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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很是阴沉了一阵任何一个男人被枕边人戴了绿帽子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都要气个半死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嘉靖帝只觉得深受背叛连相伴他多年的皇后、饶嫔都不想多看一眼只有和姚绿水在一起时尚觉舒心于是干脆多日宿在绿水阁这一日姚绿水正轻轻给嘉靖帝揉着肩膀突然曹福小跑进来神色慌张地向嘉靖帝禀报“陛下九卿大人回来了现在正在绿水阁外求见呢!”嘉靖帝蓦然睁开眼睛这个消息可谓让他浑身一震斩杀了陈家数百口人之后嘉靖帝变得越发疑神疑鬼更觉像皇城司这样专门监视控制大臣的特务机构至关重要然而玄洛的失踪让皇城司群龙无首难以运作嘉靖帝正愁找不到一个能代替玄洛接管皇城司的能人玄洛便贴心地回来了他一时大喜过望挥袖对曹福道“还不快宣他进来!”余光瞥见言笑晏晏的姚绿水嘉靖帝眉头一皱他并不想让玄洛看见这个酷似他母亲的女人于是拍拍她的手道“朕有正事要谈你且先回避片刻”姚绿水知道自己生得和玄洛有几分相似也听过玄洛的名头本能对他有些畏惧听了嘉靖帝的话福了福身转过花厅径自悄悄出去了288不是外人“什么,你说师兄回来了?”阮酥急切地从椅上站起,几乎打翻了手里的茶碗。见她如此关心则乱,宝弦心中叹息一声,下面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宝弦性子爽利,她这般纠结姿态当然没有逃过阮酥的眼睛。阮酥目光一凝,眸中的光彩一寸一寸地熄灭,却还是有点自欺欺人地问。“师兄现在何处?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宝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大人从宫中出来便直接回玄府了……”回玄府?阮酥脑中思绪飞转,那种事到临头的感觉越发强烈,她大致已经猜出了真实的原因,说来也怪,姚绿水事件未爆发时,她是惶恐不安的,然而如今,在短暂地惊慌后心中更多的却是平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论什么结果都要去面对,该来的总归会来。然而见她转瞬间表情变了又变,宝弦还只当她伤心,毕竟玄洛失踪的这些日子,非但不联系阮酥,等回到了京城也不登门来访,事件本身就透着古怪。宝弦自在去安顺府的途中遇上玄洛,却又因为中毒受伤,便与宝笙、王琼琚等人与玄洛兵分两路,可是后面皓芳从雍州回来后,便径自安排亲信把她送回了京城,他和王琼琚、宝笙他们则另选了一条路。她那时候病得糊里糊涂,也没问清原由,便傻乎乎地任其安排了,难不成玄洛的变化,便和之后的经历相关?后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宝弦皱眉。想起方才见到皓芳时,他神色不耐的样子,她就来气。听说王琼琚是与玄洛同时回京的,这个消息还是暂时不要告诉阮酥的好。见阮酥迅速地换了出门的大氅和衣装,宝弦也忙跟上。“小姐是要去玄府?”阮酥点头,她看着宝弦关怀担忧的神情,心中生出愧疚。“你的伤还没有全好,这趟便让冬桃和我一起去吧,你安心在玲珑阁等消息。”尽管对阮酥的决定有些奇怪,不过宝弦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她的安排。站在窗前,目送阮酥所乘的马车越走越远,心中暗暗祈祷一切尽快恢复如初。玄府,守门的侍卫见到阮酥,几乎没有阻拦便放行进去,态度恭敬,一如往昔,完全没有任何异状。然而越是这般,阮酥心中却越没有底,她抿紧嘴唇,袖下的手不自觉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纾解内心的忐忑。终于,马车在二门前停住,往前便要进入内院后宅,一般到了这里便要换乘小轿,阮酥扶着冬桃的手下了马车,正要上轿却见皓芳上前。“大人在花园湖心暖阁,小姐这边请。”阮酥脚步一滞,“师兄身边有客?”和玄洛相处了这么多时日,她自然也熟悉了他的一些生活习惯,玄府中待客之地主要有三处,而对于重要或私密的客人,玄洛一般喜欢选择在湖心暖阁,一来风景优美,一年四季皆是美景;二来则是环境幽僻,四面环水,很难藏人,较为安全。“是有一位……客人……不过大人说,都是熟悉的人,让小姐无需避讳。”阮酥带着心事前来,比起平素本就额外敏感,所以虽只是一瞬,然而皓芳的不自然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阮酥情不自禁一叹,对这个“熟悉的人”不免有了计较,冬桃发现她微微发怔,小声道。“小姐?”阮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既然师兄这么说,那阮酥只能打扰了。”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阮酥隔着一池冰冻的池水,遥遥看到大打开的八仙花轩窗前那一对专注对弈的男女,内心还是狠狠地揪痛了一下。果然是——熟悉的人……冬桃也注意到了玄洛身边的女子,暗叫不好。她狠狠地看着对面闲情雅意微微含笑的玄洛,十分鄙视他此刻的安排。便是和阮酥有误会有不快有矛盾,两个人静静地解决不好么?偏要牵扯一个外人干什么?这般行为实在说不上磊落!见暖阁中人相视一笑,似乎颇为亲昵,冬桃愤然低声。“小姐,要不要我把她请出来?”阮酥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与师兄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至于其他——我自有分寸。”两人相处接近三年,冬桃也明白阮酥的性子,左右坚持留下也是尴尬,于是她深深地又看了阁中对周遭一切似乎恍若未察的玄洛一眼,微一欠身。“我在外面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玄洛授意,等冬桃离开后,皓芳便遣退了左右随侍的下仆,自己也转身退下。寒风冷袭,阮酥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一步一步向暖阁走去,步伐分外坚定。王琼琚执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一处。“大人,你的棋路已经乱了。”玄洛蹙眉,自从听到阮酥来访他便心不在焉,这么多日,他几乎每一日都在思念阮酥,可是那刻苦的相思,最终却在姚绿水一事上,让他产生退却,特别是今日在酒楼上亲眼目睹阮酥与印墨寒的纠缠,一个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