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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坚强,他也只是大学毕业,刚刚工作一年,他也仅仅比周悦大五岁,在有些人家里,这个年龄还被当做孩子。遇到这些挫折,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办,他每天强颜欢笑,每天都觉得自己要过不下去了。说着说着,孙享哽咽了起来,同事们冷言冷语的冷暴力,比精神病人犯病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他不过是做了一个错误的猜测,捧高踩低,而他就被踩到了土里。周悦平静的听着,孙享被眼泪糊住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享哥,想哭就哭吧,别憋着了。”周悦坐到孙享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哎哎,没事没事,这样多不好,男儿有泪不轻弹,让人笑话。”出乎周悦意料,孙享飞快的抽了几张桌上盒子里的抽纸,抹了抹眼里一大包眼泪,又擤了擤鼻涕,然后恢复了正襟危坐。周悦看着奶茶店人头攒动,不时还有人投来诡异的目光,心里暗恨。时间:周日;地点:奶茶店;人物:他俩……和一群吃瓜群众。“享哥咱换个地方吧,这人太多了。”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哦哦,确实,不过外面太热了,咱再去哪?”孙享天真的认为小悦这是因为人多,害羞了。“这附近有个购物商场,人也不多,去那吧。”这种开在二线城市的购物商城十有八九都是有几个人去购物,人却不多,因为东西小贵,但暖气冷气开的足,天冷天热都有人愿意进去逛逛。孙享作为一个笔直的直男,和一个同性一起出去玩定什么计划,当然周悦说去哪就去哪了。“享哥,你有没有想过再回学校继续读研啊。”周悦看着迅速恢复常态的孙享,心里遗憾无比。“没钱,而且不一定考的上。”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两人边走边聊,周悦都没怎么套话,孙享就把自己的家底都倒了出来。父亲喝酒抽烟,整天又应酬不断,哪疼都自己吃止疼药,等着某天晕倒在酒桌上,在医院一查,已经是肝癌晚期,没坚持过两个周。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岁,还在上初二。刚到不惑之年的母亲,靠着工厂里一点微薄的薪水,拉扯着他上完初中,高中,几乎用光了家里几乎所有积蓄。母亲爱他,他知道,他也不愿再拖累她了,高考完后,母亲跟他说想改嫁时,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报志愿的时候,想到父亲最后那几日,痛苦的挣扎,毅然决然的选了临床医学。早在半年前父亲的脸色就开始不好,脸色蜡黄,那其实已经是轻度的黄疸了,因为无知,所以错过了救治时机。然后他依靠着奖学金,贫困生补助金,助学贷款,间歇的打工,勉强读完五年本科,研究生一年一万多的学费让他犹豫了。然后,抱着纠结的心情去考研,发挥失常,没考上志愿学校,调剂到了一个十万八千里外偏远地区的学校,索性不去上了。本科毕业的医生,毕业一年后才能考执业医师资格证,才能从事医生工作,孙享没有行医资格,最后只能进了精神病院打下手。孙享讲了半天,有的没的一大堆,周悦还是抓住了核心,就两个字:没钱!“我听说我们学校医学类研究生有几个专业是免学费的,前提是第一志愿报那几个专业。”周悦对孙享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适时的开口说,“不过好像都是一些比较冷门的专业,像病理学,药理学,核医学……之类的。”周悦知道孙享的梦想是当一名心胸外科医生,放在两个月以前,他可能对这些冷门的专业不屑一顾,但现在,见识过社会,人性的复杂后,看着接近崩溃的孙享,周悦有九成把握,孙享会愿意重回校园。孙享需要一个契机,打破他安逸的生活,让他有前进的动力,而周悦,给了他这个契机。毕竟装抑郁,对患过抑郁症的他真是再简单不过,不是吗。周悦因为自己的病查过不少资料,最后没办法才去的医院,他熟知关于抑郁症的一切相关疾病,当然也知道双相障碍,他在赌,孙享会不会对自己的关心,超过对权威的畏惧。他赢了。他精心编制了一张大网,一步一步看着他的猎物毫无自觉的,走进去,还回头,对他说:“谢谢。”果然听了周悦的话,前半句让孙享眼前一亮,后半句又让他眼里一黯。“我再考虑考虑吧。”“那我也帮享哥再打听打听。”周悦说完泯着嘴,歪头看着很纯良地朝孙享笑了笑。作者有话要说:有两个人,一个天天应酬,喝酒抽烟,不到四十岁,死于肝癌,发现后只活了两周。另一个,是非常相熟要好的亲戚,喝酒抽烟,四十出头,胃癌,切掉了三分之二的胃,去年的事,现在戒烟戒酒,但天知道能活多久。注意健康,珍爱生命,远离烟酒。第6章启下孙享每个周末都和周悦见面,一起吃个饭,聊个天。日子有了盼头,工作中的不快似乎被淡化了,时间过得格外快,之前度日如年的粘滞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对孙享来说,几个小时的见面,简直成了他工作的动力。工作,才能有钱,才能让小悦吃好玩好。快了的日子总是格外短暂的,转眼,八月底,孙享刚考完执业医师资格证,没两天就到周悦开学的时候。孙享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虽然有手机有网络,想交流随时随地都可以,但是这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孙享也说不出来。周悦走之前和孙享见的倒数第二面,看着孙享眼里依依不舍,表情动作却装作无所谓,语气平平,却又罗里吧嗦的嘱咐一通,周悦觉得似乎还差点火候。“享哥,我会想你的,咱们一定常联系,我一定每周末,哦不,是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你。”周悦从眼神到表情,从语言到动作,完美的诠释了“依依不舍”这四个字的含义。最后一面,孙享送周悦上火车,大学开学一般都选周一,周末报道,不用请假的孙享着实松了口气。目光追随着周悦,消失在进站口,孙享叹了口气,周悦性格内向,也就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能多说几句话,可想而知,和活泼开朗的弟弟相比,并不是个讨喜的孩子,出远门家里都没人送行。孙享觉得,周悦走后,日子比之前,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了,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其实,现在,他的日子比周悦刚出院的时候好过些。同事们只是孤立他,多指使他干些无用的工作,闲言碎语,冷嘲热讽早已说尽,主任又是大忙人,平时哪有闲工夫,为了找他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