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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房间亮着灯。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是谁工作到这么晚?黑曼走了过去,他轻轻叩了叩办公室的房门,问了几声,皆无人回应。他想着或许是有人走得匆忙,忘记把灯关了。门没有锁,黑曼很顺利地推开了门。房间里,一盏立式台灯横倒在门口,书籍散落了一地,本来靠窗的办公桌向内倒了下来,正巧压在一个人的背上。黑曼急忙将他拖了出来,翻过那人的身体来一看,大吃一惊。他认出了死者正是韦恩教授。但见韦恩的瞳孔已经放大且充满了血丝,喉部有一条深深的紫黑色的痕迹,一条领带就搭在他的脖子上。他是被活活勒死的。3这是一个明媚的上午,湖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朵雪白的云彩。八角枫抱着一个纸箱从中央大楼后面的几条小路穿过。她上班的必经之路被最近闹的正盛的争取劳工薪资的示威人群所拦住,所以只能放弃了出租车,徒步走完最后一段路。微风轻柔地拂过来,暖暖的,让八角枫闻到了一丝夏意。她环顾道路的两旁,原来青翠的银杏也到了繁茂的时节了。“昨天吃得怎么样?”一进办公室,卡夫卡便调侃道,他知道那家餐厅最近火的不得了,没预定过的八角枫不见得能排到位子。八角枫一边将自己的私人物品从箱子里拿出来,一边回答卡夫卡道:“我排了快3个小时才进去。不过真正倒霉的是,出来的时候又碰上那些□□的人了,所以只能走着回家。”说到这里,八角枫无奈地朝天花板看去,耸了耸肩膀,无奈地抱怨道:“我昨天半夜走了2个小时,今天一早又走了一个小时。再这样下去,我看我还是买辆自行车上班算了。”听到这里,卡夫卡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刚想再揶揄八角枫几句,忽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便应道:“请进!”“卡夫卡!”进来的是一个不胖不高,相貌平常,有着一头棕发的男人,年纪约莫30岁左右。他一进来便亲热地和卡夫卡打招呼道。“爱伦?”卡夫卡感到很惊讶,但语气中并不乏愉悦。他站起身来很自然地接受了爱伦的拥抱。“你是八角枫?”爱伦向八角枫伸出手,“我是爱伦。”“爱伦和我一起从警校毕业。”卡夫卡向八角枫介绍道,“我们刚进警局时一起工作。”“我们是最好的拍档。”爱伦补充地说道,他的一只手很用力地拍了拍卡夫卡的肩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卡夫卡问道,他记得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爱伦了。“有个案子。”爱伦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八角枫,他将卡夫卡拉到一边,轻声说道,“想你帮我看下,提些意见。”爱伦开始吱唔起来,不时地回望八角枫。卡夫卡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为难地说道:“我很想帮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不负责一般的案件。”“我这次真的需要你的帮助。”爱伦的眼睛里充满了诚恳,语气近乎恳求,“这可能是我最好的机会了。死的是个很有名的教授,上头非常重视这个案子,我非常需要这个机会!你知道你走后,我一直都不大好……所以我……”卡夫卡沉默了,他感到自己没有办法再拒绝爱伦下去。4中央大学专门研究中古部分历史的教学楼坐落在校园内比较靠后的一个僻静之处。只有一层的长排房子有近40间大大小小的或用来讲课或用来办公的房间,外墙暗红色的砖瓦上满是郁郁葱葱的爬山虎。教学楼的前后各有一扇大门,门口各种了两株丁香。此时正当春末夏初,紫色的花瓣开得正旺。“死者韦恩是研究中古阶段历史的专家。”爱伦向卡夫卡和八角枫简述道,“尤其是哥特人的文字、历史以及民俗等,可以说是最权威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地狼藉,卡夫卡疑惑地问道:“他是自杀,可是这里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这就是最大的疑点。”爱伦赞同地说道,“我们组里的侧写师说他是用自己的领带将自己勒死的。可是矛盾的地方在,他在最后的一分钟里又在挣扎着不想死。”“就好像他同时存在两个人格。”八角枫接过爱伦的话说道:“一个求生,一个求死?”“没错。”爱伦点了点头。“能给我看下死者尸体的照片吗?”八角枫问道。“可以!”爱伦一边将照片递给八角枫,一边对卡夫卡说道,“发现尸体的是学校的管理员黑曼,他说在韦恩出事的那天下午路过他办公室门口时,听到布鲁在和他非常激烈地争吵。而且,这样的争吵在最近时有发生。”“那你们一定盘问过布鲁了?”“没错。”爱伦回复卡夫卡道,“可惜的是,他有非常有力的不在场证明,那个时候他正在讲课,有上百名学生可以给他作证。”“你怀疑布鲁?”卡夫卡的嘴角略过一丝轻笑,他太了解这个前搭档的做事风格了——宁可在现成的嫌疑人上下功夫,也不会将力气浪费在一个未知的但需要花费巨大精力来找寻的凶手身上。“卡夫卡,”爱伦听出了卡夫卡话里的含义,他惭愧地低下了头,“这一次不一样,这个布鲁和爱伦一样,是哥特文化的权威。他的智商高达200,如果他想杀一个人,不会那么容易留下证据。”看到爱伦有些嗫嚅,卡夫卡心里一阵后悔,觉得自己似乎对爱伦有些刻薄了。“你看!”八角枫将一张照片递给卡夫卡,让他仔细地看韦恩的左手掌,“没有掌纹。”卡夫卡和爱伦一同看向那张照片,果然如八角枫所说的,韦恩左边摊开的手掌上光洁得没有一丝纹路,包括手指。“我马上电话和他们确认下!”说罢,爱伦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5“你们后来怎么会分道扬镳的?”八角枫走出了韦恩的办公室,她想四下走走。卡夫卡明白八角枫指的是他和爱伦其实并不热络,便回答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的警校。但是,他不是个聪明的人,也不讨人喜欢。”“你升得比他快?”“我入职后第二个月就被调到重案组了。”说起往事时,卡夫卡没有丝毫得意,而是很平静地款款道来,“而他则一直熬到了去年才有这个机会。”“你们后来就不联系了?”“那时我们的工作目标不同,他想要的是一份有着稳定收入的工作,而我,则是想更上一层楼。”“‘即便到现在也是?”八角枫问道,但她似乎并不想得到卡夫卡的回答,转而继续说道:“你一直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卡夫卡不可置否地浅笑了一下,他用一个轻描淡写的口气问了八角枫一个自己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