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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幽,十分隐蔽,王琼琚便是从此处悄悄被抬出去的,坐在轿子上,她尤自后怕,昨夜喝下颐德太后所赐之酒后,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直至一大早在长春宫被人推醒,她才恍惚觉出事情的始末,若是她夜宿玄洛住处这种事传扬出去,这门婚事便是不应也得应了。随轿之人是一名叫宝弦的侍女,灵动俏皮,行事却颇为老辣,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送回了祁金珠的寝宫,恰巧颐德太后昨夜留祁金珠住在栖凤阁,所以她未归之事倒是无人知晓,宝弦将她安置在拔步上,放下帐幔,又嘱咐道。“昨夜之事,不会有半个人知晓,一会宫女进来伺候梳洗,郡主只要一口咬定昨夜饮了酒劳乏,提前回了寝宫,一觉睡到天明便可,伺候的人九卿大人都打点妥当了,无人敢多说一句。”王琼琚应下,不禁对玄洛心生感激,他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了,她才得以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中全身而退,而不是狼狈脱逃,这个玄洛倒不似传闻中那般专横跋扈想起城楼上的惊鸿一瞥,王琼琚不禁感叹造化弄人,若玄家没有出事,玄洛只怕是打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翩翩公子,自己又怎会拒绝这门婚事?再说阮酥那边,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头夜饶嫔因寿宴上看见儿媳常行芝公然让祁宣亲手给她喂酒,十分不痛快,当即就把常行芝留在宫中教训,那常家小姐也是父母凤凰蛋一般捧大的,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立马回嘴顶撞,两人因为这个闹了,谁也没有留意到阮酥的去向,阮酥乐得躲回客苑更衣,宝笙打来热水,替她解下披风时,双手不由一顿。阮酥此时情绪尚未平复,昨夜那些让人脸热心跳的画面一直萦绕脑海,让她处于神游状态,以至于好半天才发现宝笙的异常,她循着宝笙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衣竟被撕裂了一大片,暴露在外的肩头上,还有几个紫青的可疑痕迹。阮酥双颊登时血红。玄洛最后虽然没有碰她,但到底药性难耐,多少还是她猛地拉起披风掩住。“你出去吧我自己来便罢。”宝笙抬眼看了看她,目光中竟带了几分伤感,她没说什么,径自闭门退了出去。阮酥这才坐下,深深一叹。话说回来,从昨夜在长春宫撞破她与玄洛之后,宝笙便表现得异常沉默。她对玄洛的心思,阮酥不是不明白,只是随着两人之间主仆情谊加深,这件事似乎已被淡化了,直到今天,阮酥才不得不再次直面这个问题,前世清平和她反目,究其原因便是为了男人,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今生知秋尚有这个苗头,便被她狠心赶走,那么宝笙呢?换做别人,让夫君收下自己的心腹做妾,主仆同心共事一夫或许便是桩皆大欢喜的美事,偏偏阮酥自知气量狭小,若玄洛选择了别人便罢,若他坚持要与自己成结发之,她便绝对容不下他再有别的女人。阮酥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接纳玄洛以宝弦替代宝笙的建议,至少这个难题便可以抛给玄洛抉择,不用搞得自己理亏一般。换过衣裳,阮酥重整情绪到饶嫔寝殿请别。颐德太后做寿一共三日,第一日群臣朝贺,第二、三日便是皇族内部庆祝,除了王琼琚这样的特殊情况外,朝臣的家眷一般不得再留宿宫中,饶嫔正因儿媳之事不痛快,也没有v东宫西宫知秋第一次感到绝望,她虽为奴婢,但自幼时进阮家以来就没吃过半分苦,吃穿用度比普通人家的女儿还娇贵,哪里这样凄惨过,她哭着扶墙根爬起来,阮府门前的仆人看着平日趾高气扬的副小姐如此落魄,都袖手嘲笑道。“知秋姑娘要哭请到别处去!可别在咱们府门前哭,主子嫌丧气!你也是知道规矩的,别为难我们!”知秋又气又恨又羞又愧,但也深知这些狗奴才一向便是如此德行,只得忍着气恼走开,一时间寻死的心都有了,恰巧又一辆马车回府,阮琦自车中钻出来,不妨知秋的身影蓦然撞入他眼中,他不由皱眉,正要让仆人驱赶门前这肮脏女人,却被那双晶亮的眼吸引了目光,定睛看了一阵,才依稀从那狼狈的女人身上中辨出自己曾经垂涎的娇容。“那不是阮酥身边的知秋吗?这是怎么说?”门仆见问,屁颠颠迎上来将方才阮酥撵人一事绘声绘色地描画了一遍,阮琦听罢,摸着下巴感叹。“那死丫头当真心狠手辣,可惜了这花一般娇艳的小美人”望着知秋远去的羸弱背影,阮琦心中一荡,回身钻进马车。“跟着她!”知秋一行哭一行走,恍恍惚惚穿过长街,却不知前路在何处,一辆华车自她身边驶过,激起无数水花,知秋本能地闪到一边,不料那马车却在她身前停下,拦住了她的去路。阮琦拉开车帘,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啧啧咂嘴。“可怜见的,小知秋,怎么弄到这般地步了?”认出眼前这个男子,知秋惊恐不已,本能地便要逃跑,阮琦向车夫丢了个眼色,那汉子便跳下车先一步拦住她,知秋忙转身往另一边跑去,却被阮琦钳住手腕,用力将她拖向自己,知秋当下便大声叫嚷起来,她拼命挣扎的无助摸样,惹得阮琦兽欲更甚,当下便打算在马车上将她办了,之后再在外头找个小院养起来供自己玩乐。“阮司库这是在做什么?”带着寒意的清润男声从天而降,半个身子已经被拽上马车的知秋浑身一抖,抬起盈盈泪眼看向来人,绝望的心不由怦怦直跳起来。阮琦动作僵住,下意识便松开了手,尽管心中有千般不服,但对方的官阶放在那里,他不得不放开知秋转身行礼。“下官见过尚书大人!”今日早朝之上,嘉靖帝圣旨一下,印墨寒晋升吏部尚书一事便是埃落定,阮琦弓腰作揖时,余光瞥见这个当初随自己进京的清贫书生已是鲜衣怒马,连补服上的仙鹤都是如此趾高气扬,仿佛在嘲笑他的不堪。“印大人救我!”知秋滑下马车,一把推开阮家车夫,连滚带爬扑到印墨寒的官轿边,印墨寒轻轻皱眉,摆手示意她躲到自己轿边后,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阮琦。“阮司库?”印墨寒只是亲切地叫了阮琦一声,再没有多说半个字,但他语气里的威胁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