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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一波一波地传入他的脑海。幼冥几百年来向来少梦亦或无梦,这段时刻来却异常地纷扰繁杂。[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那声音如梦似幻地熟悉,让他头脑里一抽一抽的疼。意识深处,清河梦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召唤,绵延不绝。[来。]幼冥恍然梦中惊坐起,冷汗布满脸庞,一抹但见袖袍狼狈地尽湿。“混蛋......”他不自觉地骂出来,也不知是在骂那个梦,还是在骂那不知名的思绪。[来这里......]幼冥愕然,但那声音清清楚楚地确实在耳边响起,不似前几次是在他脑中的轰鸣,而是确确实实在身旁一样,诡异十分。他不吭声,但皱着眉头,自我催眠着这是幻听。[这里......来这里呀......]幼冥猛然回头,惶然四顾,可空荡荡的房间何也没有。[幼冥......来这里......]自己的名字让他全身发怵,下意识地朝虚无缥缈的空气中施法发灵,就像赶走不详之物一样地烦躁,却又不敢真的将这间屋子的东西破坏。[凤儿......]幼冥僵住全身,如同被上了霜一般僵硬而冰冷,从头到脚的血液蠢蠢欲动得令他自己害怕和颤抖——那个名字太熟悉,太诡异,太不合时宜地响起,穿梭在他的幻觉里,梦魇里,轮回里,清晰得令他头痛欲裂。感觉一炷香的时间流过,幼冥僵死的身体宛若凝固了千万年的雕塑,连同着风满楼的风吹草动,水波不兴。一缕如罂粟的红,于他额上的黑曜石掠过。幼冥眼神一闪陌生的杀意,如□□控的木偶,行尸走rou离开了风满楼。****一身黑缎的幼冥颀长立于悬崖边,他的唇色如头上银绳的红珠,眼如黑发,直直地看着那面前的万丈深渊。片刻,深渊中爆破出烈焰熊熊,如海浪撺掇上冒,咄咄逼着幼冥的面庞而来。跟随着火焰,深渊里传来一声喑哑的嘶吼,宛若饥渴于rou体的嚣喊,若沉淀已久不能发泄欲望的震怒和释放,连同黑暗中翻滚的烈焰磅礴而出。九首龙兽。通体赤红,黑焰附着,形态有九,鳞片如刃,脚踩之处,寸草不生。其眼乃绿,荧光灼灼,张闭口间,乃烟烬出,将之所及,毁灭殆尽。幼冥如同从梦中惊醒,仿佛自己做了一个梦,神志不清地被亦梦亦幻的呼唤招来此地,他终究是醒了,后退一步,下意识就要离开,那九首龙兽却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一道结界坚硬如铁顿时站定。九首龙兽发出低低的笑声,笑容含在燃烧的火焰里,尤其可怖:“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幼冥。”幼冥听得心底发寒且莫名其妙,根本无法理解他在说何:“你是谁。”九首龙兽的笑声更大了,全身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起伏,黑色的火焰不停燃烧,随着深渊中传来的风声不停地晃动,他阴冷的声音还带着些笑意:“我?我是你啊,你体内有本殿的气息,你不知道吗?”幼冥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行动比思绪更快一步,他下意识地出手便要取这个九首龙兽的一头,以卸下来泄愤。他速度之快让九首龙兽猛然一退,飞扬起的火焰炽热得要将rou体化成灰,但见那巨兽的神情是扭曲的,狞笑道:“野心不小。”幼冥看了他片刻,忽然明白了何:“殁零。”短暂的讶异后,殁零随即恢复了常态:“看来石头脑袋没有把你变得太笨,或者是素子枯告诉你的?”幼冥不回答,黑色的眼睛宛若收敛了所有光芒,将殁零的打探隔绝在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今日你的躯壳属于我了。”殁零说话不快,倒带了些慢悠悠的意味,那是种知晓了所有事实后,泰然自若的高高在上。“你要把阴气取走吗?”幼冥忽然问。“当然不是,”殁零嘲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就是你。”幼冥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所以然。“噗......哈哈哈......”殁零猖狂地笑出来,而这个笑容在九首龙兽身上出现尤其诡异,宛若准备张开血盆大口把幼冥生吞一般。他忽然上前,猝不及防地将幼冥整个身体扑在地上,九双绿色的兽眼直勾勾地看着幼冥,如万丈深渊里的幽光:“说你是栖凤榆,恐怕也只有我会信罢。”“栖.....凤榆?”“是啊,”殁零伸出九首龙兽的舌头,放肆地舔了一下他的脸,似乎很满意:“记得我是怎么把你召唤来的么?”[凤儿......]那声虚无飘渺的召唤如同魔咒,萦绕不去。“还不明白?”殁零冷笑道:“你就是栖凤榆,太古时期十恶不赦的魔头,妄图夺取神鸟之灵,杀父杀母,不疯魔不成活的栖凤榆啊,本殿留在你体内的至邪阴气已经慢慢将栖凤榆唤醒了,你还不自知吗?”幼冥发怔地看着他,全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了,若死水无半点涟漪。殁零的话若一把利刃生生地劈进他的脑袋,生生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前世,一半是今生,但他脑海里仅存的意念却叫嚣地要将这两半搅浑在一起,一团乱麻。他一把拽住那九首龙兽鲜红的龙鳞,力气之大似乎要将其扯下来鲜血淋漓:“你凭什么这么说?!”“凭阴仪所说,”殁零道,看着幼冥的眼神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说来我俩也是有缘,我的残存之气意外附着于你的躯壳,如今我力量已足,恰急需附体之身,而你——无尽罪孽的栖凤榆,至阴至邪的躯壳,能最完美地容纳本殿的五方阴气,简直是命中注定为我而生,不是吗?”“你要附体在我身上?”幼冥愕然。九首龙兽伸出舌头又舔了他一下,冰凉凉的触感毛骨悚然:“要不然呢。”“这不可能!”“我当然知道,”殁零打断他的问话,声音低下来,带有几分温和的循循善诱:“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这样我们才能相安无事地呆在同一个身体里。”幼冥听说过鬼族的灵rou分离,但万万是没听说过两个灵魂可以同居于一个rou体。他对殁零的宛若天方夜谭毫无想法,只是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想做的,难道不是你想做的?”殁零笑了,“栖凤榆,你忘了当初开天辟地前自己想做什么了吗?”栖凤榆,栖凤榆,栖凤榆......这个三个名字像句该死的咒语,缠绕着幼冥头痛欲裂。那些过往种种的幻象听觉眼下在脑海里震荡得一团糟,加之殁零催眠一般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