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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身后跟着的贴身侍卫华康,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爷,可要派人追?”“不用,”袁松越冷哼一声,“让人盯着刘家,她定然去。”华康连忙应下,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这一看不得了,吓得他心头一紧。侯爷额头全是汗珠,嘴唇也有些发白,方才拽住那人的左臂沉沉垂着,僵硬地一动都不动。“爷,您是不是扯了……”袁松越抬起右手止住了他,目光从河流奔腾的方向转了回来,“回客栈。”……薛云卉浑身湿露地从岸边爬上去,跟狗子甩水一般,使劲蹦哒了几下,然后边跑着边拧水,见水拧得差不多了,一扭头扎进了小巷子里。真是倒霉催的,她怎么就跟这个煞神杠上了!她都跑到保定来了,还能被他遇上!老天爷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得要折腾她!没瞧见她都已经流离失所了吗?!她已经没劲骂老天爷了,她现在得和那鬼侯爷抢时间。以他的本事,这回找到了她,没得逞反而让她跑了,必定不能善罢甘休,寻到刘家也就是片刻的事,她得赶紧地,拿了自己的包袱走人!这保定,也留不得了!她脚下生风,不消多时便到了刘家,可巧刘俏正好在。“哎呦,妹子,掉水里去了?怎么湿透了?”刘俏见她跟落汤鸡一般无二,吓了一大跳。薛云卉哪里来得及解释,边往自己屋里跑,边道:“俏姐,瑞平侯马上就追来了,我不及跟你说了,得赶紧走,不然我得被他抓去不说,你们也得被我连累!”刘俏倒抽一口冷气,先是一愣,又跺了脚,“真真没王法了!一个侯爷逼良为妾,还四处张扬捉人!呸!不是好东西!”薛云卉手脚极快地收拾东西,也没空安慰刘俏了,“他就是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可他马上就杀过来了,我得赶紧走!俏姐,他若是派人来了,你就说我拿了东西就跑了,去哪不知道,想来他也不能把你们怎么着!”她说着,提了包袱抬腿要走。刘俏急得跺脚,“难道连换个干衣裳的空都没有了?这天虽热了,可也架不住你泡在湿衣裳里呀,况且你往哪去,晚上怎么过夜?这明日就端阳节了,竟是连个粽子都没吃上……”她这话一说,奔到院里的薛云卉愣了一下。明天是端阳节了,城里要举行龙舟会,乡下人都跑过来看赛龙舟,如何万人空巷且不说,只说等那龙舟赛完了,出城的人还不如过江之鲫?她若是选那个时候混出城区,岂不比现在走更保险许多?她左右这么一想,心里有回数了,“jiejie说的正是,我今夜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明儿下晌,再出城去。”“那你要往哪去住?”这倒是个问题了,她本来想是去义庄投奔宽子,可既然不出城,那又如何去义庄?“妹子,要不你往燕子家住一晚吧。既然那侯爷会找来,咱家和我那绣坊都不安全,反倒是燕子家就她一人,也算灯下黑了!”她这么一提,薛云卉便同意了,二人匆忙往燕子家里去,同燕子说有仇家寻来,燕子二话都没有的,手脚麻利地给薛云卉安置了下来。她们这番安排,并没逃过千防万防之人的眼睛,可那人却全无动作,打发了禀报的人,坐在床前微微活动了一下左臂,撕裂的疼传来,他闭了闭眼睛。“爷,大夫来了。”华康过来回话。这大夫是专治跌打损伤的,一看袁松越这个肩伤复发的情形,便知如何办,三下两下上了药包扎好,便拿钱离去了。袁松越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依在了床上,眼前不由晃过那人悬挂在桥上那又惊又急,挣扎着捶打他的样子。若不是他胳膊旧伤刚好,经不起折腾,他就该把她拽上来!然后让人搬了石头扔进河里,再把她揪到桥边,问问她还跳不跳了?!这女人真是……“满口扯谎!”他低声吐了这么一句,又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气,瞧见自己左手还划出了好几个血痕,横七竖八地连手腕上都有,不由扶额。他去救她,结果她根本就是骗人,如此不说,他因她伤了臂膀,还被她挠花了手背!袁松越此刻,深觉老天爷定是给她开了后门,才让她猖狂到了极点!她是个逃妾,他却是侯爷,老天爷如何能让她屡屡得逞?真是瞎了眼了!他倒要瞧瞧,她还能走后门到几时?!……端阳节果然人声鼎沸,薛云卉和刘俏悄悄地在某个沿河小巷的枣树下说上了话。刘俏是偷着摸着出来的,万分确定了后边没人跟随,才见了薛云卉一面,递给了她一小包面饼,留这她赶路吃,又往她腰里塞了一把铜板,给她往茶摊上喝口茶方便。薛云卉听着刘俏千叮咛万嘱咐,又想起了自己刚从涿州逃跑那会儿。她连一个月的安宁日子都没过完,就又被那鬼侯爷撵着满天下地跑了!她没告诉刘俏,她是准备要去京城。灯下黑这一招她觉得甚是好用,昨儿在燕子家起初还担惊受怕,可事实却安稳睡了一夜,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定兴县那一回也是,她和顾凝就藏在客栈院子里的树下,不也是好好的吗?所以她要去京城,她准备好好地改头换面,打扮成个而立之年的乾道,她就不信,还能有人一下子认出她来?这会儿,水上的龙舟赛都比完了,哪支队伍拔得了头筹,薛云卉也不知道,她和刘俏话了别,刚要走,突然,肩上一紧,不知被谁一把拍到了肩上。第079章如来佛的掌心(下)肩膀被拍的那一刻,薛云卉一颗心直接跳到了喉咙眼。“高人怎么这副打扮?这是要走了?”这话一出,薛云卉这颗心扑腾一下就落了地——这是童量啊!她回过身来,瞧见了童量,只把那头提上来的气都松了出来。刘俏方才也被惊了一下,伸手就给了童量一记,“吓死人了,走路不带声儿的!”童量嘿嘿笑了一声,“哪有不带声了?咱们兄弟好几个一块过来的,哪能没声?反倒是您二位,说什么呢?”薛云卉这才正经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满头大汗,脸比前几日黑了不少,这会儿说话还有些微喘,后边跟着好几个差不多年岁的小伙,不由问他:“你们这是打哪来,往哪去啊?”童量被她问得挑眉,“薛道长真有意思,您在这河边站着,没瞧见咱们在河里赛龙舟呀!咱们虽拿了个倒数第二,薛道长也不能这样磕碜咱们吧?”薛云卉一听人家原来是跟着一道赛龙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