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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了,报了个独舞。”林芝瞪着眼扫视罗远,“你?”“小时候学过中国舞,在市里参加比赛拿过金奖,省里铜奖。”罗远做了个扬臂起跳的舞蹈动作,看得林芝一愣一愣地。“厉害呀。”林芝一直很佩服这种有才艺的人。她就不行了,什么都不会,小时候怕吃苦,报的班倒是多,没一个坚持得住的。“对了。女生里头我给你报了名,独唱。”罗远冲着向他打招呼的几个同学扬扬手,转头对林芝说:“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林芝怔了半天,“你给我报了什么?”“独唱。赵庆庆说自己功课重,天天背书背到半夜,不想参加,祝美说自己没有才艺,不能上台。咱们系女生就剩你,可不能推托了啊。”罗远满怀鼓励地拍拍林芝肩膀,“没什么太大要求,流行歌曲随便来一首就行,下面观众也没指望你唱出专业水准,都是图个热闹。”见路边几个同学还在招呼自己过去,罗远抱歉冲林芝一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选什么歌你自己拿主意就行。”罗远走得人都不见了,林芝还站在原地发呆。林芝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老师办公室。坐窗户边的老师见她又来了,打趣地说:“天天来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何教授欠你钱了呢。”“还没回吗?”林芝一脸失望。说是出去两天,这都大半个月了。“回了回了,今天一早回的。好像就在工作室那边,你去找找吧。”赵老师一进门,看到又是林芝,赶紧摆手赶她。看林芝猴急猴急地往外冲,一办公室的老师都笑了。“还是何教授魅力大,才带着去瞧一次工作室,就把这小姑娘给栓牢了。”“那是肯定的,你上回进何教授工作室,不也呆得不想出来吗?那里头的东西,随便摸一件都能捧着研究好几天……”“哎,你们看过何教授前两个月带回来那本苏涌诗集了吗?封面是宋代名家高起明的小画,那可是真迹。”几个老师都讶然回头,“高起明的真迹?”“这样的好东西,何教授当废纸扔桌脚边上,看得我都心疼。幸好是我瞧见了,跟何教授提了个醒,听说最近已经着手修复这本书,准备参加明年初的历代古籍善本拍卖。”“这本书绝对够格参加,不说是苏涌的诗集,光看高起明的小画就是价值连城。”“听说是何教授从旧书摊上收的,人家看着破破烂烂,十块钱还搭了几本连环画出给他的。”众人一片咂舌。林芝按了门铃,仰头给监视器扫了几眼,院门打开,何教授笑眯眯站在一楼冲她招手。“我才刚回你就来了,挺勤快呀。”“上回没收拾完,一直惦记着。”林芝跟在何教授后头上楼,一双手把包包揪得死紧。何教授推开工作室的门,林芝探头一瞧,暗暗将心放下。这里跟她那天走时的布置一模一样,应该还没发现少了东西。“还是照那天我说的分类归纳吧,重的摆里头的,轻的放外头,没用的就扫台子下面去。”何教授吩咐完,转身出门,去另一个上了锁的房间拿上元图。林芝三步做两步冲到靠墙的长台边,飞快从书包里翻出铁盒,把那本修复好的旧书塞进差不多的一堆里。长呼了一口气,林芝鬼祟地把铁盒收好,开始着手继续收拾。花了近两个小时把工作室杂物归置好,林芝就小心地站在一边看何教授修补上元图。残损的献帝上元图破洞太多,修复的关键在于补洞。修补之前,先要对比原画纸质地、颜色、光泽以及纹理,找到与其对应的补用纸,这是最最紧要的一步。看何教授在一堆备用纸里皱着眉头艰难选择模样,林芝忍不住在心中叹息。想要找到与距今几百上千年前的一样的补用纸,几乎是不可能的,能做到相似就已经极其不易了。何教授花了近半个小时,才从备选里找出一张合用的旧纸,裁下指甲盖大小,沾了调制的胶水,拿镊子小心粘补上。看何教授熟练地运用书上提到掏、转、补、刮等处理手法,将这一块小小破洞补得干净平整,一点痕迹都不留,林芝忍不住在心中喝了声彩。在商店里,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去研究先人手法,勉强才把旧书封面修复完成。因为手法的不熟练,不知在另外几本书上试过多少次才成功,哪像何教授这样,摆上去就融合了大半,随手抹捻几下,仿若天成。正是她曾那样努力过,知道何教授手段有多高明,看起来就格外得趣。好的地方忍不住小声惊呼,瞧见哪里错漏了一点,又跌足长叹。何教授看她在一边瞧着,戏比自己还足,忍不住摇头轻笑。“都看得懂?”“怎么看不懂!”林芝就等着何教授问这句话,比手划脚指着刚刚修补的一处说了一通意见。“这个地方应该用跟谢公笺类似的纸张填补,最好是直接用浅云色那种,就不需要后期再花力气调色了。”何教授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谢公笺彩艳丽新颖,雅致有趣,确实和上元图这一处相得益彰,浅云色的想法极妙,如果真能照你的法子填上去,肯定比我现在修复得更完美。”得了何教授表扬,林芝更来了劲,刚想再接着说自己的另几个想法,却被何教授打断。“不过,你在哪里见过呢?是在书上看过关于谢公笺的形容,还是听谁说过?又或者,亲眼在什么地方看到有人制过这种纸?”林芝瞪着何教授半响,一句话也憋不出来。“谢公笺这种纸,我曾见过有私人作坊仿过,可是跟真的宋代谢公笺差之甚远,特别是在纹理上,根本无法还原。”何教授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角落抽出个盒子,小心拿出其中一张残纸递给林芝。“你看,这是我从宋代一本旧书中留下的谢公笺,铜绿色的。”林芝接过,看看手里这张破烂不堪的铜绿谢公笺,有点哭笑不得。她储存箱里这种纸多着呢,当时在商店看着好看,一个能量点各种颜色杂在一起换了五斤。嗯,就是按斤称的,跟草纸无疑。“唉,咱们国家历史悠久,前人许多好的东西都流失了,现世科技再高,想仿出一模一样的都难,也不知道是真进步了,还是退步了。”何教授拿过林芝手上的谢公笺,珍重地放回盒中。说起这个,何教授就没什么心情再继续修复上元图,端着茶杯跟林芝讲了一通前人有后人无,仿都仿不出的老东西。“学文物修复的学生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