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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也并没有章明明一直以为的爱情。甚至于盛风的出生,更是从一开始,就是盛高远给章明明设下的圈套。为的不过是让章明明不得不嫁给他,带着章家的人脉和明家的资产。一直以来,为自己的家庭和出身感到骄傲的盛风,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父亲挤进豪门做女婿,骗取母亲嫁妆的一个跳板。多年来,盛高远对他的不假辞色,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如今功成名就,看见盛风,只能让他想起自己当初不择手段做出的那些下作事。怕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当初的自己很恶心。所以才会在有了盛阳之后,就把盛风远远的丢回国内,美其名曰让他陪伴姥爷姥姥。实际就是盛高远这个做父亲的,压根不想看见盛风,这个算是他“人生污点”的儿子。第78章盛风想起那天暴怒的自己,手还是忍不住发颤。在盛高远说完那些话走向门口的时候,盛风从茶几上抓起水晶烟灰缸,狠狠朝盛高远的脑袋砸了过去。盛高远听见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过身,刚好避开了盛风的攻击。烟灰缸砸偏了,只撞青了他的右眼。盛高远怒不可遏,可惜如今年过四十的他,根本打不过一米八几又被章国华精心训练过的盛风了。他骂骂咧咧的捂着眼睛开车离开,却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车祸。医生虽然始终没明确的说,盛高远这次车祸究竟跟他右眼受伤看不清路有没有关系,盛风却从那天起,就活在了恐惧当中。他是恨盛高远没错,但无路如何,盛高远都是他的亲生父亲。盛风想过盛高远的千百种死法,却没有想过要亲手害死他。盛风回国安葬姥姥的时候,盛高远的车祸还在调查中。盛风在恐惧中自我折磨,拜托耿让帮他联系了夏凉。他以为到了这一步,说再见对他来说不会很难。他以为他是为了她好。她还那么年轻,她有那么幸福的家庭,有那么美好的,随时可展望的未来。她怎么可以耽误在他这样一个,从出生就是个错误,并且也许随时会因为害死了自己亲生父亲而坐牢的人手里。然而当盛风真的对夏凉说出那些话,听着她哽咽的声音,他还是难以控制的心痛如绞。仿佛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心就死了。盛风眼角有些湿,他翻了个身,在枕头上蹭了蹭眼睛。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被纯棉的枕套吸收,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后来呢?后来,盛高远去世,他的车祸也被判定,是由于他自己开车的时候看手机导致的。仿佛被命运捉弄,盛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另一口气。盛高远早就立好了遗嘱,所有的家产,包括章明明留下的那部分,他都全部留给了盛阳。他只给盛风留了一个总经理的职务,还仅仅是在盛阳能够独自接手公司之前——“代为管理”。这时候的章国华终于明白过来,事情不对。他开始拜托美国的朋友帮忙,调查女儿章明明的死因。最终的结果,章明明确实是因为肺癌而死,但她得肺癌之前连续四五年的抽烟酗酒,却是因为盛阳。或者说,是因为盛高远和盛阳。盛风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枕头。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每次跟章明明打电话,她那温柔的声音,总是不断的对他说:“小风,不用惦记mama,照顾好姥姥姥爷。”她说让他不惦记,他就真的没惦记。她说让他照顾好姥姥姥爷,他却没做到。那年夏天他回国,告诉杜强他是来办移民手续,其实,他是回来送姥爷的骨灰,将他跟姥姥合葬。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夏天呢?分明夏威夷的阳光那么炙热,盛风每每回想起那个夏天,却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冷的。他先是失去了母亲,在九岁以后,他几乎就没什么机会陪在她身边,然而她还没等他真正长大,就离开了他。随后,他又失去了这世上最爱他的姥姥。紧跟着,那个造成全家所有悲剧的罪魁祸首,带着他足以下地狱的罪恶,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不仅自己走了,还带走了盛风年轻的爱情。最后,得知真相的外公,留下一句“一定要为你母亲报仇”,也撒手人寰。半年的时间,盛风从一个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变成了一个,给间接气死自己母亲的同父异母弟弟打工的孤儿。姥爷只说让他报仇,他该找谁报这个仇呢?盛高远已经死了。盛阳……盛风捂着脸,苦笑出声。难道,他要弄死自己的弟弟,给自己的母亲报仇吗?他的世界从那年起,仿佛就陷入了一个可笑扭曲的次元。十年,他终于完全掌控了盛高远的公司,却始终找不出盛阳的母亲究竟是谁。那个跟盛高远一起气死他母亲的女人,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盛阳,她都从未来看过一眼。盛风找不出别的报仇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的蚕食盛高远的公司。然而到今天,距离让盛阳净身出户,已经只差最后一点点决心了。他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并无意义。尤其是,当他见到夏凉,得知她就快嫁做他□□的那一刻。盛风忽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人生,完全就是一个笑话。他把自己困在了一个蚕茧里,被不见天日的痛苦仇恨禁锢,自以为是的用这些痛苦给自己筑起一道高高的城墙。可没了他的娘娘,就算他建起再恢弘的王国,又能怎样?枕边的电话响起铃声,打断了盛风的思绪,他蹙眉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沙哑。“嗯。”“哟,小南不是说你昨晚没喝多吗?怎么还没睡醒呢?”蒋逸春的声音带着笑,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盛风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耐烦的说:“说正事儿。”“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挂牌剪彩的日子你来定?”盛风握着电话,沉默半晌。蒋逸春啧一声:“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但是该走的形式多少还是要走一下的。我翻了翻黄历,最近一个月,有好几天都不错。要不,我发给你,你看你哪天有空,抽时间来剪了得了。”盛风看了看窗外,初春的阳光照在抽芽的柳条上,颇有几分生机勃勃的模样。“不用,我自己挑个日子。你安排几个人,帮我布置一下,我要请个人来剪彩。”“呦呵?什么人?这么有面子?哪家的领导?我见过吗?”蒋逸春八卦的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