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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太好了,宴禹愣住了。宣哲继续道:“你那么喜欢他,太好了。”宴禹有些疑惑,不知这又是什么套路。只见宣哲喘着气,慢慢道:“我知道我就算再和他重新来过,也只会彼此折磨,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生气,但我还是会关心他,如果他能过的更好,那我就能放心了,过去的,终于也只是过去了。”足足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其中意思。宴禹坐回椅子,有些懵,他说:“你不是后悔?”宣哲笑了,露出白牙,狡黠道:“不是你说后悔没用吗,他是你的呀。”宴禹有些脸红,他不太自在地揉揉耳垂,移开视线:“你刚刚故意那么说的,我……当然也是故意的。”宣哲依旧笑着,没有作答。宴禹叹了口气:“你这么洒脱,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上次,你只是在试探我,我还以为……”余下的话没有再说,两个人都懂。而宣哲却不自在起来,他视线飘忽,好像也想起上次在车上那股子暧昧,两人一时沉默。宴禹振作起来,调笑说宣哲原来并没看上他,亏他以为他相隔好多年,初一见面迷倒一位旧友。哪知宣哲倒是挺认真道:“你高中的时候很好,当然都是喜欢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这番直白倒是把宴禹的玩笑话堵了回去,并惊讶地嗯了一声。宣哲说只是当时自己真的没弯,所以没有别的可能性。不过后来弯了以后,回想高中,倒是发现不少秘密。比如当时好几位,可能大家都目标一样,只是都没说出口。宴禹苦笑连连,忙摆手:“等等,你可别再说了,再说我都感觉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不是那些年我们追过的男孩,万人迷这等事他真担不上。印象里他周边皆直,一些动手动脚不过是男孩之间的玩笑,压根没嗅到有别的意思。他这边否认不休,那边刚好进门的闻氏两兄弟碰巧听到话尾,闻易嗤之以鼻,说宣哲哥你也太夸张了。闻延提着粥插着兜走进来,将粥搁到病床旁的小桌,伸手搭上宴禹肩膀,一本正经地反驳自己弟弟:“我倒没觉得夸张。”闻易不太服气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又将视线落在宴禹身上,上下打量,有些恼怒道:“好吧,勉强不算夸张。”前后矛盾,也相当于夸了夸,宴禹更不自在了,抖肩耸落闻延的手,道自己出去抽烟。几根烟的功夫,他重回病房,宣哲已经睡下,闻延在病房门口堵他,说他们走吧。透过闻延肩头,宴禹看到病床上宣哲两眼紧闭,小声问需要一个人守在旁边吧,闻延说冤有头债有主,闻易在就好。他有些不赞同,怎知闻延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问他:“你确定真要我守在这?”宴禹好笑扬眉:“不然呢,你弟弟懂怎么照顾人,还不如你。就安心留在这帮弟还债吧。”闻延要笑不笑,说你倒是贴心,想必更想留在这里照看宣哲?宴禹懒得搭理他,喝了声胡扯,就从医院离开。直到晚上他想起今天病房闻延让他去他家,于是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在浴室捣鼓半天,才从里头出来。他先是换了身衣服,又觉得万一闻延穿着睡衣,他这样岂不可笑,于是换了又换,还是简单T恤短裤,弄乱打理过的短发,翻出老太太要送的佛牌,嚼了片口香糖就上楼了。闻延回家有一阵子了,来开门的时候脑袋上有汗。宴禹顺手给他擦了擦,说晚上好,他将佛牌盒子塞到闻延手里,就率先进门。只一看清屋里情景,宴禹脸上的笑,便消失不见。客厅堆了好几个纸箱,装满了东西,而那满墙的相框,都已被撤下。第48章屋子少了许多东西,显然刚开始收,有些乱,不算太空。宴禹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响起,他问:“你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闻延在身后关了门,他越过宴禹,坐在沙发上打开拿盒子,瞧见佛牌叹了句有心了,于是取出挂在脖子上,捏着佛牌打量上头纹路。闻延让宴禹过来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云淡风轻,像是没瞧见宴禹那僵硬神色。宴禹走了过去,却没有坐在闻延旁边,反而捡了个角落蹲了下来,那里靠着纸箱子,他往箱子里头看,是一些杂志书本,三两支笔,还有泳镜和一个手电筒,几盒茶叶,尽是些小玩意。无序地堆在里头,宴禹拉开一旁的抽屉,里头空了,大抵全收在这纸箱里头了。宴禹想起在家乡的时候,闻延和他说要搬走了,是他过于放松,竟将这个事情丢在脑后。又过于自信,以为闻延和他心意相通。他盯着抽屉好一会,万般滋味,难以言喻。闻延启开啤酒罐子,冒着泡的酒涌出瓶口,他和宴禹交代,大概一个礼拜左右,这层楼他帮宴禹问好了,等他一走,就能上下打通,总算还他一个完整的家。宴禹转过头,他笑着说闻延体贴,一双眼却闷闷的,像是被泼了水的火渣子,黑了灰了,全黯了下来。他说虽然老太太要送佛牌,但他现在不乐意给了。宴禹起身靠近闻延,伸手去摸闻延脖子,捻着那红绳要将佛牌从闻延脖子上取下。闻延握着他手腕,身子后倾:“奶奶不会同意你这么干,送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宴禹冷了脸,他让闻延别笑了,也别叫奶奶,不知道以为他们有多亲密。闻延一怔,继而舒展眉宇,松了手,让宴禹有些粗暴地将佛牌取下,他淡淡地对宴禹说:“我不这么喊,你别生气。”闻延像是纵容孩子一样,笑着要搂宴禹的腰,却被躲了。宴禹夺过闻延的啤酒,一口气灌了大半,心中的火不降反升。他觉得闻延像逗猴一样逗他,他刚自以为是,自鸣得意就被人蒙头甩了一巴掌,打得头晕转向,当事人还甜蜜蜜的再给他一吻,一笑,好像这样他就能满足一样。他咚地将啤酒擂在桌上,溅了一手背的酒精,顺着虎口,淌了一掌心的粘腻。闻延好奇问:“你为什么不高兴?”宴禹看向这个人,眼神像刀子,一寸寸地几乎要把那层皮给刮下来,看看里面是个什么玩意。他回道:“你不知道?”闻延游刃有余,抽着纸巾将他手上的酒擦拭干净,方才回答道:“我该知道?”宴禹没来得及答,就听闻延说:“我只记得,你让我不要误会,我们俩可不是你奶奶想的关系。”宴禹快被气乐了,他挣开闻延的手:“所以呢?”闻延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恼怒,继续握他的手,状似无辜道:“我误会了。”好半天,这简单的四个字,像是分解一样,慢慢地进入他的脑袋里,翻来覆去,拆开重组,宴禹像是丢了理解能力,好半天,才茫茫然地嗯了一声。闻延继续说:“有空帮忙搬家吗?”宴禹这才回神,他迎上闻延的眼神,突然福至心灵,这一整晚,从见面开始,这人不疾不徐,握着他的手,就如囊中之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