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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爱,在感情上,当真是即生疏又迟钝。沈欢努力将泪水憋回去,怕什么?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她确定这一点就够了,他辨不清自己内心,那她就多主动一点。人心都是rou长的,时间一长,就是石头也该打磨软了,何况项竹本就对她有情。前世生死离别都经历过了,还怕这点儿磨难吗?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可万不能就这般退缩。以前是装小孩子童言无忌,今日才算是正经的给他暗示,可是想把石头泡软,哪儿那么容易?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迟早他会开窍的。替项竹找了一堆借口说服自己,然后又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沈欢这才有力气去净室沐浴,沐浴过后,上榻休息。项竹回到房中,看着桌上的诗集,神思有些恍惚。他拿起诗集,翻开。那些字落入眼中,皆是方才沈欢说过的话。他一面骗着自己欢儿只是有感而发,一面却又忍不住去想欢儿是不是暗示;一面告诉自己莫要多在意,一面却将沈欢的话翻来覆去思量。脑中乱作一团,有什么东西似乎就要破茧而出,可他却又捕捉不到。神思烦乱间,他一把将书扣在了桌面上,转身进了净室。索性不再去看,这样便能不想了吧……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三位小天使香瓜、〃八月柒秋叶初凉-、钟爱小甜饼浇灌的营养液。比心~mua!(*╯3╰)59、59...项竹三年的守孝期已过,今年的新年,他没法再找借口不参与。他守孝的这三年,沈欢倒是得了清净,不必苦思冥想如何阻挡那些给他说亲的人,而项竹亦是舒适,毕竟三年不用面对项家人。然而,有人欢喜,自是有人愁。这三年里,高姝画为了等他,好几次都和父亲吵得翻天覆地。甚至不惜服药把自己弄病,以拖延父亲的催婚。时间一晃而过,为了等项竹,高姝画生生将自己拖成了老姑娘。父亲母亲的催逼每多一分,高姝画厌恶沈欢便深一分,当初若不是沈欢拦下项竹,她早就成功嫁给了她,哪儿来如今这么多事?闺房里,高姝画坐在梳妆台前,双眸望着窗外,她暗自咬唇,衣袖下指尖攥的发白。沈欢三番五次坏她的事,一定不是巧合,这丫头是存心的。高姝画心中隐隐觉得,只要有沈欢在,无论她做什么,都有可能被这丫头阻止,一定得想法子,让她离开项竹身边。除夕这日,项承德项秉德两家,循例回县伯府过年。自项肃德接回何氏后,项竹便每月定例往府里送钱,项府的生活,随之拔高了一个档次。不仅丫鬟下人多了,吃食用度自然也是更多更好。项肃德写字的宣纸,亦是跟着换成了最好的,写起字来,别提多顺手。何氏的穿戴更加富贵,项名和项帛,更是因为有了钱,在狐朋狗友面前赚足了体面。这一年项府的除夕,打点的格外风光得脸。饭桌上,沈欢和项晴岚、高姝画等坐在一桌上,项竹则和项肃德等人坐在一桌。高姝画的一双眼,频频往项竹那边看去。这三年里,谦修哥哥不参加任何节日聚会,她除了偶尔站在酒楼附近能远远看他一眼之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近距离瞧着他了。她一直打探着项竹这边的消息,听闻谦修哥哥的生意,这些年做的愈发好。高姝画一直看着他,他却自始至终未分一眼给她,虽然他也时常往她们桌上看,不过看的却是沈欢。沈欢端起一盏玫瑰酒酿,小酌一口,然后习惯性的去看项竹,却见项竹正看着她。项竹指一指自己手边酒酿,然后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少喝。沈欢见此,微微挑眉,故意端起酒酿,又喝了两口,然后得意的冲他挑一下下巴,意思是说,我就喝了,你拿我怎样?项竹见此,不由失笑,佯装生气的冲她凌空点一点手指。沈欢偷偷笑笑,将酒酿推去了一旁,端了茶水过来,小抿一口,然后看向项竹,大眼睛冲他眨巴两下,这下可以了吧?项竹满意的一笑,冲她点点头,示意喝茶可以。这一切的交流,统统落在高姝画眼里,让她心里泛起难言的嫉妒。凭什么自己连见他一面都难,而沈欢却可以日日陪在他身边?凭什么自己这么多年的情义,项竹都视而不见,却连沈欢喝一口酒酿都要担心?高姝画的目光落在沈欢脸上,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淡淡的瞪了一眼,这丫头真是越长越妖气,也不知她今日这身行头,又耗了谦修哥哥多少银钱?正在这时,项名举起酒杯,对项肃德说道:“借着除夕团圆,我有件喜事,要告知父亲。颖儿又有了身孕,这段时间喜食酸物,许是男胎。”众人闻言忙向项名道喜,项肃德闻言亦是高兴,却还是嘱咐道:“颖儿再好,也是妾室,你至今未有嫡子,还是该往多陪陪夫人。”项名忙点头连连称是。旁人都是喜意,张氏却眸中黯淡了下来,项名除了府中的方氏,还常去外面猎艳,要不是顾忌项府脸面,怕是妾室得连番儿的往府里头纳,哪还有功夫陪她?坐在高姝画身旁的项晴岚,听闻那妾室又怀了孩子,心头愈发觉得堵得慌。这些年,爹爹的宠爱都被他们母子分去了,现如今又有了身孕,以后,待那孩子生下来,她和娘亲,岂不是更得不到重视?到底年纪小,有情绪不懂得掩饰,只听啪的一声,项晴岚将手中筷子扣在了碗上。坐在身边的高姝画,被这一声儿吓了一跳。她打量一番项晴岚,似是反应过来什么,唇角勾起一个笑意,她拿起自己筷子,给项晴岚夹了一块切好的烧鹅,笑着安慰道:“姑姑知道你哪里不高兴,别想了,吃块烧鹅。”项晴岚看看高姝画,难得有人关怀她的心情,心底生出些许亲近,嘟嘟唇:“谢谢高姑姑。”高姝画看看她,推心置腹道:“怎么你就眼睁睁瞧着你和娘亲被那妾室欺负,也不做些什么,你可不小了。”项晴岚看看高姝画,这些年,她和娘亲,日日看着方氏在她们母子面前趾高气昂,心中早已气结,只是她年纪太小,拿不出主意,只能看着干生气,直把自己憋的心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