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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讪笑着要弯下身去收拾玻璃碎片,就被他阻止了。他轻叹一声:“我来吧。”凡是捡玻璃碎片的人必须割破手,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惯性。计言十想到这里,背脊一凉,反应极快地捉住慕衡的手腕,“别捡!会割伤手的!!!”原本他是小心翼翼的,可被她这样神经兮兮地突然来一下,手一抖,还真割破了手心。他无语地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抿了抿唇。旁边的罪魁祸首倒好,竟然还在那振振有词:“看吧,我就说会割伤手的!”完了以后还脑洞大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深吸一口气对他说:“这下惨了,照这么个剧情的话……”“……”“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有潜力的舞蹈家最后都会出车祸,为什么仁心仁术的外科医生手都会受重伤,为什么牛逼哄哄的摄影师最后都会瞎了眼……”她神情僵硬地看着他,脸色微微发白,“这是主角光环作祟啊!完了完了,你是靠手吃饭的,如果你的手真的废了,那我岂不成了罪人……”她真是恐怖故事画多了,看到血就条件反射地联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一连串剧情。慕衡仍然冷眼瞧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姑娘,她在那儿自顾自瞎着急了半天,也没想着要帮他包扎。手上的血一滴滴掉在玻璃茶几上,他忍不住叹息,自己起身去拿医药箱。幸好伤在左手,他的右手还可以帮着清洗伤口和消毒包扎。那计言十倒好,整个人傻站在边上瞧着,也不来帮忙。据她自己说,她当时是吓懵逼了,真以为大名鼎鼎的Mul神的电竞生涯就这么倒霉折在她手上了。纤细修长的手指自然地垂着,他喊言十过来帮忙打个结,她靠近过来的时候,手都是僵硬的,声音也微微颤抖:“大神,万一你真的主角光环爆发的话,下半辈子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她居然还严肃地谈什么负责,慕衡倏尔觉得有些好笑,眸色淡淡地瞧着她说:“就是道小口子而已,一两个礼拜就好了。”“真的?”她刚才也没敢看伤口,就见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了。“你满脑子都装了什么东西?”慕衡状似责备地质问她。她诚恳地自我反省了一番,又帮着他把客厅里收拾干净。慕衡的电脑里时不时传来队友发的凄惨语音。“Mul神怎么挂机了?”“Mul神快来啊~我们要被翻盘了!”“救命啊Mul神!”“……”计言十自责又心虚地抬眼看他,他反而没受多少影响的样子,重新接过电脑。她的额头上包着纱布,他的手上包着纱布,两个伤员就这么并排坐着,画面荒诞滑稽。慕衡的左手没办法灵活地摁键盘,就干脆平放在键盘上,右手拿起鼠标,一只手打起了DOTA。原本应该用键盘释放的技能,他统统靠鼠标来点。一只手的cao作并不比两只手差,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计言十愣愣地看着他灵活的右手,惊叹道:“哇靠,大神,你还有这技能呢?”“如果玩的是召唤师的话,我直接ALT□□了。”他轻笑着自嘲。(ALTQQ=离开游戏)(注:别的英雄按一个键放一个技能,召唤师得按五个键才放出一个技能。)于是她的愧疚感愈发严重了,心情复杂地低着头戳自己的电脑键盘,却怎么都开不了机。这才想起刚才电脑进了挺多水,八成是坏了。这里头还存着许多鼠绘的插画,都是她花了不少心思和时间熬夜画的。这会儿可真是自作自受,报应来得太快了。计言十轻叹一声,垂头丧气地合上电脑。旁边的慕衡刚好打完一局,回过头看到她的神情,顺势又低下目光看了看她手里捧着的电脑。“坏了?”“嗯……”她思忖计算着,自己得熬多少个晚上才能不开天窗。“给我吧。”他轻声说,“我修修看。”“你会修电脑?”她忘了他的老本行是什么。“试试再说。”他从她手中接过笔记本,就开始找工具拆电脑。计言十在边上呆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能在世界巅峰的舞台上大放异彩,也能闲适地窝在家里修电脑,诚乃居家旅行之必备良人。**这天晚上,计言十把电脑留在慕衡那儿,自己百无聊赖地回去画画。可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空调嗡嗡作响,电视里嘈杂的声音,加上窗外的虫鸣,吵得她有些烦躁。她干脆扔下本子和笔,躺在床上发呆,脑袋好不容易放空的时候,又鬼使神差地想起慕衡的声音。那个清俊的声音在耳边说的“慢慢练,会好的”。这才想起,原来没有人曾那样耐心细腻地教她打过游戏。洛梓信是她的发小,也是她的朋友圈里最早接触DOTA的人,他总想把她培育成一名女汉子。可那时候计言十对游戏没兴趣,也没认真学,打了很久都是个半吊子。后来认识了孙泽,才重新拾起了这款游戏。孙泽刚开始教她的时候满是热情,认为女朋友陪自己打游戏是件说出去挺有面子的事儿。可自从他打了职业以后,就很少带她玩了。他一会儿要上分,一会儿要比赛,渐渐地也便消磨了她对DOTA的兴趣。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只言片语间透露出的沉稳和耐心,竟能让她毫不犹豫地完全交出信任。他那样说话的时候满脸尽是云淡风轻,没什么特别坚定的眼神和表情。但她却很清楚地知道,他说会好,那就一定会好。有个奇怪的规律,一开始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的人,往往能坚持到最后。所以她相信,慕衡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快要睡着的时候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计言十看着手机屏幕,觉得这号码颇为熟悉,虽然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号码,可总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不管怎么说,先接起来就是了。“喂?”“言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听到这声音,她直接从睡意朦胧中吓醒了。言十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佯装淡定地问道:“孙先生,有何贵干啊?”孙泽沉默了数秒,缓缓舒出一口气:“言十,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生疏吗?”她的心跳骤然间漏了一拍,又反应极快地反唇相讥:“不然呢?要我放炮仗欢迎你来电吗?”“……”对方沉默了。她没了耐心,烦躁地催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的时间可宝贵得很。”“诶……”他再次轻叹,也不知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