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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十九文案:骨科,年下Punch1喧嚣的市中心,车水马龙,人流在车灯闪闪烁烁的珊瑚海中穿行,好不热闹。巨幅电子广告牌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穿着牛仔裤,赤`裸的麦色脊背上纹着细致的观自在像,本象征安静宁和的佛像在rou色衬托下带一抹诡吊的艳丽,既格格不入又暗藏意味不明的不羁与嘲讽。这是一个古龙水的广告。广告中的男人是当今娱乐圈中身价最高的偶像人物——野火乐队的主唱。他不露正面,只留个板寸头的后脑勺给无数驻足观看广告的路人。但光是背影,已能感受到那具半`裸的躯体散发出来的雄性力量与荷尔蒙。据说广告一出,该款古龙水销售一空,贴在广告栏中的小幅海报也被人撕个精光。在精神生活跟不上物质丰盛的这个时代,人人渴望、仰望偶像,这些举动正成为正常的疯狂。我站在路边,跟那些无数路人一样,抬头盯着巨幅电子屏幕中的身影。我叫池亦溟。广告中的人是我的弟弟,池又鳞。两兄弟的名字都很奇怪,害我们小时候学会了逢人就解释——溟通冥,取自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而鳞非麟,取自说岳全传,金鳞岂是池中物。但给我们取名的爷爷奶奶得意得很,每每听过我们的烦恼只哈哈大笑,连连称赞我们聪明,就是不答应我们改名字的请求。久了,也知道了身为教授的爷爷奶奶的脾气,便懒得再提名字的事情。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跟池又鳞的关系已差到不能用“我们”这一称呼。野火乐队成团十年,是华语乐坛的摇滚天团。乐队成员共四人,奏、唱、作、外形俱佳,尤其主唱。他们一年出专辑,一年办巡回演唱会,这十年间,出了五张专辑,办了五次演唱会。除了必要的宣传和慈善赈灾等公益活动,他们不上综艺,不拍影视,广告也是他们喜欢的才接。刚成立时,也不像别的偶像团体那样大打颜值牌在外形上狠下功夫。他们没有奇怪的发色,也不戴夸张的饰物,更不会将黑皮衣皮裤穿上以标榜摇滚人的身份。最出格的,可能要数主唱背上的纹身了。对此,贝斯手兼队长撇清关系,“那是主唱的个人喜好,跟乐队风格无关。”其时池又鳞正站在一旁,笑了。他笑起来嘴角是邪佞的淘气,撩拨着每个人内心那一点蠢蠢欲动。当年的他,二十岁。经十年岁月沉淀的他,现在更是邪得入骨。他创作的歌曲,旋律与声线中皆流淌着莫名的躁热,鼓动着不安分的灵魂,暗黑而危险——十年前是汹涌的浪潮,而十年后,是无声无息的深渊,静悄悄又电光石火般诱你跌落。我收回视线,正准备过马路。“老师!池老师!”清脆的女声让我停住了脚步。一转头,对上一张画了精致妆容的脸,是我大二专业课的学生,长发两边绑着小辫子,正笑着看我,“真巧!您也出来逛街吗?”“出来买点东西,顺便吸点人气。”我回应道。我晓得学生在背后怎么说我——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男神。“哈哈哈!”她开心地笑着,“应该的应该的!”学生这种生物,就是有无穷的活力,能穿墙过壁与你拉近关系。“难得看见男神,我可以和您拍张照片吗?”平时上课我不允许他们带手机进教室。“难得我今天精心化了妆,您不会拒绝吧?”早就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了美图拍照APP,这样的问话并没有实际功能。“快点。”我催促她。“好好好,我要选好角度呀!”她奋力踮起脚,凑近我。我接过她高高举起的手机,“我拿着。”她感激看我一眼,“池老师您真温柔!”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评价,只说到,“准备好了,一二三。”小女生兴奋回看照片,笑眯眯感谢,“谢谢老师!”“你的小伙伴在那边等你很久了,走吧。”“嗯,老师再见!”她似乎想到什么,又转头对我说,“老师,大家都知道您很好人的,再多笑笑就好啦!拜拜~”跑了。“温柔”、“好人”这些评价真是让我不舒服。其实,我对学生有阴影。但要留在大学里做研究,不能不承担一点教学任务。我只想跟他们保持远远的距离。野火乐队在圈内名声很好。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私下个个都是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池又鳞在圈外有不少“交往过密”的朋友。我与他交恶的开始,是因为。他上了我第一个学生。Punch2我的第一个学生,是家教对象。我不想记起她的名字跟样貌,更不想记起她也曾声音清脆地叫我“小池老师”。我最记得的,是她和池又鳞赤条条地扭在一起滚床单的情景。我最记得的,是我跟池又鳞打了一架。“那是我的学生!”池又鳞套上T恤,回头笑了笑,“那又怎样?”我冲上去往他脸上挥一拳。池又鳞反应过来向我撞过来。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暴戾。我抓过手边可以抓住的东西往池又鳞身上砸。要是当时不巧抓的是一把刀,我一定死命把它往他rou里捅进去,又拔出来,再捅进去,再拔出来。我抓住的是台灯,池又鳞的额头被砸得血流如注。血腥味道跟鲜红血色刺激着我不受控制的行动,我还想砸,被人一个抓住手,拉扯开。“放开我!”我吼着,那头池又鳞跌跌撞撞似乎想反击,也被人拉住。我不知道现场有多狼藉。我过热的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怎么没弄死他。很长的时间中,我的视线都聚焦在地上那盏被砸坏的台灯上。上面血迹斑斑。我应该再用力一点的、再用力一点……“溟溟!”我口中的念念有词被这一声叫喊截断。我木然转头,视线落在身边的人。是我的奶奶。她正担忧地看着我,眼里泛着泪光,她一向梳得齐整的发髻乱了,几绺花白的头发散在鬓边。我此时才感知,她正用力抓住我的手。“孩子,看着我。”她老了。爷爷在一年前去世。鹣鲽情深,如今只剩她一人面对世事。我的意识渐渐回笼,身为“池亦溟”的人伦三观这才恢复过来。“奶奶……”我抱住她。我并不想哭。我哭不出来,但心里很难受,像被一只手攥紧咽喉,呼吸不能。奶奶一下一下轻拍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现场只有我和她。池又鳞被父母送去了医院治疗。而我的学生也被她的家人接了回去。池又鳞和我的学生都已满18岁,他们发生关系属于你情我愿,除了说两人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