寻月取来毛巾,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晚风停送懒,入户笛声残。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笛音,轻远悠扬。寻月在听清笛音后,却是脸色大变,险些掉了手中的手巾。看看床上的方有寻,呼吸平稳,不似有异。寻月轻轻放下手中的长发,起身悄无声音地出了主卧。床上的人凤目微睁,纤薄的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转瞬即逝,再次梦入庄周……朝阳驱散薄雾,新火升起新烟。即使是在夏季,山城的早晨还是有些寒凉。溪月晨起时,也惊讶于自己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如此安心,一夜无梦。简单洗漱,轻理云妆,却听得小院内幽幽传来琴音——。不知不觉间,溪月竟然听得入了神。若是在一般琴师中,鼓琴人的琴艺还可以称中上。但在溪月这种可以比拟古今名家的琴者眼中只能说“尚可”,而且可以听出有些生疏了。吸引溪月的不是cao琴者的琴艺,而是曲调处理的细节和流露的曲意。是名曲,学琴者多有习练。此曲讲述了聂政刺韩的故事,本身带有仇恨、杀意与悲情的味道。越是高超的琴者越会表达曲中之意。但由于曲谱原版失传,流传于世的版本甚多,各流派对曲子的演绎多有差别,每个琴者对细节的处理更是千差万别。院中cao琴者虽然生疏于琴技,曲调仍然流畅,显然曾是熟透此曲的。在将曲子本身的仇恨与杀意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悲壮之情却不甚明显,反而多了一种深沉的孤寂与相思之意。这种矛盾的感觉曾经是溪月早年学琴时最不能理解之处,而当时教她琴艺的老师,就是她的母亲。另外,在曲调的细节处理上,此人的方法竟然与母亲当年所授惊人的吻合。cao琴者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鼓琴?与母亲有什么关系吗?虽然此时的溪月还有着很高的防备之心,但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来到了窗前,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细缝。不大的院落一眼可以尽览,院中盛开的合欢树下,一名身着白色常服的男子正在抚琴。虽然枝叶遮挡了男子部分形貌,溪月还是能看到他半张脸。小时候,溪月曾觉得哥哥是世上最漂亮的男子,可后来认识了苏冰,才知道什么叫少年的意气风发,认识了名朗,才知道什么叫侠士的隽秀风流。可院中的男子却给了溪月完全不同的感觉。明明近在眼前,却似高不可攀;明明貌相阴柔,却又锋税暗藏;明明从不相识,却又好像熟悉非常。这时溪月看到那个昨夜给自己送衣物自称寻月的青年从正房走出来,手中拿了一件绛紫色的外氅,来到院中,静立在弹琴男子侧后方。寻月抱着手中的外氅等待方有寻一曲终了。心中想着,这件外氅虽是与以往大人所穿款式相似,质地也是上品,可却不是大人穿惯的冰蚕丝所制,不知道大人会不会不喜。(教主宫九幽给那五本倒霉册子起的名字)之二中记载,大人对衣着用品十分讲究,宁缺毋滥。幼时曾因不喜欢新衣的质地,光着身子出席教内大典。前教主大怒,当场下令杀了当时负责大人穿衣用度的赦心殿总管。大人的性子形成与前教主的娇纵不无关系,而这些,下人们也只是敢心里想想。谁家孩子敢这样养,这不是害人害己吗。曲到中段,忽然“铮”的一声停了琴音,方有寻一手按琴尾,一手轻轻抚摸着琴弦,似是在回忆什么。寻月试探着轻声请示:“晨起露寒,请大人加衣。”方有寻停止了动作,头微微偏向寻月一边,缓缓眨了两下眼睛,好像在思考寻月的话。见自己的请求没有被拒绝,寻月轻轻将外氅披在方有寻的身上。“属下备了些粥点……”寻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有寻打断。“本座的琴弹得如何?”“……”寻月一时被问住,不知该如何回话。他哪里懂什么琴艺?“与昨夜的笛声相比如何?”方有寻的声音毫无波动,寻月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死罪!”“对个下人使什么威风?”小院的门自己打开了,迈步进来一个水蓝色儒生打扮的男子。腰悬长笛,手持折扇,“想知道琴笛孰优,何不比试一番?”☆、第十三章玉连环影“何处几叶萧萧雨。湿尽檐花,花底人无语。掩屏山,玉炉寒。谁见两眉愁聚倚阑干。”不请自来的儒生手摇着扇子,口中念念有词,缓步来到小院中间,距离方有寻还有一丈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自以为风流地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咬文嚼字地说道:“他凭师友,君子务本。何苦迁怒,恃势凌人。琴笛孰优,一较便知……”说着,儒生“唰”地收扇插在领后,长笛在手,摆好了要大吹特吹的架势。方有寻只觉得牙根酸得要倒掉,忍无可忍,剑眉一挑,直接下令:“杀了他。”跪在地上的寻月离方有寻最近,清楚地感受到大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意。院中只有三人,那这道命令自然是给自己下的。昨夜私自外出的事已经触了大人的底线,即使知道此举可能会令教主与执教大人之间的关系闹得更僵,寻月也丝毫不敢犹豫,腾身跃起时,软剑已经出手,灵蛇一般连续攻向儒生。“喂喂……有这么招呼客人的吗?啊……”儒生说话间用长笛格挡,险些被顺势而上的软剑绞掉手指,急忙旋身急速后退,“这只是白眼狼吗?吾可是刚刚还为汝说情。”寻月不为所动,剑势再提,软剑如银蛇乱舞,片片寒光不离儒生要害。寻月在教内见过这个儒生一次,那是在九幽迷蝶阵事件后不久,他的伤势刚好些,夜东流带着他去九幽冥宇向教主谢恩。在前庭候传时,寻月听到了笛声。虽然不通音律,但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