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夫人,求吃回头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茅房旁边的小屋子洗澡。

李久就着隐隐约约传来的水声怀念温余容修长劲瘦的身体,恨不得上前去观摩一番,终究怕被温煦武赶出门去,焦躁了片刻后,抱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态,摸到前院看温煦武练武去了。

前院温煦武正将一套棍法使得生风,李久在阶上坐下,随手捡几颗小石头捏在手里把玩,眯着眼睛看他练武。温煦武练完一遍,瞥见貌似书生的李久坐在旁边巴巴地看着,不免起了些炫耀的心思,道:“哎,久哥——”因李久随身带着的玉佩上缀有一“久”字,故而温煦武一直叫他久哥,倒正对得上李久的名字,“你以前,没练过武吧?”

李久很无辜地自指:“我?我怎么记得。不过刚才你的棍法,应当出自岭南的乌大将军家,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练错了,威力打了个七八成的折。你再练一遍,我帮你纠正啊。你练啊,快练快练,你还想不想考武举了?我虽然别的不记得了,功夫绝对没忘!”

李久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温煦武满腹狐疑,不过因为李久对他的武功来源一口报得极准,他确有几分相信,于是抱着反正不会有损失的想法,又从头开始练武。

李久对这孩子很喜欢,他对温余容好是一个原因,他是温余容的弟弟他爱屋及乌又是一个原因,他练武的悟性极高天赋极好又是个原因,李久仔仔细细地观察温煦武的动作,哪里不对立刻手指一动,一颗石子飞出去打在他身上矫正。

温煦武是个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他练错的地方其实很多,可是大多数错都错得恰到好处,正适合他用。李久一边纠正,一边暗暗惊奇,他只纠了一次,温煦武就全部记住了,又练了一回给他看,李久确认没有问题了温煦武才停下休息。

他刚刚收手,李久就冲他招手:“来来来,你坐这儿,咱们聊聊。”

温煦武因他指点自己练武,且刚才那扔石子的功夫也很厉害,对他不由产生了一丝敬佩,故而很顺从地在他身边坐下来,只听李久笑眯眯地问道:“你的棍法打哪学来的呀?”

“我哥带我逃荒。路上和乌将军认识了乌将军的亲兵教我的。”

“噢……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啊,你和你哥感情这么好,你们是亲兄弟吗?”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哪不像亲兄弟?”

“长得不像——你看,你哥哥长得很俊,是江南剑客的俊,只一点儿也不女气;你比你哥哥要粗犷一些,当然你也很俊,可是,你像东北的刀客。你们一点儿也不像。”

“可是我就是我哥的亲弟弟——哎,我说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喜欢你哥哥,我想和你哥哥撘伴儿过一辈子,这不就多问问吗?”李久倒是一点不避讳,完全不在意温煦武听了这话眉头攒起老高,人也一下跳起来,似乎李久再说一个字他就要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介绍:

改变李久一生的三件事:第一次遇到温余容;重逢;再次重逢。

改变温余容一生的三件事:李久的出生;李久送上的生辰贺礼;李久的去而复返。

第5章没有标题

温煦武与李久正是对峙的时候,温余容的脚步声响起来,温煦武和李久非常默契地放下这个话题,于是温余容走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他们俩勾肩搭背“久哥”“武弟”地互相夸好话。

温余容敲敲门板,温煦武仿佛才知道兄长已经出来了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拍拍衣摆上的灰土,道:“哥,你怎么不擦头发就出来了,小心着凉。”

温余容摆摆头,比划着手势催他去洗澡,温煦武的眼睛带着三分警戒的狠意从李久身上划过,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李久往台阶一旁挪挪,给温余容腾地方,温余容却只当没看见,径自上前将柴门拴好,看看八月的窝是不是潮了冷了,院子里有没有火种或者其他不安全的因素,一番检查完毕,天已黑定,李久就在台阶上看他走来走去,对着他的背影猛咽口水。

温余容走动了一圈,准备回房猫着去了,却在进门时被李久抓住了衣摆:“陪我坐会儿吧,不要当我不存在。”

李久是强势惯了的人,温余容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怜的样子,再硬的心也撑不起来,于是就在离他尽可能远的另一头坐下。

李久叹口气,好嘛,山不来就他他可以就山是不是?他飞快地挪到温余容身边,抢在他继续躲避之前摁住他的手:“我不逼你了,你就陪陪我吧。你看我孤家寡人的,你还有个弟弟,有个狗儿,我什么都没有。想从前过去,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里空落落的。”

温余容想在地上写字,可是灯光昏暗,几乎看不清什么,他只好扳过李久的手,写道:“去长安,那里有你的亲人。”

“你陪我我就去。”

“我不去。”

“现在我的亲人只有你,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

温余容松开他的手,他总是拙于表达,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李久顺势揽住他的肩,稍一用力就将他提了起来:“地上冷,咱们还是回去吧。你早上说给我做双靴子的,我想看看你怎么做的。”

温余容也有心岔开话题,顺势应下,二人提灯回了东边的卧房,温余容往西厢取皮毛针线等物。李久自去厨后打水盥洗,温煦武刚刚洗完,拨着头发出来,李久进去时屋里热气蒸腾,倒也还算过得去。冬天在这样冰冷的房子里洗澡,可以算是折磨,李久一路南下,风餐露宿,可是时间却是夏秋季节,非同现在这般湿冷入骨,故而在这小村子,就数沐浴这一件事,最让他觉得难受。

草草冲洗完毕,李久裹着厚厚的袄子狂奔回卧室,往炕上一缩,长长地舒口气。

南方一般没有炕,温家却有,看着不伦不类的,大约是温余容常年在长安生活的缘故。

过了不多久,温余容也过来了,他后面还跟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温煦武。李久个子大,温余容的身形也不算小,温煦武更是手长脚长,一进门就显得整个房间都逼仄了。

李久坐在最靠里头的炕尾,温余容紧挨着他,温煦武靠着他哥,打着呵欠问:“哥,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你做针线啊?实在赶时间,咱就去村头许三婶儿家买现成的不行么?”

李久道:“要不弟弟你先回去睡吧,你哥这儿有我。”

温煦武白他一眼,让他回去,放他哥和不安好心的人共处一室,当他纯傻子啊。

温余容对他们两之间的暗潮汹涌视若无睹,埋头裁片、缝合,他的手艺精巧有限,不过舍得放材料,底子用很多层yingying的布纳起来衬以牛皮。靴子做出来,虽丑,却很舒服,很能防寒保暖。

李久听着温煦武的聒噪,眼睛却一直放在温余容身上。温余容以前可哪里会做这些呢,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贤惠——甚至贤惠得有些笨手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