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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斥这种高热量食物。晚八点有一场,两个选的正是这一场次。排队、检票,坐好后,大桶爆米花已经下去一半。IMAX屏上首先出现的是之后上映片子的预告片,以及一些广告,慢慢的暗下来,电影正片才开始。中间虽然隔着扶手,但是不自觉的倾向对方,手放在一起,如果不是拉灯状态下,铁定被发现。电影剧情节奏紧凑,演技逼真,特效感人,结局催泪,清一色的好评。中规中矩的看完电影,顺着人潮出来,江淮瞥见旁边的抓娃娃机,一时兴起,顾川很默契地去买了五十个币。他投一个,江淮摇动手杆抓娃娃,三次之后一无所获。江淮拍拍男朋友肩膀,“要那个,绿色的。”顾川大概是天赋异禀,一击便中。江淮心里不平衡,抱着绿色丑萌丑萌的娃娃,“走,去赛车!”顾川问:“你确定要和我比赛车?”他在国外半夜飙车都是常事,这种电玩城的虚拟飙车……好吧,其实也用不着多大的技术,就是一个手眼灵活的问题,但是王者农药打成那样的江老大,足以体现他……着实不太适合动作游戏。但是,不擅长是一回事,被顾川毫不留情的戳穿是一回事。江淮举起拳头作势要打,顾川伸手裹住他拳头,江淮右手趁机在他胸口一捶,“会不会说话,怎么当人男朋友的?”顾川笑嘻嘻,顺势抓着他的手放兜里。——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高考后。高考最后一天,按照一般惯例,全班聚餐,江淮作为班长是组织者,一众毕业生玩了个通宵。对于毕业,江淮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关系好的同学自然会一直联系,天南地北又如何;顾川曾经背井离乡求学,也不会被毕业的离愁别绪所羁绊,更何况有江淮在身边,倒是无所畏惧。对于自身,他们商量过报志愿的事,次日估分后,成绩不相上下,基本上能够报同一所学校。顾川的想法是:舍近求远得不偿失,帝都魔都都差不多,对于家乡他很喜欢,也希望留在家乡。成绩出来当天,江淮的手机要被打爆了,顾川则是直接关机。“……可怕。”顾川从冰箱里拿冰激凌吃,“都疯了?”江淮见怪不怪,“你忘了去年孟学长和乔学长,一个理科状元,一个文科状元,也是被各大高校的招生办可劲打电话。听乔学长说,华大和帝大直接找上家门,一点也没有高校的高冷。”顾川皱皱眉,“一直这样?”江淮点头,“历年如此,而且你去微博看看,华大官博和帝大官博为了抢人,相爱相杀,特别热闹。”顾川问:“还会找家长?”江淮忽然顿住,知道顾川意指所在。江父这两年一直有联系他,只不过他无法原谅父母对江奶奶的不闻不问导致江奶奶的过世,他自己亦是自责,所以从不理会江父,江母因为他的性取向而不接纳他。可是从血缘与法律上来说,他无法不认父母,学生档案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父母名字。如今,他是理科状元,华大与帝大等学校为了抢人肯定会打电话给家里。看江淮情绪低下去,顾川搬来笔记本电脑,“我们先报志愿,我报华大的金融,你呢?”话题一跳,江淮看他,“我还以为你会报生物工程、物理或者数学专业。”顾川把人扑倒在沙发上,“你凭什么认为我适合研究性专业?”江淮不说话。“就想跟你报一样的。”相当简单粗暴而且任性。“即便是上课也不想分开。”江淮其实并不想顾川为他牺牲什么,未来岁月长久……顾川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我没有兼济天下的英雄梦,我只想做你的英雄。”江淮怔怔抱住他。越接触顾川,越能发现在他略带戾气的外表下截然相反的思想观念。可能是由于自小生活的环境影响或者家庭塑造,他看似让人退避三舍,其实是那种对于什么都不强求的人,他追求舒服自在,珍惜眼前,即便他幼年父母离异,可是上天终究眷顾,两个再组家庭融洽相处,给他带来新一轮开阔的心境与人生,造就了这样一个温柔的顾川。川,左右为岸,中间为流。像他的人一样。因为目标明确所有几乎没有纠结,填写完毕后检查一遍便点击提交。当天下午顾父与林教授打电话来问,才知道两个孩子已经报完了志愿。顾川举着电话,“金融专业,华大。”“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住?”“爸,你虚伪不虚伪?”顾父怒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根本就不想我们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多此一问?”顾父巴拉巴拉骂他一顿。江淮听了一耳朵,朝顾川说:“跟你爸说,明天就回去。”顾川才把手机挨到耳朵边,“好了好了,年纪这么大了发火对肾不好。”顾父气得心绞痛。顾川说:“明天回来,我跟顾叔叔说了,下午一起吃饭。”顾父:“谁要和顾明照一起吃饭,不去不去……”到了晚上,顾川从冰箱里提溜出一扎啤酒,两人在阳台上吹风,席地而坐。江淮拿过启瓶器一滑另一只手握住瓶身直接仰头往进倒。“我一直没换手机号,但是她从来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一次都没有,我叫了她近二十年的妈,说不要就不要。我爸,对她唯命是从,奶奶身体不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如果……如果有人在奶奶身边的话,也不至于发生意外。”几瓶见底,他对上顾川的眼睛,“我不觉得我的性取向有错,她不要我,只是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我本来就是她在外攀比、装饰的物品而已,她觉得有一个听话、成绩好的儿子能为她增光。”又开一瓶。“可是,再不堪,也总有期待,即便她对我苛刻,即便那是一种畸形的母爱,我根本无法摆脱这种泥沼一样的情感羁绊……这不是蹦极,不是鼓足勇气就能跳下去,我这两年撑着不接我爸的电话,可是又不换号码,我撑着不回去看一眼,因为我根本无法面对与养母之间的复杂关系……她够绝情,而我却放不下……”他喝得太猛,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其实有些事并没有走到不可回首的地步,只不过人在其中,看不破这局。有些家庭注定没有相守的缘分,局破之日,才是放下之时。晨起,江淮已忘了昨夜,顾川也不戳破,抱着人继续睡,日上三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