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那个时候她后悔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重的双眼轻飘飘扫过余晔,有气无力的说:“你今天居然在单位啊,我以为你又出去跑了。”

“换人了。”嘴里长了燎泡,吐几个字就疼的余晔龇牙咧嘴,她连忙闭嘴,又喝了口咖啡压压惊,却是疼上加疼。

刘莎被她歪歪扭扭的表情逗笑了,含着口水肩膀一抖一抖的,等咽下去后,说:“换谁了?”

余晔不想说话,做了个手势,又贱兮兮的扭了把腰。

刘莎惊讶,“张小苗?”

余晔点头。

张小苗是某企业老总家的千金,手里没几分干货,也写不出什么玩意,这种人吃不了苦,耐不了cao,每天就研究化妆护肤最在行,部门里没几个见她顺眼的,但又因着那层后台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刘莎:“呦,这个千金大小姐能顶几个事?长期混吃等死的人你突然要她上纲上线去,一秒就垮的东西。”

余晔说:“不让她顶多久,顶一天就成。”

结果半天都没有,人哭哭唧唧的回来了,新闻跑到半路直接撒手走人,好吃懒做不说还极其不负责任。余晔见了她,脸黑的宛如泼了一脸盆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余晔当场就发了飙,骂道:“吃不了苦跑这来干嘛?趁早滚蛋!”

张小苗委屈又无辜的看着她,“我又不是没做事,昨晚我就交了一篇稿子。”

“几百字的玩意你有脸说?!”

旁边有人开始劝,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场面弄太难看也不太好。

张小苗这时不服气的又说了句,“你凭什么说我,枫哥都没说我。”

余晔抬手用力往办公桌上一拍,周围杂声蓦地没了,统统看向她。

余晔满脸寒霜的冷笑了声,“能耐啊,拿林枫堵我是吧!行,林枫这大腿你抱的好,有本事抱牢了。”

其他也不多说,将办公椅一踹,走了出去。

上到大厦顶层,这里可以俯视这个城市最中心的都市风貌。

余晔看着繁华迷你的街景,烦闷不已的咬了根烟在嘴上叼着,也不点燃,只是闻着那熟悉的气味来安抚心中的躁郁。

没多久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身侧很快有高大的影子投射下来。

林枫皱眉,“又抽烟!”

来人穿着衬衣西裤,敞着领口,袖口往上翻了几翻,不是板正的模样,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性格沉稳,此时又很是放荡的姿态。

他挡在一侧,正好是风口,衬衣被吹的鼓起,风里也带出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余晔此时一见这风sao的男人,就想到那个脑残的女人,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因此头一撇没搭理他。

林枫歪头看了看她,笑说:“居然能气成这样,何必跟小女生一般见识。”

余晔呵了一声,“你倒是大方,这么大方就放你办公室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知道不合适你招什么烂桃花!”

林枫笑道:“这你可冤枉我了,魅力散发到哪不是我能控制的,何况张总的薄面还是得给一点。”

余晔将始终没点燃的烟一扔,转身走人。

林枫好笑的在她身后跟着,边高声道:“行了,别生气,我放你三天假,顺便将她调去别的部门。”

余晔只朝后摆了摆手。

三天假期,哪怕林枫不给,其中一天她也是要请的。

上午的日头很好,余晔起床后随意吃了点剩菜剩饭,跟钱萍告知了声就要出门。

钱萍走出来说:“早点回来,今天我们去你林叔家吃饭。”

余家和林家是世交,父辈关系非常亲厚。

余晔站在玄关换鞋,边说:“知道了。”

开车出去,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城市的最西边,依山傍水的环境,周边住户稀稀疏疏。

余晔在园口下车走进去。

这一片都是公墓,有的还在修建,说不好是天气不错的问题,还是说现在建设优良的问题,身处这个区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阴森的感觉。

余晔往上走,旁边是潺潺流水,满眼灰白间掺杂着点点深绿。

她在山脚靠上些的位置停下,停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墓碑前。

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余晔站了好一会,有些疲惫的盘腿坐在了地上,从口袋掏出烟点了一支叼在自己嘴上。

寂静里,只余风吹过时树叶残留的呜鸣。

几分钟后余晔将嘴里燃了一半的烟蒂拿下来放到地上,又抬头看墓碑上温和笑着的男人。

男人叫陈政宏,余晔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像文火,让人自心底里觉得柔软。

余晔盯着他看了会,轻声说:“走了。”

男人依旧无声笑着,他还很年轻,也会一直这么年轻。

园口有间小房子,守墓人住的地方,来时没人,现在有了。

余晔进去打了声招呼。

守墓的是个老头,见到余晔过来很高兴,佝偻的背脊似乎都乐的挺起来了些,脸上笑容满满,间接导致的脸上纹路被挤压的又下陷很多。

老人招呼着余晔坐下,牙齿掉了几颗,说话都开始漏风。

“没吃饭呢吧,来来来,陪老头吃点,难得见这么个熟人过来。”

“行啊!”余晔笑着,还从车里搬下来一些水果和营养品。

老头哑着嗓子说:“买这些做什么,都没牙啃了。”

“不用啃,都是冲剂。水果我也买的香蕉,软的,好咬。”

老头哎哎了几声,也不多说什么,将东西收了往旁边一放,就开始跟余晔唠嗑。

四年前余晔突然出现在这个墓园,在这里整整呆了两个月,后来一周一次,一个月一次,几个月一次,现在一年来一次。在这里的日子跟守墓老人朝夕相对,余晔想不跟他熟悉都难。

老人有个儿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伤心欲绝之下便留在这看守这片墓园。几年前老伴也走了,同样被葬在这,他现在便看守着整个家。

老人小口小口的抿着醇香的黄酒,边絮絮叨叨跟余晔说着那些泛旧破烂的过往,余晔已经听了不下十次,然而这次照样安安静静的当个合格听众。

一顿饭吃完,又跟着去墓园除草,满山走动消耗了整个下午。

临近傍晚,余晔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泥土,上车返程。

中途去了趟4S店,再出来时碰到了在路边上晃荡的曲申楠。

西边落日将尽,华灯初上,温和的光景里,男人的背影细细长长一条,秀气又斯文,自后这么看着倒也觉不出冷淡来。

余晔挠了挠下巴,轻声自语:“我就说有些事说不好的吧。”

余晔踩下油门,到他身边时缓慢停下,降下车窗,对着转头望过来的曲申楠笑着摆手:“嗨,曲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