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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爱情就是生命的全部,这种看法真的太肤浅了,真的白费这大好时光了。”她站起来,在房间中走着,发表演讲一般慷慨激扬道:“人的一生就应该献给无尽的事业。”沈路在楼下急得团团转,而楼上二人毫无所觉,直到到了晚餐时间,杨文仪下楼打饭,碰见站在树林边上低着头的沈路,他静静站着,一动不动,像和身后的树林融为了一体,深刻地静默着。杨文仪走过去打趣道:“沈先生在这里做什么?”沈路抬起头,原先明亮的眼眸在看见只有杨文仪一人时,瞬间黯淡了些,他闷闷答道:“等子伊。”“可她又不下来。”杨文仪觉得好笑,“要不是我路过,谁知道你站在这儿呢?”“那,”沈路语带小心地问,“你能帮我叫下她吗?”杨文仪拿这样的沈路毫无办法,只得转身上楼,把林子伊叫了下来。林子伊本来不想下来的,但杨文仪说:“沈先生是老师啊,我这么没规矩的都对他敬三分,你是乖乖女,怎么如今这般轻慢?”林子伊便下了楼,站在沈路面前,问好道:“沈先生好。”两人忽然都有点不好意思,沈路开口,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现在五点了,所以你不去了?”林子伊点头,沈路看看她,又低头吞吞吐吐道:“我想,我想拜托之和的父亲帮我去你家提亲。”沈路抬眼看她,脸涨得通红,问:“你同意吗?”林子伊呆了呆,低声道:“我……”沈路等她回答,提着一颗心,这心还砰砰直跳。而林子伊在说了那一个字后就盯着他看,直把他看得低了头,手也不自觉地捏着衣摆,那红脸像个快要冒气的锅一样,烫得彼此间的温度都升高了些,才忽然开口说:“可以啊。”她没说同意不同意,只说可以。沈路忙抬头,看见林子伊也红了脸。见他看她,林子伊羞怯得忙转过身想要离开,沈路急忙跟上去:“你答应了?你答应了。”林子伊侧头看他,看见沈路笑了起来,非常孩子气的笑容,笑得很开心很开心。作者有话要说: 民国中学就可以定亲结婚啦。然后呢,程江并不是要林子伊跟他私奔。因为程江是神明,所以会这么思考这么做。他在跟林子伊说的时候就只是征求她个人的意见,完全没有去考虑她这一世的家庭问题。☆、试探另一边的上海林家,那次由于林子伊父亲的欣赏,林子伊的母亲打电话给林雪询问情况,没想到林雪还是坚持不赞成:“哎呀,我之前不都和你们说了吗?怎么还会这样?大哥竟会有赏识的人,啧啧。这样吧,我调查一下具体情况,我朋友里逛窑子的也有,我回头让他们帮忙打探打探。”“那真是太感谢了。”母亲道谢,挂了电话。林雪姑姑在报社工作,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过了一阵子她就探听出了有个叫绿井的倌人与沈路关系密切。有一天,林子伊收到了姑姑的来信,姑姑在信里把这事对她说了,并且附上绿井的地址。姑姑和林子伊因为上次的事闹得不欢而散,已经是少有来往,在信里姑姑口气也不太好,她显然记恨前面的事,写道:“我就告诉你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其他我也不掺和,省得白白受气。”林子伊拿着那信,只觉得心里一沉,很久都没有缓过来。杨文仪很生气,她一定要拉着林子伊去找沈路问个清楚,林子伊却一点勇气也没有。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只把这传言当作个笑话看待,现在却害怕去面对。“那好,不找他,”杨文仪苦劝无果,只说,“我们找这个叫绿井的问问看。”“找她,一个……”林子伊脸色微赧,有点说不出口。“哎,我们把她约出来不就好了。”“可她会出来吗?听说很难见的。”“额……”杨文仪扶额道,“我是说写张局票让她来。”“这……”“别担心,我让我大哥帮帮忙,”杨文仪眨着眼道,“我私心也想见见这倌人到底是个什么样。”林子伊觉得这可真是大胆的计划,而令她意外的是,杨文仪那个凶巴巴的大哥竟然对meimei言听计从,答应了这个荒唐的提议。那天晚上,在南京的一家高档和风饭店,杨大哥定了一个包间。林子伊和杨文仪早早就到了,她们坐在榻榻米上,忐忑不安地等着,期间杨文仪问她大哥:“你是不是很有经验啊?”她大哥严肃道:“别胡说。”等到门外传来“打扰了”的声音时,大家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拉门被缓缓拉开,进来一位身着浅紫色缎子上衣和同色裤子的年轻女孩。女孩身材娇小,声音也纤细,当她看见屋里有两个女学生时,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她并未多问,就低垂着眉眼跪坐到了杨大哥身旁。林子伊和杨文仪也很惊讶,她们没想到这绿井年龄竟是这般小,而且完全看不出是个倌人,要说她与一般女孩的差异,就是了身上首饰多了些,贵重了些罢了。杨文仪对大哥使了个眼色,大哥心领神会,他接过绿井递过来的酒,让她看看对面的两位女生。要是直接问绿井沈路的事,她很有可能不会说,毕竟若真有这事,那也是客人的隐私,她不能泄露,所以杨大哥这样介绍:“这是B大校报的两位记者,她们想要采访一下你,你可愿意?”绿井忽然就笑了,她说:“公子是第一次吗?我出局可不是为了这个,不如您下次来香采阁过夜,我好细细道来。”杨大哥立马红了脸,甩开她的手,呵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出来当什么娼妓,你父母白生了你!”“……”林子伊闻言呆了呆,想到,果然杨家书香门第,这礼仪规矩哪里轻易能忘记。这不,才刚开始杨大哥就受不了了。那绿井只笑,转手去倒酒,声音轻快:“哪里的话,客人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您不答应,那倒真是白生了我。”杨大哥想不到她会这样回应,一时气极,推开绿井握着的酒杯,说:“不思悔改,竟这般不要脸!”酒水本就满,这一晃,一下子洒了绿井满衣襟,绿井低头去看,掏出手绢擦拭着,一时无言。见气氛不佳,杨文仪忙开口:“大哥你是不知人间疾苦,若不是迫于生计,谁愿意出来做这个?”绿井听了这话,便转头看杨文仪,笑眼迷人:“这位jiejie是个识大体的。”杨文仪却是被这赞扬噎到了,忙咳了两声,自己低头倒酒掩饰尴尬。绿井便过来,替二位小姐夹菜,还问:“小姐们在B大念的可是中文系?”林子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