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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状,等出来的时候体检,在里面吃了几年糠咽菜竟然都好了。”龚月朝听得出顾铭这是在用时沐城的例子安慰他开导他,他笑着便想到昨天与河金镇领导谈得那些事情与自己今后要面对的那些问题,跟顾铭提出要看看产业园项目的相关资料,或者可以先去上班。顾铭没拒绝,跟他说:“你上班倒是不急的,我和城哥商量着这段时间先带你熟悉一些人脉,昨天的那个场合还会有很多,至于资料,等我晚上下班之后去你那儿一趟吧,咱们再细谈。”他们把他找来,一直不急着让他去上班,这用意龚月朝一直都没参透,但人家不愿意说,龚月朝也不方便问,只说:“那你来这吃晚饭吗?”顾铭想都没想就回答:“好呀,正好试试你的手艺。”手艺?龚月朝哪有这东西,他原本只是打算客气一下,谁知道这人竟还当真答应了,行了,他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障碍,挂了电话就开始一边后悔一边琢磨晚上做点什么好,翻了翻菜谱,选了几样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菜,便换衣服去附近的超市采购。出了门,中午的阳光晒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再被这一阵阵的风一吹,不知怎么又有些没散的酒气翻了上来。龚月朝告诉自己,下次可不能这么喝了,可在路过卖酒的货架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随手拎了两瓶红酒。因为他这会反过味儿来了,昨天他那么直接醉倒在餐桌上,可真是太丢人了,酒量这个东西,还真的得练才行。拎着两兜子菜回了家,坐在沙发上歇着,手机这会儿来了信息,是秦铮铮,他说:“查到监控了,那段好巧不巧被删掉了。”龚月朝读完这段话,心下顿时凉了半截,他想了半天要怎么回,刚打两个字,陈煜生的电话跟着进来了。陈煜生的声音很沉重,他说:“王雨柔的案子破了。”“……怎么样?她……还好吗?”龚月朝犹豫着问,心里还对结果有那么一丝的期待。“不好,她被王田杀了。”“那王田呢?”“畏罪自杀。”这不过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可是真的听见了,再结合秦铮铮的短信,他却觉得就像被一股力量扼住了咽喉,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呼吸。案子破了,卷丢了,那么根源就无从查起,是不是就成了一件死案?也就是说始作俑者的王雪绛和他背后的势力便能从这法网逃脱?“小朝,你还好吧?”“就,还,还好。”就是手脚冰凉,甚至在微微发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陈煜生说了秦铮铮的事情。“他刚跟我说,监控被删掉了。”陈煜生安静的听着,听完了又是一阵沉默。“他跟我说想来张州,但是我想了想,我不是不欢迎他,只是不想让他被冤枉着来。”陈煜生说:“我懂,需要我帮他吗?”龚月朝在想,昨天晚上不过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已经哭成那个样子了,今天听到这个消息,可能更崩溃了。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可怎么管,他又拿什么管,细细思量了之后,说:“煜生,帮我去看看他吧,至少安慰一下他。”此时他也没办法顾忌什么要可以保持什么距离了,再不做点什么,那他可能是太过冷漠不近人情。“行,我晚上去。”陈煜生说。“谢谢你了,煜生。”67第六十六章放下电话,龚月朝正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因为身边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算老死不相往来,可这么被人害死了,也十分唏嘘。他觉得自己总是念旧情的,又因为这个噩耗对他来说太震撼太沉重,甚至让他无法再去痛恨她曾经对自己做过的错事。在与陈煜生通话的结尾,陈煜生这么问他:“她死了,你还恨她吗?”龚月朝只记得自己在沉默,早前还没有答案,但他这会儿却想明白了,他有恨,可这恨并不绵长,而且还随着这个人的离开而消逝。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了好一阵的呆,等他从情绪中慢慢脱身,眼看着就到了与顾铭约好的时间,他起身扎了围裙去厨房忙碌。可手上动着,脑子里还是不住的在想事情,想王雨柔,想秦铮铮,乱七八糟,占满了他的思绪。洗菜、切菜、炒菜……在这种机械的劳作中,他努力的集中精神,但又无济于事。好在这一盘蒜薹炒rou刚出锅,门铃就响了。应该是顾铭来了,能有个人陪他待一会儿,真的挺好的。他随手把菜放在桌子上,朝门外的方向喊了声“来了”,便去开门。其实这个房子的门锁至今都没换过密码,主要是他懒得研究,不然昨天顾铭怎么把他送回的家,不过这人在他在家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的按了门铃,可以说很有教养了。这要是换成不拘小节的时沐城,可能直接自己按了密码,大摇大摆的就进门了。打开门,顾铭站在门外对他笑,手里拎着个看起来很重的袋子,见他的手指被勒得出了白痕,龚月朝侧身把人让进屋里,弯腰从鞋柜里找了双拖鞋给他。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声音还在响,屋子里飘散出一股饭菜香,顾铭先把那兜子放在地上,然后一边换鞋一边赞叹,“真香呀,我都多久没吃过家常菜了。”龚月朝略有些尴尬的搓搓手,说:“我也不太会做饭,炒菜还得按着菜谱一步步的来,估计味道不会太好,答应你之后我就后悔了,心说还不如去外面吃。”顾铭摆摆手,“外面吃就算了,我这一年得有三百天在外面吃,早腻味了。再说了,我又不挑食,你再不会,那也比我强。”顾铭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这笑容中不知怎么掺杂了一抹酸涩。龚月朝忍不住想到时沐城偶然间说起的关于顾铭的往事,就是顾铭年轻时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的那种,两个人感情很好,商量着到了法定年龄就去领证。然而填补虽然有,有一年,顾铭家里出了些事,欠了一屁股的外债,那个姑娘说自己吃不了苦,便毅然决然的跟他分了手。他难过至极,为了生计跟着时沐城混社会,发了家,还清了家里的债,此时对方已经结婚,于是便这么错过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的那段感情伤到了,顾铭从此也不谈恋爱了,把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而现在的顾铭,父母早已经离世,又基本上不与年轻时对他冷漠的亲戚联系,再加上工作太忙,家不过只是用来歇脚的地方,更别提抽时间来下厨给自己做一顿饭了,那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了。想及此,龚月朝安慰了他两句,说:“那你以后可得常来,我手艺真的一般,你可别嫌弃。”“哪能啊。”顾铭应道,顺手指指地上的兜子说:“这是你跟我要的资料,等会儿跟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