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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先行退下后,印默寒别有深意地问。“酥儿可是在想,要怎么从那两个丫头身上下手?”轻霜、淡雨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死士,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触动之辈,印默寒倒是很好奇阮酥会用什么办法策反那两人。阮酥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意图,她摇头笑了笑道。“你多心了,我既已如折翅之鸟,难逃囚笼,便不打算再折腾,如今我只想平安生下孩子罢了。”印默寒自是不信,但还是露出温柔笑容。“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还要进宫去见皇帝,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好好用饭,晚间我便回来。”勤政殿,嘉靖帝放下朱笔,第三次问曹福。“怎么还未回来?不是说已经进了城吗?”曹福赔笑道。“奴才已经差人去请了,听说殿下先去安顿了阮家姑娘,想必耽搁了一会,应该就快来了。”嘉靖帝这便不说话了,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果然见印默寒上殿请安,嘉靖帝这才面色回暖,放柔了目光,先问了他些路途中的安危,又提起祁念西北起兵之事,目中流露出些许悲凉。“朕原本以为,念儿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敢做出弑君弑父的事,如今看来,却是朕错了。”印默寒垂眸。“一切皆因儿臣而起,若儿臣的身世没有败露,太子殿下便依旧还是储君,又何至于此,清平郡主实在不该为了一个复仇心切,造成天下动荡,黎民遭殃。”他的话听得嘉靖帝心中一阵酸楚,在此之前,印默寒显然是知道自己身世的,但若不是被迫证实,他只怕会将这个秘密掩藏一世,这种不削攀龙附凤的胸襟,像极了他的母亲箫亭月,同时也让嘉靖帝心疼,曾经最喜爱的儿子,却不肯与自己相认,可见那场灭门血案对他的伤害之深。“别把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祁念那个不孝子既然不肯回头,朕也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他的生死,交给老天也罢!”印默寒脸上一片伤怀,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说什么交给老天,以祁瀚的为人,绝不会在手上沾染亲兄弟的血,那怎么成,他一定会想办法八祁念斩草除根。“话说回来,穆氏已死,后宫无主也不成体统,如今六宫之中,只有饶妃堪胜此任,朕有心立她为后,你以为如何?”印默寒眉头难以察觉地蹙起,本是同盟饶妃母子,因为他的身份变化,已是反目,若饶妃为后,对自己绝无好处,但眼下,这确实是唯一的选择,可是自古皇后之子为嫡,莫非老皇帝的意思是......“后宫之事,父皇自有决断,儿臣不便置喙,不过饶妃娘娘贤德,想必是众望所归。”嘉靖帝看着印默寒出挑漂亮的容貌,以及那荣辱不惊的风度,真是越看越喜欢,此前自己不顾众臣反对,破格将这个年轻人提至高位,会不会也有来自血缘的直觉?“你说的没错,饶妃有为后的资格,只是宣儿却不是为帝之才,所以朕会在册封饶妃之后,让她认你为子,以长幼之序来论,你是排在宣儿前头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吗?”印默寒猛然抬头。“父皇,这万万不妥,儿臣虽为皇子,但母亲并无位分,实在不该....”嘉靖帝抬手制止他。“你凭才学高中状元,又凭政绩出任尚书,试问古往今来,有哪朝皇子能做得到?治国之才悯世之心你已二者皆备,立你为储君不仅出于朕的私欲,也是众望所归,你就不必再推脱了,只是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朕。”见他态度严肃,印默寒只得跪下听命。嘉靖帝慈爱的眼神突然变得格外锐利。“阮酥这个女人实在太过狡诈,又不肯臣服于你,如今你二人隔着血海深仇,她一旦找到机会,必然会对你不利,因此待她产下孩子后,你一定要杀了她,以绝后患。”*343翻云覆雨3560印墨寒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位客人。1357924?6810ggggggggggd也不回避,他与那人径自走到后院,见紫薇花后的房间轩窗已半闭,雕花月牙门前纱帘飘飘,印墨寒询问。“夫人呢?”轻霜躬身道。“夫人饭后犯困,很早便歇下了。”印墨寒抬眸,征询一般看向身边人,虽一如既往眉目含笑,这逐客的意味已经不言自明。可这位客人却半点都不上道,眉头紧锁,他紧盯着那道古拙的雕花木门,半晌才沉声道。“本王不日便要返回东篱,今日,还望殿下成全,无论如何也让我见阿酥一面。就……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声音中的苦涩和怅惘仿佛让这凉爽的夏日都带上了几分愁绪。印墨寒面上笑意不减,他刚从宫中出来时便被澄王景轩堵住,开门见山便要求见阮酥。两人的接触本就是为了共同应对玄洛,对于这个爱慕阮酥的男人,印墨寒骨子里从未有过好感,不过既然带着阮酥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他也不想隐瞒,再说阮酥对景轩向来也没有好脸色,不如借此机会让景轩彻底断了念想才好,免得麻烦。“即是这般,我去问问酥儿的意见,请殿下稍等。”景轩不语,看着印墨寒轻车熟路地跨入门槛,目中神情莫测。他实在想不通怎么阮酥接连失踪数月,中途弄了个假的替身戏耍于他们,可转身却就和印墨寒双宿双飞,且成为了他的“夫人”?!这中间的变故让他十分难以接受,可前些日子,中原局势大变,自己把一切书信告知东篱女君时,母皇便让他即刻离开,至于阮酥——自然也要放手!虽然心有不愿,不过景轩也有些动摇,来中原这些时日,印墨寒从不避讳他表达对阮酥的爱恋,而关于他、玄洛和阮酥之间三人之间的纠葛爱恨,景轩也知道了个始末,一个玄洛已经让他颇为压力,现在印墨寒摇身一变又成为了皇子,以这两个男人都对阮酥超强的占有欲来看,景轩也知道自己已无胜算。不过,让他退缩的并非是竞争者的今非昔比,而是当日大殿上祁清平指正阮酥对她施以重刑的强烈反差,他实在不相信阮酥居然会做出这种行为。如此,便是为了起初那个完美无瑕的念想,临走之前他都要见她一面,当面求证!“不知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