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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一样看着又傲气又有底气。两阵兵士肃穆。崔子侯估计也是憋了一股气,二话不说枪枪戳岑破荆的心窝子。他骑的是千里乌,只见马蹄飞快如乌云一般,竟是不怕雪一般。岑破荆却不行,他的马终究还是在雪地里施展不开,闪躲都慢了些许,这一慢,使刀就很费劲了,只有招架之力。一寸长、一寸枪,崔子侯连发十几枪,逼得岑破荆连连后退,毫无反击之力。迟衡一看不妙,急忙鞭马上去。崔子侯的副将一看情形,立刻也鞭马出阵援助崔子侯来了。四人很快打作一团,刀与枪等兵器在静夜里铛铛作响。迟衡也吃亏在马力上,他的雪青马何时在雪里战过,自然吃力。崔子侯已占上风,岑破荆还要逞能。迟衡急忙道:“破荆,回来。”说时迟那时快,崔子侯反手一转,径直刺进了岑破荆的左臂,挡的一声巨响,枪恰恰好就刺在没有盔甲护着的地方,血登时就染红了。亏得是岑破荆闪得快,不然就戳心窝里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岑破荆立刻鞭马跑开。第二回合,崔子侯胜。迟衡以为岑破荆肯定要驱马再战,毕竟只是手肘受了伤,想不到岑破荆竟然纵马回阵。迟衡也不能恋战,急忙抽身撤退。岑破荆一记响哨,百余人策马飞快逃离城墙。崔子侯没有下令追赶。雪夜,他不会冒这个险。回到营地,惊魂未定,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山响。迟衡咕咚咕咚喝了半壶水。一抹嘴,忍俊不禁嘲笑:“岑破荆,你有出息没有?三番五次跑去撩拨人家,等终于撩拨出来了,还被人戳了一枪,还打不过就跑,丢人啊!”岑破荆脱了衣裳,将伤处弄干净,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钓鱼。”“谁钓谁还不知道呢!”“呵,你以为我打不过他呀,地上积雪不敢放开了打而已。较量这么几次,崔子侯的底细我摸都七七八八了。他虽然枪法很娴熟,就是欠一点狠,所以护身有余,进攻不足。以他的本事,要有曲央的那股狠劲,我早不知被挑下马多少次了。”岑破荆咧嘴一笑,“纨绔子弟,养尊处优狠不起来。”“小心阴沟里翻船!”“翻哪个阴沟,我也不会翻在那里!”见岑破荆胸有成竹,心想他一定是有什么计划,迟衡没多说,掀开被子睡觉。天冷,寒风呼呼的吹,像要将营帐掀掉一般。等岑破荆也躺下了,迟衡问:“朗将为什么又去了京城?”“每攻下一个城,他就必须回京城一趟向皇帝汇报。去年刚攻下炻州时诏令就来了,他一直推脱炻州不稳,这次大概是推不了了。”朗将最烦的就是诏令。今年春天见朗将从京城回来,就是一副很郁卒的样子,三句两句差点和霍斥谈崩了。迟衡掰指头一算:“朗将去京城半个多月了吧?没什么事该回来了吧?”岑破荆挑眉:“哪没什么事?朝廷里是个拿权的都来找他的事了!我听梁胡子说过,他每回去一次都得大吵一番,和朝廷的文臣武将吵,和他哥颜王也吵,有一次甚至顶撞了皇帝,挨了几十板子。所以,朗将最讨厌回京,也没办法——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就当正好回去过年,少说也得年后回来吧!”迟衡唔了一声,想起郎将说的大家族,再没说话。枕着记忆慢慢入眠。次日,雪后初霁,天色一片晴好。雪已经出现融化的迹象,有些地湿湿的,岑破荆又兴致勃勃挑衅去了。迟衡没跟去。因为古照川让他和温云白留下,好好商讨一下如何攻城。已耗了好几天,如果崔子侯一直厚着脸皮当缩头乌龟,吃亏的还是颜王军。如今雪停,援兵必然会源源不断地到来。火攻、水攻、围攻,均是很不适用。古照川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现在咱们现在到了下之下,攻城,还一无所有。诱歼的话,崔子侯根本不吃激将这一套。”迟衡何尝不知道。“不攻下渔水城又进不去垒州,进退维谷,咱们得想想,怎么样瓦解崔子侯,或者怎么样突破渔水城的高墙。”古照川看了看迟衡,“我就先抛砖引玉。如果咱们撤一些兵,佯装攻击别处,留下势均力敌的兵马,崔子侯说不定会出来。”迟衡道:“这样,兵士很容易疲乏,且天气寒冷,易引起兵怨。”古照川又说:“攻而不围,围而不攻。咱们就围着,然后将前来援助的兵士全部击退,渔水作为一个孤城,撑不住了自然会出战。但不知道崔子侯到底能撑多久,说不定咱们先耗不起呢。”垒州一向平安,肯定积蓄不少。三人正抓耳挠腮之际,忽然快报传来,那传令兵急促促地来报:“岑都统被崔子侯生擒了!”迟衡惊了。生擒?崔子侯能把岑破荆生擒了?他知道岑破荆急于求胜,他也知道崔子侯并不弱,但无论如何都是势均力敌,岑破荆怎么会轻易就被生擒了呢?听传令兵说来,原来是崔子侯使了个诈,诱岑破荆到了一个上面覆盖薄雪的陷阱里,然后岑破荆扑通一声下去了,容越跑去救,没救成。迟衡立刻拿起刀,又急又郁闷:“就让破荆别太得意张狂,这下可长教训,崔子侯还真是阴险,他肯定早摸透了岑破荆的求胜心切,瞅准了今天他没防备。”古照川及时阻拦了他:“迟衡别着急,岑破荆是主将,强要也要不回来,崔子侯也不会轻易和你战的。”迟衡勉强冷静。“崔子侯将主将抓住,他肯定会借机要挟,无外乎就是令咱们撤离垒州领地,不如将计就计。首先,与他约定撤兵;其次,约定交换俘虏——你立刻令人将母子县的重要俘虏押过来;再次,你这番交涉,肯定要交战一番,咱们要显得士气低落,群龙无首,让他放低戒备。”古照川倒是冷静得不像话,毕竟,岑破荆于他来说,只是盟军的将领而已。没等冷静下来就听见一阵喧哗声,迟衡等人出去一看,是容越领着众兵士冲回来了。容越气得够呛,直骂崔子侯卑鄙无耻。在岑破荆跌入陷阱之后,容越急忙飞马去救,就在那时城墙上忽然密密麻麻射下一堆箭,原来崔子侯早命人埋伏在城墙之上,专等机会射杀颜王军兵士。另一边城门忽开飞出一堆人马,猝不及防。又要对付上边,又要应付下边,两相恶战之后容越勉强带着一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