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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枯笑道。色渐听闻这慢悠悠的调侃,不紧不慢地将那火焰化成了空气:“说的是,该打道回府了。”【离司·燃眉轩】“何事竟是燃眉之急。”色渐幽幽出现在轩中,周身伴着一团幽深的火焰,他处在焰心处,周围泛着蓝色而阴森的光芒。片刻后缓缓落地,长长的红袍在檀木地面落下痕迹,如羽轻拂。他语气慵懒,似乎是极不情愿地被叫了回来。地上跪着那妖娆女子三千卷媚青丝用一头冠束起,透着干练果敢,眉目美艳,肤若凝脂,即便是眼下披上戎装,也是惑人心弦。这便是离司内司主晴娥,乃色渐亲生之姊,也是阴界唯一任侍司之职的女子。“启禀司主,今夜炽印殿中的阵法忽有突变,我等及时御敌,目前已无大碍,殿中秘笈也无丢失。”色渐脸色冷然,而后继续懒洋洋的神色:“来者是何。”“恕我等无能,未能查清,但如今炽印殿已然安宁。”炽印殿是离司中存储法术秘籍的宫殿,来者意图再明显不过。色渐凝眉思索,片刻后道:“本司亲自去一趟炽印殿。”炽印殿乃离宫储物的一座殿堂,其周身皆是团火围绕,熊熊燃不尽,即便是水土来袭,也是万年而不灭。红色的火圈在殿上幻化,色渐与晴娥到达。前者轻挑眉,橄榄色的瞳眸看着那方才修补好的结界,还能隐隐看出那被破坏的痕迹。他飞身上前,抬手那指甲上便顿然泛起红光,在那修补好的结界上映射。凝神片刻,色渐眉头难得地皱深起来,啧啧地开口道:“有意思,那入侵者在你们御敌之前就已进入炽印殿,即便没有丢物什,那也定是将司中法术熟记在心。”晴娥闻言神色大骇,十分难看,不料那入侵者如此狡猾,竟能把她耍的团团转,“司主,这可如何是好?!”相比性格火辣,较为不满的晴娥,作为一司之主的色渐倒是神色不改,悠然道:“既然已成事实,如今亡羊补牢是要事,另外封锁消息,莫要让其余司知晓。”“封锁消息?”晴娥不解,“司主是若是想暗藏此事,恐怕很难呐,再说阴仪那边若不告知的话是否不妥?”“阴仪知否无妨。”色渐眯着眼睛,邪笑道,“此入侵者的目的瞎子也可以看得出来,便是朝着离司的法术去无疑,如此昭然若揭,你可否觉得奇怪。”晴娥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弟弟,思忖片刻,忽然明白了何,答道:“明白。”第15章帝江画惜【民间·圣寰】圣寰有一圣河名唤“彼岸”。河面一片火烧般的红艳,犹如天火燃烧整片水域,濯烈火之势,盛气凌世。那是因为彼岸河上独生的“帝江花”,此花年年月月,生生不息,花身自带焰火,但却生于水中,实在是水火相容的独特景象。在那每一朵帝江花下总会有一朵淡蓝色的小花并蒂而生,此花名为“画惜”,在灼热的帝江花下,画惜花显得那样柔美淡雅,就这样安静地依偎在帝江花旁。传闻千千万万年前一元世间分裂为阴阳两界之初,太古天神南帝江为世间安定,用自身元神将天地浊气汇聚在此,永世镇压,形成此河,以保两界安宁。元神散布之处一片火光,化作帝江花。而就在帝江花生根彼岸河的那日,一名唤作画惜的男子独自乘舟游向彼岸,再也没有归来,次日,帝江花旁生出画惜花。画惜伴帝江,永生不变。烬渊和殿雪尘在彼岸河旁欣赏着这片生于水中的火焰之花,眼前的画面让他们晃神,似乎能看见千千万万年前,烈火如南帝江,清月如画惜,相依相伴,如同一袭暖风吹生百花。“清安,我们玩个游戏如何?”烬渊突然心血来潮。“嗯?”殿雪尘忽然心情好了起来,方才的沉闷烟消云散。“据说在这河畔边走散的人不管怎么走,都可以重逢。”烬渊微微一笑,“我们试试,你向东,我向西,一直沿着河岸走,日出前看我们能否遇到。”“怎么可能。”殿雪尘怀疑地看着烬渊。“那可不一定,既然是传说那便可真可假。”烬渊轻笑出声,他将殿雪尘转向东边,兴致勃勃地说道,“不许用法术,用法术要被罚哦。”“罚什么?”殿雪尘莫名其妙地看着烬渊。“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烬渊暧昧地眨眨眼,他转过身与殿雪尘背对背,继续道,“我说三声,我们一起走。”“嗯。”“一”“二”“三”话音落,一人往东,一人往西,渐行渐远。若一息之火燃尽,悲离,总有一处轻安,相合。殿雪尘一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目光看向河里那一小点的月白之花,他下意识抚了抚手腕上的那串冰凉的瓷珠,喃喃自语:“尚晞哥哥......”似乎是一种共鸣,亦或是同情,或许是熟稔,殿雪尘的眼眸渐渐变得迷茫,眼前帝江花的火光如同猛兽一般朝他张牙舞爪地笼罩过来,一如一千年前的阳仪殿。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恐惧,撕扯着他的所有理智。“杯黎!”殿雪尘忽然大喊一声,慌张失措转身哪里还见烬渊的身影,似乎再一次杳无踪迹,寻觅无果。如同一千年前的恐惧无助,好像这世间就只剩他一个,殿雪尘惊恐地看着帝江花火似乎要将他吞噬,逼得他步步后退,火焰几乎要烧过来,心窝的一阵锥刺生剜的巨痛让他双腿一软便倒在地上,冷汗直冒,嘴唇惨白,双眸混沌失神地看着这灯火阑珊。双生并蒂莲,一莲枯,一莲随,生生世世。世事总在荒唐地重演,回到一千年前那一日,心脏是撕扯般的疼痛,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脆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一个阴影笼罩过来,他很快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里。“杯黎......”用尽仅剩的力气轻唤一声便堕入黑暗。三生三世的回眸,今生今世的悲离。*****殿雪尘躺在床上,眉心紧颦,蜷缩着轻颤的身子,一个突然的战栗便惊坐起身来,还未安全清醒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清安,你没事罢。”烬渊抱着殿雪尘,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还好他不放心对方在这陌生的地方乱走,没一会儿就沿着河岸返回,竟然发现对方晕倒在河边。感受到熟悉怀抱,殿雪尘长吁一声,安静地由着对方抱着,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便是这个怀抱一直陪伴自己。“方才你为何会晕倒?”烬渊紧张地问道。殿雪尘摇首,他提手按着胸口缓缓道:“老毛病了,这里有时会突然很疼。”“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