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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老人剧烈的咳嗽声就戛然而止了。擦擦嘴角，老人斜眼冷冷的瞪了宋二笙一眼，“宋二笙？你难道是宋五偷偷私生的？”宋五就是宋二笙上辈子生父的称谓。

宋二笙也斜眼冷冷看着老人，“你们家祖坟就算冒青烟，也生不出我这样好看的孩子！”上辈子她虽然也挺好看的，但说实话，不如这辈子好看。这辈子爹妈的颜值，都超过上辈子的父母。额，其实，上辈子基本没人在意她的长相的.......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她凌冽端正的气势.......在那种气势之下，什么长相其实都无所谓了......

宋铁闷口气，“没人教你要尊老爱幼吗？”

“难道有人教您，一见面就怀疑别人是私生子吗？”

“........”宋铁咳了下，“我是病人！！你到是来看望我的还是来气死我的？”

“你想被气死，找你儿子回来就足够了啊！”宋二笙不服软。这老头的恶劣性格，绝对不容小觑。只要被他逮到弱点，趁虚而入了，就很难翻身。

“你是被我儿子请来专门来气死我的小混账吗？”

我还猴子请来的救兵呢.......宋二笙心中早就软成一片了，跪下来，膝行到爷爷身前，用满是纱布的小手盖住爷爷精瘦的大手，“为什么不好好治疗呢？好好吃药，好好治疗，就算没有康复的希望，起码，像这样的月亮，您也能多看一眼啊......”

上辈子，爷爷自从知道了自己的病症，就固执的很不配合治疗，不接受任何插管，一心就想死的有尊严。到后期，基本都不吃药了。每天都穿着军装，整整齐齐的，坐在这个摇椅上，就好像现在这样，祈祷着自己可以走的平静安详......可这摇椅扶手上，无数的抓痕，完完全全出卖了爷爷的痛苦.......

宋二笙上辈子是支持爷爷的。她知道爷爷有多骄傲。可等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宋二笙就想，凭什么只有爷爷能这么自私呢？她要是也自私的，留下爷爷，多好.......

“凭什么呢？凭什么您这么自私呢？只考虑到您自己，您想整齐的离开这个世界，却不管别人会不会也整齐的接受吗？爷爷，做人呢，不能这样的......”宋二笙托着爷爷的手，低下头，用额头贴上去，眼泪汹涌而下.......

爷爷，您知道吗，你走后，我有多孤独......您知道吗，我有多后悔......您知道吗？我有多么多么的想您.......爷爷啊，爷爷......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您干干净净的走了，留我一个人，在那个肮脏龌龊的世界里挣扎，我有多难受，您知道吗？

您知道的。我知道。您什么都知道的。

☆、第三百七十三章割舍

我也知道，您也是舍不得的。那么，留下来，就努力的，留下来，成不成........就算这辈子我和您再无祖孙缘分，可是啊，只要让我知道，您还在这个世上，与我同在，我就知足了。

上辈子，我成全了您的自私。这辈子，您成全我的，成不成？

“我做我的人，你做你的小混账，你管得着我吗？”

宋二笙眼泪不停，却笑了出来，好吧，算您狠......

“为什么给您那个素未蒙面的孙女起名姬姜呢？”宋二笙问。

宋铁心思莫测，眼神依旧冰冷，“你想知道？那你先告诉我，北笙圆南笙方，南北方圆定乾坤，这句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哦，不记得了。”宋二笙擦擦眼泪，抬头轻飘飘的回答。

宋铁再次闷口气，“我让人来抓你，把你父母都抓来，我会作证说你们是特务！！”

宋二笙想想郭烨，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反正她有办法解决。

宋铁眯眼看着宋二笙，“你真不是我孙女儿？”

“.......”宋二笙很想说，不是。可这两个字，她真的没办法说出口。

“我有时总做梦，梦里有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穿着旗袍，手里拿着折扇，一边唱戏一边瞪我，戏词也都被她改了，都是骂我的话......老匹夫，且来看，待那金乌西坠倦鸟归林，就是我来砸尔饭碗之时.......”宋铁的眼睛眯的更小了，“姬姜，如果她能长大，是不是就是我梦里那个样子，或者，是你这个样子？我也会给她取个小名儿叫二笙，和她拌嘴，欺负她，再被她欺负......”

宋二笙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着了这个老匹夫的道儿，可是，他这一脸落寞孤寂的样子，宋二笙真的很心疼。因为，他梦里的那个用唱戏骂人的小姑娘，就是她........

这到底，算什么.......

如果重生的代价，就是让宋姬姜这个人彻底消失，让爷爷如此孤寂的老去，那么，那么.......

脑袋里一团狂乱的宋二笙，忽然就想起了爹妈的那声老儿子的呼唤，和jiejie们抱着她哄着她的温柔样子......

没有那么。没有。这重生的代价，她愿意付。

只是，“爷爷，对不起。姬姜已经死了，我是，宋二笙，小名儿，三千。”对不起，爷爷.......我这辈子，原来，早就自私了........

宋铁深深的看着宋二笙，冰冷的目光里，慢慢的燃起一道光，然后，转瞬即逝。之后，宋铁再也没说一个字。

宋二笙只会孟奔为他修剪了盆景，亲手给他画了一张铅笔素描整身像，做完这些，已经半夜了。

宋二笙带着孟奔，端端正正的给宋铁磕了九个头，然后起身，对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宋铁说了最后一句话，“爷爷，我走了。”就当是我，已经为您送过行了.......爷爷，对不起.......

曹军想拦下这俩孩子，他全程都看在眼里，这个宋二笙，明显有他们宋家有关系啊！！这孩子，不能走啊！！

宋铁摆摆手，示意曹军不要阻拦。曹军到底没敢阻拦，想追出去，却不能离开这里，只能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宋二笙两个走远，直到她们拐过走廊，再也看不见.......

曹军立马奔回来，却发现宋老在捧着那副素描画，仔仔细细的观看。他停住脚，低下头，又看见了被修剪的格外好看的盆景，顿时莫名的一股泪意涌了上来，“宋老.......”叫出口之后，他就哭了。

宋铁看着画，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这就是我的遗像了。哦，还有，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