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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等,一两个留在渔水城守城,如容越等。再怎么精打细算,都是没法均匀分派的。如何提拔新头领补上来,以及哪些人可有潜质升为校尉直接领兵作战,以及哪些人适合冲前锋,那些人适合接应夷山军,以及如何行军既可以巧妙进攻同时也能平衡夷山军,迟衡都说得头头是道。岑破荆一路听来,一边点头一边道:“这事你想很久了吧?”迟衡回答:“平时留心过。”“我更喜欢领兵作战,像人员如何安排不太注意。刚才你提的那些新人好几个我都知道,作战十分勇猛又不服输欢。”迟衡笑:“那几个你没注意到的,是看上去不太勇猛,但有计谋,沉得住气,关键时刻绝不会慌脚——带兵作战,什么样的头领都得有才行。”“那就按你说的那样吧。”岑破荆十分豪迈,倒头就睡。迟衡还没法安心睡,起来、研磨、奋笔直书,将人员安排一一定下,并契合着古照川的策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每个人的任务,甚至还将霍斥的夷山军的将士也排布了一下,令双方能如榫卯一样融合得恰到好处。等停下笔来时,半个时辰都过去,夜晚静悄悄的,远远的传来夜半狗吠的声音,十分古朴渺远。迟衡捏了捏手腕,仰了仰头,脖子有些发酸。他想起,颜鸾也会这样。有一次自己还给他捏肩膀,捏得太卖力,颜鸾还直笑——都是因为太过疲惫的缘故吧,颜鸾夜夜熬到这么晚,难怪总是见他下午睡觉,是个人,都扛不住这种熬法——但疲乏的同时又伴随着一种激动,让人心潮澎湃到忘记疲乏。颜鸾,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迟衡想到颜鸾,就觉得甜蜜,身体的酸涩全都消失不见了。一切完毕,迟衡还是觉得欠了点什么,考虑再三,又推醒了岑破荆:“像金林县这样的多头行军,必然很容易乱。不如,你统领重兵,一为表率,二可专攻最难的地方。我留下,和云白一起运筹帷幄,专门调兵遣将,因时而动。你看如何?”岑破荆努力睁了睁眼睛,最末说:“你不领兵作战,不屈才吗?”迟衡笑了。次日,迟衡先宣布了头领提拔,有十数人从百总提为校尉,而校尉均提为了千总。首领一定,再分派了头领们的领兵兵士,井然有序。之后,将头领们召集起来,将此行每个将领的任务都一一安排。一切井井有条。完毕之后,迟衡给每个头领留了半天时间去想如何领兵,如何更好地行军,并与自己的部下熟悉。他平日里就是副都统,作战又勇猛,且生擒过两员敌将,将士们对他的安排自然也是敬重有加。出征那天,颜王军旗帜迎风而起,岑破荆统领万兵,威风十足。他如今越来越有将领的气度,身着盔甲脚跨骏马,若是不笑的话,直叫人一见就生畏。望着岑破荆的离去背影,迟衡笑:“好威风!”旁边的云白道:“可不是吗?我第一次见岑都统就觉得他真是威风凛凛,虽然比我年纪还小,但一举手一投足,都很有勇将的气概,若是再添一把络腮胡子,就可以当门神了。”迟衡笑了:“那我呢?”云白思量了一下,道:“我第一次很近距离看到你时,你和容越曲央站一起。容越是极为张扬,曲央是至为冷漠,你呢,无论与谁站一起都觉得很合适——总之你们都是少见的将才!”百搭?最后一句,很敷衍啊,迟衡笑着没追问。大军一离开,迟衡立刻与云白一同处理军中事务,其时,军中已没什么可处理的了,迟衡就和云白、古照川一起,日夜思量各种计谋,什么计谋都用,甚至一些阴招损招,只要能把金林县尽快拿下,就使出去。109、第一百零九章垒州已失三城一关,金林县的抵御自然非比寻常。初次交锋,即胶着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而迟衡坐镇后方,运筹帷幄——金林县的一个边缘小镇里,每支队伍的调遣均有条不紊。出自他手里的行军令又快又灵活,且依据每个头领的带兵风格,各有不同。因此,饶是金一运疯狂反击,颜王军也算是应对有度。当然,每次听到恶战的消息,迟衡都辗转难眠,恨不能亲自披挂上阵。且说那一日,听到一个头领率军陷入圈套,迟衡当即遣了一个千总领兵去救。虽然千总接了命令后立刻前往,且报暂时无大碍,迟衡还是心如火烧,呆在营帐里,根本坐不住。便跑到马厩里去,一看才知道雪青马昨日竟然病了,蔫头耷脑地喷着热气,兽医正在手忙脚乱的医治。马是骑不了了。心头的焦虑挥之不去,迟衡索性拔腿狂跑了一路,出了满满的一身汗。举目望去,兵营已远,而此处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油菜花齐腰高,他站在田埂上,清风涤荡,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索性顺路爬上小山坡,拣了一个高处坐下。风徐徐而来,花香浓郁。不知坐了的多久,就听见一声问话:“这位小哥……”迟衡回头,见一个高鼻阔口的男子汗流满面,正推着一个独轮小木车往坡上走,木车上堆满肥料和干草,坡有些陡,男子推得十分吃力。迟衡连忙下去搭一把手。他的力气,不消说,就是一个人也轻轻松松的。推上了坡顶,男子笑得开心:“多谢小哥,我想偷个懒少推几趟,没料到这次还重,差点就白费劲了。”迟衡撩起了袖子:“不碍事,大哥一个人吗?”男子拍着腿说:“我家小弟小妹都还小,帮不上忙。本来大哥一个人就行,这不是半年前给人上梁,一个不小心掉下来把腿给伤了,不敢太使劲。”难怪刚才看着腿有点不利落。男子姓孙,排行老四,人称孙老四,年二十七。也就是伤了腿,才没能服上兵役。见天色还早,迟衡便说:“孙大哥还有的肥料要推么?我闲着也是闲着。”孙老四大喜。果然还有好几车的肥料要施。不全是孙老四家的,还有左邻右里的,如今剩的都是孤寡老幼,就他一个壮年,所以把邻里的重活全包揽下来。一边帮忙,一边攀谈起来。迟衡一身极旧的家常衣,口音异于本地,孙老四以为他是流落到本地的,便说:“你就是流落也找个好地儿啊,怎么跑到我们金林来了?这阵子打仗打得厉害呢,不是以往的乱军,是元奚王