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军的病,确实蹊跷,但臣们,并无对策。”三个军医急急的跪地,脸色也是发白,一个年长些的更是满脸惊悚,问道:“殿下,可还记得那箭矢是什么颜色,可有气味?”“气味?”“老臣曾听说过,赤西有一种传说中的毒,这种毒只要划破皮肤便已感染,伤口始终不愈合,最后……最后……”那军医打了个寒颤,接着说道:“老臣记得,那毒十分难治,并且不管多么微小,都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容旬脸色发白,那天事出突然,又在树林中,两人都没有留意到什么花香。想了一会问道:“那香味只会在□□上?”那军医将头埋到地上,说道:“中毒后,中毒者伤口处,也会有淡淡的花香,据说当那香味出现时,……就没救了。”容旬冲上去抬起石川海的手臂,送到鼻下仔细问了片刻,他心中已定,急急的写了封信给部将:“将这封信交到卞州仁心堂商号,让他们火速传给他们少东家章北,要最快的速度!”部将拿着信匆匆去了,容旬看着昏迷不醒的石川海,只希望一定一定要赶上。第二天,一个人出现在营外,他样貌普通,肤色苍白,穿着淡蓝色长衫,下垂眼,猛一看上去自己也不是很健康的样子,对人也冷冰冰。这个人不慌不忙递上来一封信,落款处有容旬赠与章北的玉佩纹路。“在下风子游,我东家探听到赤西近日制出了有违人性的□□,担心殿下安慰,前些日子遣在下过来看看。”容旬来不及惊讶,也顾不得思考何以仁心堂会知道赤西的消息,但石川海命在旦夕,他急忙带着风子游来到石川海营帐,蓝衣青年看到石川海的瞬间,终于第一次变了脸色,原本淡定的目光已经沉了下来。石川海中了毒,而且仲的正是风子游口中“有违人性”的毒:艳骨。“此毒十分难制,因药材所限,数年方得一剂,可染兵器不过二三箭矢罢了,只是,”风子游平静无波的语调停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此毒目前无解。”容旬刚缓解的神色再次苍白起来。“六殿下,在下不敢保证能医好石将军,但在下自认医术尚可,还请殿下万勿过分担忧。”容旬见他如此说,只好点了点头,他站原地,看着从马上摔下后就一直低烧不醒的石川海,只能相信章北派的人便是这天下最好的人,他双手抱拳:“还请先生放手一试,需要任何协助请尽管开口。”风子游点了点头,眼睛里已经恢复刚来时的淡然。第二天容旬便知道这个面色苍白的风子游,就是名满天下的“阎王怒”,是这世上唯一敢和阎王抢人的人。容旬这才放心不少,上阵打起赤西来更是毫不留情,回来便坚持给风子游帮忙。风子游也不避讳,只叮嘱他如有伤口,切不可沾到石川海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有时见他脸色不好,还拿出些味道奇怪的药丸给他吃。每次,容旬接过药丸,二话不说直接就吞,连风子游自己都看不下去问道“六殿下如此毫不犹豫,不怕在下是可疑人物吗?”容旬一愣,笑着说道:“章北不会害我。”风子游便转过头去,容旬没发现他眼中一瞬间浮现的波澜。战事依然急切,容旬因着石川海的伤,不再以攻城略地为目标,而是收缩战线,牢牢地钉在当地,既不主动招惹,赤西军队进攻时也狠狠打击回来。面对这个可攻可守的“玉面修罗”,赤西王急的跳脚,却迟迟无计可施。然而,石川海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按照那位老军医的说法,“中了艳骨”的人最多一个月便会陷入无药可救的状态,石川海在风子游的医治下,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总不见好。时间越拖越久,风子游的神情慢慢有了躁动,时常难掩愤懑。终于,一个半月后,石川海的伤口开始蔓延出若有若无的香味,仿佛是无数种花香揉在一起,一丝一缕的在营帐里挥之不去。石川海中间醒来几次,对于自己的情况,他大约比风子游更加清楚,那香味出来的时候,他要了些纸笔,整整一天禁止任何人进入营帐。再后来,他的情况日渐恶化,多少次,容旬急忙忙进去,不一会就被石川海逼了出来,风子游每日里脸色铁青,不仅每天让容旬吃他特制的避毒丸,并且只要容旬从战场上回来,不管他身上有伤没伤,一律不让他进去,只隔着营帐为两人传话。即便这样,也传不了几句话——石川海自那时起,经常数天才有片刻清醒。冬天来临前,大晟的清西大将军、北都尉一等侯石川海去世,当天,全军肃静默哀,对其之死秘而不宣。一个月后,石川海的骨灰送入大晟景都石府老夫人手中,老夫人抱着小小一方盒子哭昏数次而泪不止。再两个月后,大晟六皇子容旬率赤火营大败赤西,百里追杀,亲手斩断赤西皇旗,一箭射中赤西王胸口,数日后,赤西王驾崩的消息传开来,发丧当日,近百悍将突然从灵道上冲出,那位臂上纹有鹰爪的首领振臂怒呼“大晟将士,祭告两代清西大将军之亡灵!”,不待守卫们反应过来,已经率众将赤西王尸首从棺椁中拉出,割下首级后不知所踪,就在赤西官府刚刚下发全境通缉令时,辛国突然出兵,直取赤西京城,以致境内动荡一片,不到一个月,赤西皇族逃遁,诸侯四分五裂,江河日下之颓势再难挽回。赤西王族覆灭流离的那天,一个部下疾驰而来,附耳轻言:陈如善已将赤西王首级亲自送到石川海父子灵前。容旬点点头,脸上无悲无喜,空茫一片。第8章国难这天,风子游前来辞行。按理石川海死后,风子游已完成章北交代的任务,但看着容旬不要命似的与赤西对阵,又气愤于自己竟解不了毒,风子游索性待了下来,一手包办了容旬每天新增的大小伤口的医治。同时对于大晟军医的各种请教也悉心教导,这一晃,好几个月就过去了,赤西已亡,大晟可以喘口气了。“这瓶药请殿下笑纳,”风子游拿出一个白润的小瓷瓶递给容旬:“子游未能救得石将军性命,无脸自称医者,接下来要闭关研究,当不让此毒再取他人性命,就此告辞,殿下珍重”。风子游还是像来的时候那样平腔平调,但容旬已深知他为人外冷内热,接过药瓶抱拳道:“这几月辛苦风先生了。”风子游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容旬便不再说话,沉默的目送她的背影。等再也看不到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密封信笺,竟是石川海在初见风子游之后,密令做的调查,风子游于他有恩,这封密信他虽早已收到,却闭口不提。此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