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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带一个女眷在旁,这连日的赶路,估计乏闷得很,即便没有认出是她,只怕此番作为也是不怀好意。意料之中的羞愤惶恐没有出现,对方女子不躲不闪,一双清明澄澈的眼直视着他,让他内心隐隐有些兴奋,身为皇子,身边太多女人,无论是被他杀掉的正妃凌雪旋,还是那些曲意逢迎的侍姬,都让他觉得乏味,因为她们都很蠢,想来,他真正入得眼的人,除了得不到的清平郡主,便是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的阮酥。眼前女子的眼神,便像极了阮酥,连五官也有几分相似之处,本来只是觉得这对东篱兄弟可疑,才让属下扣住他们盘查,没想到他们所携的这个中原女子,却成了意外之喜。行途寂寥,但凡男人都需要女色消遣,祁澈像是来了兴趣,丢开阮酥下巴,回到座椅上,慢慢拨着茶盖,他向祝玉努了努下巴,祝玉会意,便上前对阮酥道。“你不用害怕,这位是当今五皇子殿下,那对东篱兄弟形迹可疑,已经被我们的人马扣下,虽然他们说你是他们买下的女奴,但侍卫搜遍了行李,都没有发现卖身契和户籍,可见是强抢拐带,五皇子殿下见你可怜,有意收留你在身边侍奉,你快谢恩吧!”阮酥心中冷笑,好个祁澈,都被发配南疆了,还有心思收用美女。“多谢五殿下的好意,只不过小女既不是被强抢,也不是被拐带,与他们同行,乃是我自愿,无需五殿下费心。”祁澈十分诧异,他讽刺地笑道。“没有迁出的户籍,又不是强抢拐带,这么说,你这是私奔了?好个厚颜无耻的女子,你可知自古聘为妻,奔为妾?”“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殿下虽然贵为皇子,却也不是小女的父母兄弟,便不劳殿下过问了。”祁澈一时错愕,按说祝玉表达得已经很明白了,他有意收用她,一般民间女子,别说能爬上皇子的床,就算能够上给皇子端茶递水,都会感恩戴德地扑上来,而眼前这个女人,宁愿给两个东篱来的野小子做妾,也不肯服侍自己,这让祁澈感到尊严受辱,他本欲发怒,但虚伪的性格又让他不愿在女人面前失态,何况与一个民女多费唇舌也实在有失身份。他冷哼一声“不可理喻!”便不耐烦地站起来准备走,只交代祝玉。“找两个婢女给她梳洗一下,至于那兄弟俩,押送至衙门,以拐带妇女论处便是。”祝玉知道祁澈的意思是要让此女今夜陪侍,忙连声应下,祁澈脚还未踏出门槛,只听身后阮酥凉凉的道。“五殿下戴罪前往南疆,一路上不安分地思过悔改,却先收了一个侍妾,若是让陛下知道,只怕不太合适吧?”祁澈猛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犀利如鹰,阴森地从齿缝间迸出几个字。“你说什么?”“大胆刁民!竟敢妄议皇子!简直罪该万死!”祝玉吓得魂飞魄散,谁能料到一个民女有胆子说出这种话来,他冲上来就要甩阮酥耳光,却被她灵巧的避开。“怎么?殿下难道不信我说的话吗?殿下仔细想想您被派驻南疆的原因,您觉得心机深沉如您,陛下会放心让您脱离他的掌控?您难道没有怀疑过,身边或许安插了陛下的眼线?”面对阮酥的语出惊人,祁澈反而冷静下来,他上下打量着阮酥,沉声质问。“你不是一个普通民女,你是什么人。”阮酥笑笑,对他欠了欠身。“吏部侍郎之女姚凤月见过殿下。”祁澈显然不信,狐疑地眯起眸子。“你是姚峦的女儿?”阮酥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她淡定地点点头。“没错,方才对殿下所说的话,也是我爹告诉我的,尚书印大人应当也知道,怎么?莫非印大人没有告知殿下?”祁澈到底不是傻子,不仅没有听信她的挑拨,反而冷笑道。“堂堂四品大员的女儿,却跟着两个东篱国的商贩私奔,你认为本殿下是那么好糊弄的么?”说起姚凤月,祁澈虽然没有见过,但却也听过不少传闻,据说她不仅性子硬,命格更硬,十六岁出嫁,不到一年,丈夫便患病身亡,此后两次再嫁,都在半年内克死了丈夫,姚侍郎只得将她接回娘家养着,又觉得此乃家丑,轻易不让她出门见人,姚凤月青春年少,哪里守得住,据说平日与父亲的学生也有些沾染,面对姚峦的家法,她竟放言道“为何女子定要出嫁从夫!丈夫死了又要守一辈子活寡,横竖我是个克夫命,不如就学德元公主,只谈相好,不谈婚嫁,岂不两厢痛快?”若真是这种出格的性子,那么眼前这个女子的行径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仅凭一面之词,是无法说服祁澈相信这种事的。阮酥急中生智,很快把前世印墨寒告诉她的姚家事迹在心中串联了一遍,加以润色编出一套说辞。“殿下觉得很荒唐么?小女也觉得荒唐,广云子那种江湖老道的话如何信得?说什么我是女身男命,性属阳,若是嫁人,便是有违阴阳之道,故而不能长久,只有东篱国阴阳相反,女子为主男子为辅方可化解,我爹深以为然,匆匆给我寻了这对俊俏的东篱兄弟,送我出城,对外宣称是暴毙,这会只怕都开始出殡了,谁料会被殿下撞见,说来也是活该,殿下若是送我回去,也不知我爹会不会气得倒仰过去?”阮酥似笑非笑地说着,表情里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嘲讽来,仿佛真的想看这一场好戏。祁澈沉默着,总觉得眼前的女子非同寻常,说的话不可取信,但又无法在她的话里找出破绽,他也不能真的把她送到侍郎府,如果她所说全都是真,那自己这么做,无疑是让姚家出丑下不了台,姚峦是印墨寒的人,也就是他的人,这种关键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可是……就这么放她走吗?万一有诈呢?祁澈审视着阮酥,沉默盘算着。阮酥就知道多疑如祁澈,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于是她决定抛出让他不得不信的砝码。“殿下还是不信我么?难道要我说出去年梅陵之事,殿下才肯相信么?”祁澈脸色一变。印墨寒初为尚书,年轻历浅,难以服众,吏部官员们看着这个面白无须,年级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