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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然后把他摁到浴缸里一顿折腾——这事儿他之前不是没做过。倒不是抗拒什么浴室Py,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身上应该……挺不好看的。脱了衣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确挺不好看的——前几天学滑板的旧伤已经成了淤青,再加上今天身上磕碰出的乌青和瘀血,简直称得上花花绿绿战绩一片。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他纵欲过度。李杨骁洗完澡,对着镜子看了看,奶奶灰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好像不太好看。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吹风机,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吹了个半干,末了,还拿手抓了两下,这才裹着浴巾走出去。迟明尧正坐在床边看李杨骁摊开的剧本。分场剧情中,罗子茗在经历了这场撞车事故后,在赵可研面前装了好几天伤员。某一天下班时还假装摔倒,在赵可研弯下腰扶他起来的时候,罗子茗猛地靠近,想偷吻赵可研,但被赵可研避开了。李杨骁的剧本遍布着他的笔记,不仅给台词划好了节律,还把一些拗口的台词改得更加口语化,有一些地方还写了对人物性格的注释。迟明尧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李杨骁走出来。李杨骁很快在床上捡起一件宽松的T恤套在身上,一边套一边让他去洗澡。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迟明尧还是注意到李杨骁的腰侧有一块乌青,应该是刚刚磕到了。迟明尧侧身靠到床上,抓着他的T恤边沿说:“等等,我看一下。”李杨骁动作顿了一下:“看什么?”“过来一点。”李杨骁听话地靠过去一点。迟明尧把他的衣服掀起来一点,看着那片乌青,然后伸手轻轻碰了碰:“疼吗?”李杨骁朝后躲了躲:“不碰就不会疼。”其实朝后躲并不是因为疼,是因为他勃起了。迟明尧离他的腰侧很近,温热的呼吸都扫到上面,有些痒。下身只围了浴巾,勃起的部位无处躲藏。迟明尧也注意到了,他抬眼看着李杨骁,伸手碰了碰那处凸起的位置,笑了笑,然后坐起来说:“我去洗澡了。”听到浴室门合上的声音,李杨骁泄气地一屁股坐到床上,两只手捂着脸,觉得实在太丢人了。第52章雨天2因为那处明显的凸起,迟明尧的心情变得很好。他又想欺负李杨骁了,想看他恼羞成怒,也想看他哭。但现在还不行,他得对李杨骁好一点,他得修复自己在李杨骁心目中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形象——鬼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会给李杨骁留下这种印象。迟明尧一边洗澡,一边心情很好地想:他决定今天晚上不碰李杨骁,急死他。李杨骁一定以为他今晚来剧组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第四次”。他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自己了吗?他会觉得解脱吗?那他偏不这么做,迟明尧想,他要装作若无其事、装成正人君子,他要李杨骁被欲望折磨得要死要活,然后求自己上他。想想就很开心。傻子才会为了打一炮而在暴雨天跑到这个荒郊野岭的破地方。他不傻,他只是因为想见他才冒雨过来的。迟明尧洗完澡,揣着一肚子鬼心思,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走出去。李杨骁正低头给小腿喷药水。他换了格子短裤,露出的小腿上清晰可见几处乌青。略显宽大的T恤领口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胸口,露出两道平直的锁骨。半干的银灰色额发垂下来,在他的眉眼处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酒店暖光的灯光像是给李杨骁刷上了一层柔光滤镜,似乎他再长出两只尖尖的耳朵,就能变成一个银发精灵一样。迟明尧一肚子的鬼心思土崩瓦解,像迅速消融的雪堆一般,转瞬间化成了一滩春水。他突然觉得李杨骁应该永远待在这样的柔光之下。而不是被汽车的大灯肆无忌惮地扫射,然后狼狈地用手背遮住眼睛;也不是在暴雨天被紧急刹住的汽车撞了一次又一次,然后踉跄地跌倒在泥水里;更不是被陈瑞搞到没戏演,要靠出卖身体才能换来一个电视剧男二的资源……如果他没有遇见自己呢?他应该飘在天上,被柔软的云层包裹着,毫无顾虑地追逐着他想要的月亮。这样才对啊。“洗好了?”李杨骁抬头看了一眼朝他走过来的迟明尧。他又有点紧张了,希望今晚的迟明尧能善心大发,让他不要那么疼——行行好吧,他想,最后一次了,能不能给他留下点好念想。“你在做什么?”迟明尧说。他当然知道他在喷药水。“有点磕到了,”李杨骁摇了摇喷雾剂,试图用开玩笑的方式缓解自己的紧张,“快用完了,这得算工伤吧,剧组也不给报销。”迟明尧离他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迟明尧把手放到了他新染的奶奶灰上,他的心脏快蹦出来了。李杨骁咳了一声,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得说点什么。“那个,”他咽了下喉咙,“你知道罗子茗为什么要染奶奶灰吗?”迟明尧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但李杨骁既然这么说了,他只能顺着问道:“为什么?”“你见过罗子茗的那只狗吧,叫煤球,呃……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发色跟煤球的毛色很像?”为什么突然说起了狗?迟明尧忍住打断李杨骁的欲望,耐着性子说:“好像是有点。”“赵可研,就是魏琳琳演的那个角色,有一次抱着煤球说,好纯正的奶奶灰啊,太好看了吧……罗子茗喜欢赵可研啊,回去之后他就去了理发店,指着煤球对理发师说,照着染个一模一样的颜色……哈哈哈哈,是不是挺傻的?”迟明尧没应声。他想起了剧本里罗子茗那个没有成功的偷吻,李杨骁演出来应该会很好看。李杨骁顿时觉得自己也很傻,比罗子茗还傻。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起了狗?他尴尬到想钻地缝,只能又拿起喷雾剂,朝着小腿喷了两下。“罗子茗有吻戏吗?”迟明尧出声了。“嗯?”李杨骁抬头看了一眼迟明尧,不明所以道,“……没有啊。”“没有吗?”“对啊,不会有观众想看男二吻女主的,不过倒是有一场偷吻未遂。”“哦,那你拍过吻戏吗?”迟明尧又问。李杨骁脑子里警铃大作,心跳猛地加速,胸口像揣了一台缝纫机,有谁在一刻不停地踩啊踩。但他强作镇定道:“当然拍过了,你不是看过我演的电影?和里不都有么?我,”李杨骁咽了下喉咙,“我不但演过吻戏,还演过床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