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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高大人,为何不让案犯本人来堂上对峙?”“陆栖鸾现下还是枭卫,事情未明前,还不方便就此定罪。”范御史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缺口,针锋相对道:“哦?就因为是枭卫,比寻常人便贵上三分吗?枭卫府这回办案倒真是不如以往那般干脆啊。”范御史正想接着讽刺些什么时,一直沉默立着的陆学廉忽然叹了口气,走到陆夫人身边,躬身道:“夫人。”陆夫人眼底含着温柔之色,伸手抚上夫君鬓角的花白发丝,道:“是我当年的过错,连累夫君了。”“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陆学廉摇了摇头,道,“小鸟儿第一次喊我爹的时候,就是咱们家的女儿,再来一千个一万个东楚的闺秀,也不换。”言罢,陆学廉将妻子扶起,转身,摘下官帽,身形佝偻地下拜道:“高大人,老夫已近花甲之年,与妻儿平安得过了这些许年,也算是不枉此生。国法虽无情,还望公门有义,老夫既为一家之主,无论何事,也当一肩挑起……”高赤崖知道今日这件事闹到这份上是办不成了,陆栖鸾身后还有一个谢端,隐约地还有一个皇帝要保她,是决计动不得的,但此事涉及左相之子,要与左相有交代,那势必要推出一个做替罪羊。陆学廉既然要担下这份罪过,那也算对两边都有交待。“好,陆尚书有这般觉悟,那本官也便不废言,请陆大人在府牢中留上些时日,待本官派人将贵府彻查,若未搜到有里通外国之罪证,那此案就……”“什么事这么热闹,惊动了我爹娘?”堂外有人冒着风雪走来,嘴唇似乎因为今日雪寒的缘故,略略有些发青,但眼中依然是平日里懒散之态,说话间,已经踏入公堂里。“栖鸾……”陆有德大叫一声,膝行过来想要抓陆栖鸾的衣摆。“小姐、小姐!你还记得你幼时那些街头巷尾的流言吗?他们说你不是本国之人,这是真的!你是西秦人!”陆栖鸾慢慢俯下身来,面色冷凝间,溢出一丝嘲弄:“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陆家的女儿,我早就知道。”范御史面露狂喜:“你果然是西秦细作!”“我只是说我不是陆家的女儿,这位大人,这么早妄下论断,他日别哭着求我。”她的声音有些微哑,但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小鸟儿?”陆栖鸾当做没听见一般,冷笑一声转过头去:“陆夫人,别傻了,你真的以为瞒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那时没找到我亲人而已,这么多年我才一直忍着喊你那声娘。”“……”范御史冷声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西秦贼子,你既不是陆家之女,又为何不俯首认罪?”“我有何罪?”“你非为东楚人,却隐瞒不报还如此身居高位!难道不是为了窃取军国要密偷送至西秦?!”陆栖鸾虚按着双眼好一阵哑声轻笑,道:“你说来说去,只不过是凭着这个收受了左相家贿赂的所谓人证三言两语,判定我是西秦之人。可惜你污蔑得晚了,我虽然不是陆家的女儿,却是东沧侯府失散多年的嫡女!”范御史不怒反笑:“我看你是疯了!”高赤崖也皱眉道:“陆典书,你再胡说八道,连本官也护不得你。”“高大人。”陆栖鸾眼中透露出一丝杀意,“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按枭卫的规矩,得是核对过才是……倒是您,能不能解释一番,我手上这封造成出派地方的枭卫大批被杀的调令,到底是什么意思?”高赤崖脸色剧变,猛然站起来,道:“把她拿下!”“高大人!”陆学廉急了,想要劝解,却被枭卫拦下。堂中的枭卫都是高赤崖的部下,令行禁止,迅速将陆栖鸾双手反剪制住,而后者却仿若陷入半疯一般,嚣声道:“尽管来!待我做了侯府之女,定要尔等死无葬身之地!”“押下去!!”陆夫人眼看着陆栖鸾被带走,站起来猛冲两步,忽然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夫人、夫人!”高赤崖满脸阴霾,见此情景,道:“好了好了!今日便到此为止,送陆尚书回府!派人去东沧侯府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大人,枭卫府的规矩您都懂,就先在这儿留两日,待报过东沧侯爷,会审之后,自然会放您出来。”“知道了。”牢门外落锁的声音响起,陆栖鸾的身形才晃了晃,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弯下腰,遏制住……不能让任何人,听到一个孩子找不到家的崩溃。……走得太早、太早了,她都没来得及,和家里人说声不回来了。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她麻木的四肢终于感到了石墙上传来的凛冽冬寒,才有心思去想她那些权宜之计。对,就这样,更嚣张些,激化枭卫、左相、谢端之间的矛盾,然后伺机把他们一一击破。她木然地推论着,直至入夜时,狱卒送饭的动静响起。对面的牢门似乎有人听见了外面的议论声,狂笑起来:“对面、对面的是不是那姓陆的贱妇?!是不是她!”“住口,还想吃鞭子吗?!”对面的狱囚更为兴奋:“果然是她!她也有今天!哈哈哈……毁我仕途,她也有今天!我说李三,你不如把她关到我们这边的牢房里,有什么要审的,今夜便能给你一一逼问出来!”他刚说完,牢中四处便传出哄笑之声,牢头喝了两遍夜管不住,直到身后有外客来了,才忙退到一侧。“苏统领,您不是去禁军卫练兵了吗?怎么有空来……哎,您看我这记性,准是来探望陆大人的。”年少的将军似乎又长成了一些,平日里那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归寂于眉眼间的淡漠之色,阖目细听了片刻那些犯人嚎叫的内容,又倏然睁眼,眸底一片凛然。“谁起的头?”牢头正欲解释,旁边那最初开始骂陆栖鸾的死囚又开始锤着木门。“反正这地牢里的都是要死的,不如行善积积德,把那贱妇拉过来,让老子先——”回答他的是一冷复又一热的心口,死囚低头望去时,那截鬼魅般穿透他心房的窄刃长刀正徐徐从他心口处拉出,他踉跄了两下,倒在了地上。“苏统领——”“他说的对,死囚总归是要死的。”牢头惊魂甫定,哆嗦着道:“苏统领,你怎么把他……”“枭卫上个月刑讯挞死了三个人,多一个也无关紧要,可对?”……不是来劫狱的。牢头的心终于回到了胸腔,又听他提起府中杀囚之事,气势顿时矮了三分:“那苏统领这次来是?”“我是陆典军的处刑人,此案出在她身上,本该由我负责,现在要带她出府取证,请着即放人。”牢头为难道:“你我两卫交情虽深,可从枭卫大牢里提人,需得有府主或高大人的手令才是,若是没有,苏统领怕是没这个权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